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璃坐车到了江汉路,也是武汉人口最多的地区,国庆期间人山人海,薛景不由靠近了她一些,自身展开灵压无形中将人潮控制在自己几厘米距离之内刚好可以畅通无阻。
薛景大致猜出这是李璃凭着记忆找到了她爸爸上班的地方,或许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她精神好了一些,起码眼神不再那么迷茫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一家早点馆子,薛景简单点了一碗牛肉粉丝和绿豆沙,然后展开灵力搜寻四周一切罪犯行迹。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是第一次施展灵力,但他居然并没有多少生疏,就像是在就任阴阳律司的那一瞬间,这些能力就像是本能一样存在于自己脑海。
早饭没吃到一半,馆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了,隐约间外面搭的几个棚子好像还有了争执,薛景灵力锁定了那一块区域,脑海中直接生成画面。
“这是!”薛景一震,得来全不费工夫,画面中争吵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罪犯之一!
他急忙看向李璃方向,发现她已经不再原先位置上了,怔怔的站在围观群众那里看着场中那人,双肩颤颤发抖,双眸写满了恐惧。
“真是…”薛景无奈,赶忙上前拨开前方堵着的人,走到李璃身旁,右手暗中像她输送一股灵力暂时稳住她的情绪,以免打草惊蛇。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争吵中那人似乎没有想到仅仅因为对面那人把鼻涕甩到自己碗里引发的纠纷一下子引来这么多人围观,又想起自己的罪案不由心虚起来,起身放下狠话就朝李璃这边走去。
“啊!!”近距离下,李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尖叫起来:“不要,不要碰我,不要。”
……
“嗯?”那人一愣,抬头扫了一眼李璃,随即瞳孔收缩,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什么也没有说就打算走了。
因为李璃的情绪失控,薛景只得放弃跟随的念头,单手虚压在李璃肩头,李璃眼皮挣扎了几下,就软软的倒在了薛景怀里,周围谁也没有注意到,只当二人是情侣。
深深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薛景抱着李璃就离开了汉口,其实他是没必要做这些的,作为阴阳律司,只需要完成契约人的委托便可。
回到蔡甸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薛景将李璃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破旧的木门吱呀吱呀的来回扭打门框。
薛景皱眉,手一挥,木门立即闭合,他坐下来静静的看了看李璃,柔美俏丽的脸蛋,特别是眼睫毛又长又弯十分灵动,如果没有这些遭遇,她的人生肯定是快乐的,有着许多追求者,然后还会有一份美好的爱情,爸爸,老公,孩子,携手走完一生。
可如今看她的脸上,满是虚汗,紧皱着的双眉让人心疼,薛景忽然感受到律典有些许轻微的波动,似在哭泣。
“唉……”唯有一声叹息,哪怕自己如今有了不可想象的能力,但也无法让这些罪恶止于腹中,该发生的它还是会发生,自己能做的,或许只能是让逍遥法外的罪犯伏法,受到应有的审判,让逝者安息,生者泯恨。
一直坐了很久,李璃的眼睫毛轻微的抖动了几下,睁开眼睛看见面前不远处坐着的薛景,双眸只茫然了一会儿,然后就被恐惧占满了,抱着被子缩到墙角,瑟瑟发抖。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薛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求慢慢安抚她的情绪了,好在李璃在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后,确定看不到敌意和其他的才慢慢放松下来,眼眶一下子就蒙上一层水雾:“你认识我爸爸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薛景一愣。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爸爸的味道,你能告诉我,我爸爸在哪吗?”李璃声音有些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希翼的看着他。
“他死了。”
薛景不想骗她,这种事总是要面对的,而且他也没有资格去骗她,只能尽量用一种淡然的口气来陈述这个事实。
但他高估了李璃的承受能力,听到这个消息,她如遭雷击,怔怔的坐在床上半晌没回过身,两个瞳孔一动不动。
过了足足有四五分钟,忽然一阵悲戚的哭声响彻在这座小房间里。
李璃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哭到眼睛流不出来眼泪,哭到嗓子发不出来声音,只剩下双肩还在不停的颤抖。
“你爸爸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我希望你振作起来。”直到很久,薛景才开口,听不出什么感情波动。
作为局外人,他确实无法感受到太多,起码李璃那种伤心欲绝他就无法亲身体会到。
“我不认识你。”李璃抽泣着说道。
“我叫薛景。”薛景站起身来,帮李璃拿了一瓶奶,说:“我们之前确实不认识,但你爸委托我帮你们,就是这样。”
“没用的……”李璃犹豫了一下才从薛景手里接过奶,失神的说:“我爸报过很多次警,可是都没用,他们说没证据……”
“你不需要考虑这个,你爸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
可能真的是很累了,没多久李璃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在梦中也依然在抽泣着,看着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孩,薛景并没有给予多少同情,他只是很悲哀,很愤怒。
闭上眼,感召着脑海中的灵力锁定,白天的时候他在那罪犯身上留下了一丝灵力。
果然没多久,一幅幅画面就传入大脑,薛景已经知道罪犯所在地了,猛然睁开已经变成灰黑色瞳孔的双眸,他直接通过灵力锁定跳跃空间来到了汉街。
前方没多远罪犯就在那里吃烧烤,喝酒,笑的非常放肆,这更加让薛景愤怒了,凭什么坏人依旧逍遥法外?
