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传来疼痛,卡西亚发现完全不能将之屏蔽掉。
红星纹路、世界树纹路加上铀金辐射,甚至是并不完整的巨鲸冻气,都被利用起来,去清理伤口当中的漆黑污染痕迹,加快黑痕的消散。
它们的确是污染,可与根系网络中的污染却有着明显区别。面对数种不同的力量,被净化的速度同样迅速,没有明显的抵抗。可它们却拥有不同的腐蚀性质,极致压缩下,看似只是一条黑色痕迹,但其中的污染数量,却远在固态污染之上。而精神体上的伤口迟迟不能愈合,主要原因就是尚未被净化掉时,腐蚀便一直存在。
疼痛还在加剧,精神体纯净透明的线条上,漆黑污染已然侵蚀了一些进去,正顺着线条的循环朝向全身扩散。
卡西亚不得增加世界核心的输出,让淡蓝火焰的流光再度暴涨,几乎快要成为一片刺眼的亮白。红星纹路与世界树纹路同步在伤口上扩展,两者相互刺激,最大化发挥着自己的效用,配合铀金辐射的力量,加速清理近乎变异的污染。
疼痛感正有所减轻,卡西亚稍微感觉到一点放松。伤口处的漆黑污染淡化少许了,精准的控制下,精神体上的伤口开始逐步愈合,减少光点的散逸速度及力量来。
净化速度一点点加快,伤口的自愈去到一半时,卡西亚空出部分注意力,再度观察一旁的那块骨骼,或许是神灵时代、弑神者们用于给古历史世界树当做肥料的神灵骨骼。
这一次非常注意地控制着力量,即便有光亮照射过去,强度上也追加了诸多限制,只是一种用于“照亮”的光亮,而不带着任何其他属性的力量。漆黑的污染利刃会被激活,几乎能确定是被外部力量所影响,进而产生的一种本能反应。
卡西亚谨慎且小心翼翼,拉开了更远的距离。在自己和骨骼间,几十道防御墙壁撑起,由各种力量交替融合,组成一整个强大的保护,防止污染利刃的再度出现,划开自己的精神体。
污染利刃出现的瞬间,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卡西亚感觉若不是自己常常用精神体做各种试验,诸如红星纹路和世界树纹路这类事物,都在当中模拟着,导致精神体内存在着太多东西,所以有着想象不到的强度。否则此刻漂浮在这里的,肯定不会是完整的自己。会被直接切割开,成为一块接着一块的精神体碎块,被污染一点点吞食。
侧旁,没有强度的光亮照射下,骨骼如同卡西亚猜测的那般,保持着安静,没有任何动静。裂缝已经看不见了,甚至在精神感知下,也察觉不到任何痕迹。
精神随后对之进行仔细的感知探测,等到精神体上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卡西亚才自言自语般:“的确只是死去的骨骼,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上面空有漫长时间的气息,却不带着任何信息,只是依靠骨骼本身的材质属性,才跨越了极度漫长的历史。不过,卡西亚感觉即便是神灵的残骸,它似乎也要去到自己的极限了。那些迸溅出污染利刃的裂纹就是最好的证据。
“支撑它们渡过漫长时间的主要原因,会不会就是世界限制?”卡西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思考。
不过思考随后被打断掉,周围的污染开始流动,那块骨骼成为漩涡的中心,大量吸收着污染。刚才迸溅而出的污染利刃对它造成了消耗,此刻正在进行补充?
卡西亚只能这般思考。看着强大吸扯力量让固态污染都流动起来,他稳固着自身,维持着与骨骼间的防御墙壁,安静地观察着。骨骼上的裂缝因为对污染的吸收,此刻能被捕捉到痕迹了。
立即在对之进行了记录与模拟,作为神灵的骨骼,卡西亚非常希望能在上面找到些有用的事物来,比如神灵纹路之类的。
但对之并不抱有希望,比之古历史世界树还要古老的生命了,还是弑神者们亲手结束掉的时代产物,卡西亚相信神灵的遗骸上不会存在任何生命气息,以及可以造成神灵复活的事物。
一面安静等待精神体的恢复,卡西亚一面很有耐心的观察。骨骼的观察很快告一段落,但取得的信息不过是表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长的时间后,骨骼对污染的吸收开始减弱。这时,卡西亚也完全恢复,想法逐渐多了起来。精神体的防御再度加强,他开始提升光亮的强度,尽可能照亮周围的巨大黑暗空间范围。
同时,借助与根系网络间的联系,卡西亚将精神感知融入到周围的污染当中,一点点渗入,跟随被吸入到骨骼之中的污染流,朝向骨骼内部侵蚀了进去。
精神体上的防御还在不断叠加加强,所有能用到的手段都被拿了出来,世界核心直接开出一个巨大的吸入口,就近从周围填补固态污染,作为燃料,去补充自己维持强大防御的高强度消耗。
污染之中的精神感知还有所犹豫,卡西亚选择再度等待了一点时间,几度确定那只是一块死去的骨头后,这才最终下定决心,精神感知通过裂缝,朝向骨骼内部渗入。但作为最终的保护手段,他已经将整个世界核心都激活,当中的噬星菌体随时处于可以释放出来的状态。
“如果有突发状况、、、”卡西亚想好了过后会发生的种种可能,“那就彻底去模拟一次‘陆地红星’,实际以神灵的血肉作为燃料,真真实实地展现一次陆地红星的强大威力。正好还能进化一部分这里的污染。”
说着,精神感知顺着污染,被骨骼主动吸收了进去。
触碰到骨骼,卡西亚便感受到精神被切割开的奇异感受。疼痛感开始从全身传来,来自骨骼内部污染的腐蚀,已开始侵蚀渗入的精神感知了。
没有选择在感知上进行任何防御,卡西亚害怕再度激发骨骼迸溅出污染利刃来。
顺着污染的流动,精神感知也为卡西亚描绘出骨骼内部的情景来——一片深邃的黑色,什么都感受不到,似乎什么也没有。
顿时失去了方向,因为流动的污染进来后,就完全失去了所有动静。卡西亚尝试着依靠自己的方向感,朝向前方行进。
或许只是前行了一点点距离——因为在骨骼内,完全失去了空间感——寂静似乎被打破了。卡西亚听了下来,仔细分辨着什么。
“左边?”他朝向选定的方向探测过去,感知铺展。
似乎有一点亮光在前方出现,卡西亚已经分辨不出了。但他的确听到了低沉的声音来,不断规律地重复着,那是奇异文字符号所代表的语言——
“主监视星一号,联系建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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