刘奇笑了笑:“林山兄弟,我一直在想,你们最早跟着我的,以后怎么办,是不是只要是兰婧寨就跟我一起打天下的人,都该位居高位,封侯拜相?那后来之人,不管比你们强多少,也只能屈居你们之下?”
虽然不是完全懂,不过周林山也大致听明白了一些,他额头有些冒汗。
“可要不这么做,兄弟们就会怪我忘恩负义,真是难啊,或许有一天,我也只能像那太平天国,封出成百上千个王。”
“大王不要说了,属下有自知之明,跟着大王前,不过乡下一舞刀弄棒的粗人,别说当大官,就是统领上千兵马,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大王,属下也不会说什么话,只觉得这兄弟是兄弟,天下是天下,若大王真打下天下,属下愿解甲归田,做个闲人。”
刘奇苦笑:“林山兄弟,我想你想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自古历代的开国皇帝,杀跟随他打天下的人大有人在,都是曾经的兄弟,为何不能同富贵?究其缘由,不就是不管是皇帝,还是跟着他的兄弟,想要的都太多了,最终反目成仇,我不想这样,你还记得在兰婧寨时,我和你们说起过的泰西那些国家吗?”
“记得…….”周林山有些迷惑了。
“若真有一天打下江山,真要伤了兄弟情义,我便学那洋人,也让咱中华从此再无皇帝……”
“大王!不可!”周林山脸色大变,噗通一下子跪下了,“大王若是不做皇帝,咱们打下这江山还有什么意思?我周林山在此发誓,不管大王今后如何对我,我定当永不负大王!”
刘奇哎呀了一声,急忙起来拉他,“你这是做什么?”
“请大王答应属下,打下江山,定要做这皇帝的!”
“好,好,姑且答应你。”将他拖起来后,刘奇有些无奈,有些事情,和周林山他们讲道理困难,何涴婧已是和刘奇讨论过,在边上听了会,起身道:“林山大哥,有几句话我想说,不知可否愿意听?”
“夫人请说。”
“大哥是想说,打天下也好,做天下也罢,或许今后会有很多人比林山大哥强,能当更大的官,但这只是为了建立一个我们梦想的天国,强大的天国,不管林山大哥以后做多大的官,也许真的回家做一个百姓,可在我和大哥心中,你们是永远的兄弟,大哥心中始终会在乎你们,把你们当做家人。”
周林山默认,不过片刻神情舒展许多:“大王,属下知道大王想说的是什么了,大王是要告诉属下,大王不给属下更大的官,只是因为属下做不了大官,没有其他缘由,属下没必要为这个想不通,认为大王不照顾兄弟,真正的兄弟,不在于大王给属下多少,而是大王心中还有没有认属下是兄弟。”
刘奇点点头:“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不过林山啊,能给你们的,我自然要给,也不能让外人小瞧了这些兄弟不是?只是有些时候,我得考虑大局,我不瞒你说,这次我想让章鼎臣做玄武副中郎将,实际指挥玄武。”
“属下明白,章先生这次功劳甚大,属下也是佩服的。”
“让你仍然挂名玄武主将,也是压一压他,以免出问题,不过林山,让你全力统领亲兵卫,可不是管好这一卫那么简单的。”
“大王的意思是………”
“亲兵卫若只是保护我和婧儿,那岂不有些小题大做了?我且问你,在泰安城外,和孙万林那一战,你可有心得?”
“当然有!”周林山道:“属下还想着找机会和大王说说,那一夜,我玄武趁着夜色偷营成功,真有些想不到,真要白天强打,属下那点人,根本靠不近孙万林大营,那时候属下就想,以后这样的事情,玄武可以多做,只是大王后来一下子塞进来太多新兵勇……..”
一番侃侃而谈,周林山猛然瞅见刘奇嘴角一丝笑容,顿悟:“大王的意思是,要把亲兵卫变成原来的玄武?”
“正是!林山兄弟,这排兵布阵你弱了些,但说到这翻山越岭、偷营杀敌,却是你擅长的,若是用好了,可事半功倍,就如你偷袭泰安城一样,你想想,除了清兵开城投降,那一次,咱们是不是攻城中伤亡最少的一次?”
周林山顿时眼露精光:“大王,属下懂了!只是…….”
“只是你要挑人,对不?”
“对!”
“这事我也想好了,亲兵卫中可分为两拨,一拨就是做护卫之事,另一拨,便是在紧要时候,去做一些大事,既然是亲兵卫,人你随便挑,要用何等兵器什物,你尽管拿,懂了么?”
“属下懂了!”周林山兴奋不已。
“好,那就这么定了,林山…….”刘奇犹豫着。
“大王还有何吩咐?”
