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叶惟继续往学校那边请假,他的各科成绩保持着a,还有这些超越学术的优异表现,不怕升不进高中部。
他顺利完成了不多的配音录制工作,今天起正式入驻位于圣莫尼卡的一家名为“切削工人”的影视后期制作工作室,开始的剪辑。
剪辑师一栏将会有两个名字,一个是他,另一个是苏珊妮-海因斯。
这位从业二十多年的中年白人女人后制经验丰富,音效、音乐、编辑都做过,而剪辑方面已有13部影视作品,其中最出名的是都在2002年上映的和,两部的成绩都不怎么样,这也让她至今处于失业状态,像肖恩-毛瑞尔他们那样,是她现在能得到的最好机会了。
而对他和来说,剪过等多部喜剧的苏珊妮,会起到巨大的帮助,毕竟他是第一次剪长片!
之前他做配音那几天,苏珊妮已经把原始素材都整理好了,而今天他们的工作目标是完成采选剪辑,也就是一起检阅素材,由他说清楚节奏、时长、故事讲述方式等的设想。
到了下午快5点的时候,两人高效率地完成了采选,时长是早已定好的90分钟,节奏清晰明快,讲述方式大胆恶搞。
“还有一小时下班,我们这就动手做粗剪版吧!”
剪辑室挺是宽阔,有小沙发、茶几,对面一张u型的长长办公桌靠墙而摆,上面摆满了非线式剪辑的电子设备,好几块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不同的影像画面,两人坐在前面操作着鼠标。
叶惟兴冲冲地说着,有点发福的戴着眼镜的苏珊妮笑道:“年轻人就是不知疲倦,我真没见过对剪辑有这份热情的人。”
“做自己喜欢的事又怎么会疲倦?你不也剪二十多年了。”
正准备开始粗剪的工作,叶惟放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拿起一看,打来的是妈妈,因为她很少在这个点数打来,他疑惑地皱皱眉头,不知为何心里生起了点不好的感觉,接通道:“嗨,妈妈,什么……”
旁边的苏珊妮只见少年人的脸色立即大变,变得十分难看、惊恐、慌张!
“他、他……噢,谢谢老天……ok,ok,我马上过去。”
当叶惟放下手机,他仰头地呼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呆滞,右手突然猛地一拳砸打自己胸口,我的错,我的错!!!
明知道老爸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还让他那么劳累,还抱有一丝侥幸,明明看到他疲惫不堪的,却还让他继续……如果老爸出了什么事……!
“啊!!”叶惟不禁一声怒喊出来,抓起手机,起身要离去。
“惟格,怎么了?”苏珊妮满脸惊讶,这年轻人不像是随便发火的人。
叶惟看看她,急得几乎无法完整说话:“我得走了,我爸爸……进医院了,他是个牙医,之前给一个病人做完手术,突然晕过去了,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没有生命危险,没事的,我得走了……”
“噢天啊,上帝保佑他,你快去吧。”苏珊妮也大感揪心,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
当下叶惟往剪辑室外面奔跑而去。
……
圣莫尼卡ucla医学中心,住院部一间单人病房里,叶浩根躺在病床上,已经恢复了神智,除了脸色苍白,似乎没什么大碍。
顾乔正坐在床边,一脸忧虑的样子。
“我没事,我怎么也是个医生,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睡一觉就好了。”叶浩根的话声透着虚弱,脸上仍露着安慰别人的微笑,“乔,真的不严重,别这样,别让孩子们担心。”
顾乔正要说什么,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叶惟冲了进来,跑得微微喘气,“爸爸!还好吗?”
“嘿,惟!我没事,就是不能通宵看球赛了哈哈。”叶浩根笑说,打起着精神。
“我的天……”叶惟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那个恶梦的一些悲痛片段顿时清晰地涌现眼前,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浑身都在颤抖,缓缓地走过去,“我很抱歉,老家伙,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儿子,我没事!”
顾乔也强颜地笑起来,“你爸爸只是累晕了,ct结果显示没有脑出血的情况,但还要做些检查。”
“医生怎么说?”叶惟手足无措地抓着头发,脑出血,这个词太可怕了,就算没有,他一听到都身心战栗,“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我不就是吗……”叶浩根还有心情开玩笑,顾乔和叶惟却真笑不了,他呵呵道:“今晚我就能出院。”
“你想都别想!爸爸,你就好好躺在这里,把病情查清楚了、治好了才能走!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在乎着你!还有你的诊所,我觉得要停止营业一段时间了,你需要休养!还有,你不能再那样工作了,你得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叶惟说得十分激动,又压抑着情绪,微微湿润的双眼里闪烁着自责、担忧和难过……
“我真的是个医生,我以前还在这里工作过,我说没事就没事。”叶浩根继续宽慰着家人。
“爸爸,妈妈,你们别再这样累坏自己了,是的,我们有经济危机,但也不是马上要领食品券!”
叶惟抹了脸庞一把,操他马的该死的金钱!他睁大眼睛,换了一副精神面貌,向父母郑重的道:“不用多久,下个月,重制版展映后,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叶浩根和顾乔默默地点头,心中满是愧疚,去年就听过他这么说,然后他有了很大的变化,做到了自己的承诺,而现在……惟,你已经了承受太多不该由你承受的压力,不需要更多了。
……
叶浩根的老友兼负责医生李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和高血压引起的晕厥,幸好救护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恶果,不过他的健康状况真不能继续拼命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和调养。
“惟格,我们两家快二十年朋友了,如果你们太困难,我可以帮忙的。”
在病房外面走廊,李医生私下跟叶惟这么说,语气无奈:“浩根是个牛脾气,乔向来也听他的,这样撑着图什么呢?向朋友借钱有什么要羞耻的?你是个男子汉了,你要明白你父亲不能这样了,这次真是运气好,如果还有下回,运气不好脑出血……我不敢说会怎么样,碰上脑出血就没有小事。”
“我明白,我明白……”叶惟不断地说着,脸庞写满坚毅,“我明白。”
在医院待到晚上,叶惟和母亲才一同回家去,父亲留院观察。
当回到南格雷特纳格林街,两人先到兰登太太家把朵朵领走,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到家看不到爸爸,才奇怪地问道:“爸爸呢?”而同样不知情的托托围在旁边,往他们身上嗅着陌生的气息,似乎有些疑惑。
“爸爸这几天出差去了,要参加一个医学会议。”叶惟跟她笑说,心头却很痛。
“噢!”朵朵张圆嘴巴惊呼一声,有着自己的理解,“一大群牙医一起拔牙吗?”
“叫他医生。”叶惟搓了搓她的小脑袋,“哥哥去打个电话。”
他一边往屋子的后院走去,一边拿出手机打给了加里-高兹曼,来时院子时,对方也接通了。他望着一片黑蒙蒙的夜空,直接问道:“加里,告诉我,展映周要收到多少票房,才会有小规模发行?告诉我一个具体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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