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山的一群人还没走下山坡,便被一群凶猛的胡子呼啦啦的给围了起来。
看那一个个犹如说书人口中张三爷模样的汉子,再瞅瞅每个人手中提着的俩渗人大板斧,丁道长嘴角抽了抽,脑海里闪过了路过某个村子时,帮别人画的门神,“哪路的兄弟?俺们只是借个道,并不会坏了大伙的规矩!”
“废话少说,放下武器,要不然,老子全都活劈了你们!”胡子人群中,走出了一名鹤立鸡群的大汉,身材更加魁梧,一圈的汉子与这人比起来,全都成了喽啰。
“哎?这位兄弟,咱们虽然都是走一条道上的,但井水不犯河水,动不动就搞这一套,似乎不合适吧?”丁道长有些急了,这群人要真动起手来,看那腰间别着的盒子炮,估计自己这伙人今晚就要全都留在这了。
可胡子并没有跟丁道长任何解释的机会,从队伍中冲出了几个壮汉,就向拎小鸡一样,挨个将众人绑了起来。
铁塔汉子姜晨看不过去了,伸拳打向了领头的胡子。
“好小子,爷爷留你一命,竟然还敢造反?今天非得将你打成老二那傻子般的模样!”领头的胡子纵身一跳,左胳膊肘捣在了姜晨心口窝上的同时,右拳去势不减,猛地轰在了姜晨的鼻子上,脚下的动作也没停,左腿一弯,右脚一个横扫。
接连中招的姜晨,立刻倒在了地上,而一旁的丁道长刚想上前,却被领头的胡子一脚丫子顶到了树上,“齐活!押着送给六子哥!”
带着响马们顺利抵达北门的山炮,自然不会知晓山上的事情。看着被轰塌的北城门楼子,心中有些不敢判断鬼子的援军会不会来。
“在城墙四周警戒的瞎五派人来过了没?”
“来过两次了,全是平安!”
“奇了怪了,鬼子怎么不跳城墙出来?”
“嘿,爷,看东边!”拿着夜视望远镜乱瞅的老二将望远镜递给了山炮。
山炮一瞧,立刻乐了,“好家伙,二鬼子绕道回来了!”
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匆匆而来的二鬼子跑的东倒西歪,有的人甚至帽子都不见了,身上的武装带松松垮垮,步枪更是拖拉拎拽,什么样的都有。
“咚咚·····”
一群人听到这怪异的枪响,立刻掉头就跑,可一扭头,立刻傻眼了,后面的全是白袍骑兵!
“投降!!!”
领头的连长十分干脆,双腿一弯,高举着步枪就跪了下来。
虽然天黑,但两侧的小兵也听到了自家连长的话,如同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个人跪了,整个队伍全都跪了,并且,还是由连长两侧向四周扩散,这跪的竟然是井然有序!
一千多响马自然不会全都出动,一看二鬼子投降了,一部分继续隐蔽在了雪地里,其余的则是开始收缴枪械。
“从哪里来的?”山炮用M1加兰德的枪管挑起了连长的下巴。
“胡子爷爷,俺们都是从威虎山过来的,这赶了一路子都没吃饭,着急回县城开伙呢!这可是年夜饭呐!”连长有些憋屈,这叫啥事,跟鬼子剿个匪,走哪都不顺。威虎山上迷了路,这好不容易出来了,走着走着,竟然又遇到两次强人,昨天在威虎山上的那一注高香,看来是白烧了。
山炮闻言一愣,赶饭点的?不是来支援的!“嗯?你们不是收到情报前来支援的?”
“爷爷啊,这上哪收情报去啊,深山老林的,这群鬼子连那啥子电报机都搞不动,我们可是在大雪山里饿了两天半了!”
山炮一拍脑袋,草了,忘记鬼子联络也不方便的事情了!“威虎山?你们剿灭了座山雕?”
“哪有啊,这群瞎眼的鬼子不知从哪搞了个地图,在山里跟着地图转悠了一天,把自己也整迷路了,咱自己人都看不懂的地图,也不知道那群孙子怎么就能看明白的!这又转悠了将近两天,刚刚从雪山里走出来!”
山炮立刻明白了,搞错队伍了!鬼子的援军还没出现!
“快···快····回南门埋伏!!”
“爷爷们啊,别杀俺们啊,全是良民!”连长一看端起枪的山炮,立刻哭了,哀嚎着就想抱山炮的大腿。
山炮一脚踹开了连长,看了看收缴枪械完毕的响马,一个呼啸,立刻向南奔跑而去。
连长抹着眼泪看着跑远的响马,立刻爬了起来,“快走,进城!!”
山炮的呼啸可不只是打给响马们听的,外围警戒的绺子们,立刻将消息传给了放炮的孙大他们。
依兰两个大门的炮火,也终于停了下来。
“爷,咱不埋伏?”老二有些错愕的看着下命令调转马头再次返回北门的山炮,疑惑的问道。
“不,咱们进城!”
山炮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要十点了,还两个钟头,就到大年初一了!
老二有些不明白山炮的话,“县城里可足足有着一个联队的鬼子啊!咱们这点人,有点悬!”
“一会他们就全都从南门出去了,咱们就从北门进,抢完东西,南门出!”山炮这个时候有些盼望那些二鬼子能给自己争点气了。
二鬼子连长在孙大那边的炮火停止后,带着自己被缴械的队伍,迅速翻过了废墟,跑进了鬼子司令部。
寺内寿一一直在听炮火的声音,在榴炮停止后,并没有下令追击,而是全军整装待发。
“将军,朱聪回来了!”副官带着满头大汗的二鬼子连长站在了寺内寿一身旁。
寺内寿一转身看了看头歪帽子斜,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朱连长,为其正了正帽子,并拍了拍其身上的灰尘,特别是膝盖的地方,“朱连长,大野智呢?”
朱连长这个时候也是紧张万分,鬼子拿自己这伙人可从来都没当人看过,对自己越好,往往对自己下的刀就越狠!“我们在南门受到了埋伏,大野智战死了,我们绕到了北门准备进城,却又被同样的一群人骑着马缴了械,最后那群人高喊着打错人了,要回南门继续埋伏,我们趁机跑掉了!”
朱连长可不敢说谎,再说,那群人把自己害那么惨,也么必要说谎。
寺内寿一盯着朱连长的眼睛瞧了许久,将指挥刀缓缓的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带着一丝凉意,架在了朱连长的脖子上,一道血痕立刻露了出来。
朱连长全身一哆嗦,血痕更深了,咬着碟子说道:“太君,是····是真的,我没说谎!”
寺内寿一用刀柄拍了拍朱连长的脸颊,“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修整城墙!”
“是,是,谢谢太君不杀之恩!”张连长激动的跪着倒退了出去。
寺内寿一收了刀鞘,“南门埋伏,北门埋伏,高呼着再去南门埋伏,呵呵,傻子山炮也不傻么!声东击西,虚虚实实,看来,这家伙现在就在北门!”
两个参谋长深深的点了点头,第30高田联队的联队长更是准备下令围剿山炮。
“慢!直接从北门出去,肯定会打草惊蛇,他们有快马,想要进山,咱们根本就拦不住。咱们从南门出去,让两个大队从两侧迂回包抄,而第三大队则是从背后打他个突然袭击!”寺内寿一挡住了联队长,抹了抹嘴角的胡子,阴深深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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