通过法典,罪犯一切信息都已经被薛景获取,陈定,35岁,还有61年寿命!
他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走到罪犯邻桌,小店老板很快上来热情招待,薛景随意点了几个烧烤,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等待。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陈定喝的迷迷糊糊,结了帐就歪歪扭扭的走向前方巷子,灯坏了,蛮黑。
薛景也跟了上去,路越走越黑,薛景特意将脚步声放大,啪嗒啪嗒的声音让这黝黑的巷子凭添了一些诡异。
“喂!”
拐角处,薛景张口喊了一声,陈定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灰黑色瞳孔,距离自己不过一指距离。
“啊!”或许是亏心事做多了,陈定大骇:“鬼啊!”喊完就迈脚要跑,只不过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薛景猛然欺身上前,略微弯腰俯视着陈定,金属的沙哑色嗓音在这黑暗中尤其摄人心魄:“你在怕什么?”
“你,你不是鬼?”陈定好像松了一口气,语气没那么害怕了。
这就是亡命之徒,一切自己能够理解的存在就不会惧怕,相反又会反射性的露出凶相试图震慑对方。
“哪里来的小王八犊子,躲在这里吓老子。”陈定摸索着站起身,凶气毕露。
“砰!”薛景二话没说,运气一拳狠狠砸在陈定脸上,那一声咔嚓声告诉他脸盆骨肯定是碎了。
陈定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打懵了,足足过了几秒才惨叫起来,酒也醒了一半:“救命,救命,杀人啦!”
陈定顾不上疼痛,撒腿就跑,薛景看着自己右拳,嘴角露出凶狠的弧度,他有点喜欢上这种拥有审判罪恶的身份和力量了!
伸手凌空一捏,陈定立刻回到了薛景手上,感受着五指间脆弱的喉骨,那凌乱的呼吸导致气管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只需要一点点力道,一点点,薛景就能够让陈定听到自己喉咙粉碎的声音,聆听自己的死亡!
“饶命,求求……饶命!”陈定快被吓死了,不停扭曲着身体,断断续续的哀求着。
“知道为什么吗?”薛景冷冷问道,陈定似乎被打懵了,又或许还有一丝侥幸:“不知道哪位大爷,我实在没,没惹过事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找错……啊!”
一句话没说完,又是一身惨嚎,薛景捏着他的喉咙将他头狠狠砸在墙上,随后一脚踩在他肚子上,扬手又是在脸上一拳,直打的血肉模糊。
“再回答!”薛景冰冷的声音透过黑暗,让温度都下降了几分,特别是一双诡遂的瞳孔泛着慑人的光芒,陈定吓得连痛都不敢叫了,跪在地上颤颤抖抖,他差不多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了。
“另外几个人在哪?”薛景俯视着他,直奔主题。
陈定一听这话,顿时吓软了,果然是因为那事寻仇来了,他瘫在地上砰砰砰磕头不断求饶,但就是没回答薛景的问题。
薛景愤怒异常,又是一脚踹过去:“不说是吗,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陈定哭喊连天:“那事之后他们都跑了,就我没钱走不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薛景越听越气,提脚就要踢下去,但这次却无论如何都踩不下去了,随即收到了律典传达的信息,不可妄动私刑!
“哼!”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薛景今天本身就不是查案而来,他就是为了出气。
召唤出律典,黑白二气在这夜色里特别显眼,陈定几乎就要晕厥过去,但随即他就真的见鬼了。
“出来吧。”
只听见薛景森冷的声音停止,律典自动翻开到第一页。
“滴答,滴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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