“今日我们说的这些,你有机会和其他兄弟也说说,不然我怕他们因你之事,愤愤不平,我也没太多闲暇,去和他们一个个说。”
“属下省得,大王尽可放心。”
何涴婧见周林山这里接受了,心中放松不少,笑道:“林山大哥,我这里也还有一事。”
“夫人请吩咐,属下定当照办。”
“有这句话就好办了,林山大哥,那一山大哥和小香姐已是定了的,我准备替大虎哥向小夏姐提亲,我在想,要不一并办了,林山大哥若是不反对的话,我就替你向小菊姐提亲了?”
周林山愕然,他没想到何涴婧说的是这事,一时间脸皮发红,喏喏说不出话来。
“看林山大哥这个样子,那是同意的了。”何涴婧笑道。
“那个…….,夫人…….”
刘奇大笑:“别这个那个的了,你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林山,我且问你,那陈道可有喜欢之人?”
这算是救命稻草了,周林山立刻道:“有,有!”
“哦,谁啊?”刘奇脑海里过着剩下的那些女护卫。
“是泰安城一个卖糕妇人家的女儿,姓张,叫什么不知道。”
刘奇有些惊讶:“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林山笑了笑,“大王整日也就是府里办事,出来也是不去其他地方,怎会知道此事?”
何涴婧一直听着,猛然道:“不会是在济民医馆中那个张小翠吧?”
“夫人说的是谁我不知道,不过那张家女子确实在济民医馆。”
“婧儿你认识这女子?”刘奇纳闷了。
何涴婧点点头,肯定道:“那定是她了,大哥你不知道,那张小翠来医馆,也是陈道大哥带来的,他也来看过她几次,偷偷摸摸说话,每次那小翠回来,都是看得出的欣喜。”
“还真看不出啊……”刘奇摇头。
何涴婧笑了:“大哥不知,若真是她,这里面还有些故事呢,那小翠来医馆后,我问过她,她说遭坏人欺负,还是咱们破虏军的人救了她,这才想着来医馆学,说以后要参加破虏军,当医士。”
周林山听了,哈哈大笑:“夫人,那就是此人了,不过他们的结识比夫人说的还要有些意思。”
“快说来听听!”刘奇兴趣大增。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陈道兄弟手下去买糕,不给钱,那妇人自然不敢追讨,不过这张小翠却是不肯罢休,一路追着兵勇讨要,还说兰婧王不欺压百姓,他定不是兰婧王手下,要拖他去见官。事情一路闹到这什长、都头那里,一些兄弟本想给钱了了此事,那不知那张小翠见真是咱们破虏军中人,便吵着要见管事的。”
刘奇听了笑个不停,能想象出一众大老爷们对面站着个叉腰女子,耷拉着脑袋不知该怎么办。
“如此,消息便到了陈道哪里,他恼火之余,将那兵勇打了一顿,赔了钱才算了事,这事陈道和大王说过的。”
处罚兵勇之事又不止这一桩,刘奇当然记不得,其实他就算记得,也没那么清楚,不过是陈道上报处罚一事罢了,至多说明原因是买东西不给钱罢了。
“那救人是怎么回事?”何涴婧都有些搞不懂了。
周林山忍住笑:“夫人,这事情后来就有些微妙了,也不知什么时候,陈道会去买那糕吃,据说那张小翠每次都卖他一倍价钱,他还吃得挺香,救人么,那是碰上的,有泼皮偷了她们卖糕的钱,被发现了,居然想硬来,这陈道正在一边远处看着张小翠吃糕呢,见她被那泼皮推翻在地,还拿着刀子,自然是…….”
“自然是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了?”刘奇笑道。
“大王,哪有那么容易?那张小翠起身后给了陈道一巴掌,说他吃了那么多糕,动作还那么慢。”周林山笑道。
闻言,刘奇笑得不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何涴婧也是笑:“看来那张小翠和我说的也不实啊,她来医馆,要加入破虏军什么的,恐怕都是冲着陈道大哥,不行,等我回去,定要她拿糕来吃。”
刘奇笑罢,说道:“好吧,陈道的事情也就这么定了,婧儿你去问问那张小翠,能办就办了吧,林山,还有谁能成亲了?”
周林山一呆:“大王,这我如何知道?”
“你们一帮兄弟,没事就凑一起,怎会不知?我就将此事交予你办。”
“大王,这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周林山叫苦。
“嗯,确实不是男人做的事,不过是该你做的,以后亲兵卫要想偷袭得手,得打探消息,找出敌军漏洞,此事正好让你练练,找出兄弟们藏着的这点秘密。”
周林山有些呆傻,这事,和亲兵卫偷袭摸营有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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