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这儿吧,明天早上回去。”孟兰说道。
“好,抹布在哪,我把沙发擦一下。”徐畅然也不推脱,立即对孟兰说道。屋内不少东西都是新的,沙发却是旧的,一张散发着岁月光泽的皮沙发,两边的扶手是镂空的。
孟兰看着沙发没有动静,隔了一会儿才说道:“畅然,还是睡床上吧。”
“哪……哪张床?”徐畅然声音都有些变了,生怕孟兰把另一间屋打开,露出一张布满灰尘的小床。
“那里。”孟兰朝卧室努嘴,笑了一下。
“啊,方便吗?”徐畅然感觉心脏在往上提。
“可以的,就是怕影响你睡觉。”孟兰微笑着说道。
“怎么会,应该是我影响你啊。我去楼下买点洗漱用品。”徐畅然精神抖擞,朝门口走去,在门口看见鞋架上有两双塑料拖鞋,想到呆会要洗澡,就取下来一双试了下,穿不进去。
“那是我穿的,你穿不下,再买一双吧。”孟兰站在客厅中间,对他说道。
“好,我下去了啊。”徐畅然打了招呼,下楼后朝小区外的万客隆一溜烟跑去。没想到今天挺顺,只要睡到一张床上去,他就有信心,言语加动作,只需半个小时,他就能大功告成。
在万客隆买了毛巾、牙膏牙刷、拖鞋,还买了内裤,安全套就不用买了,上次准备的还带着,一溜烟跑回屋,把东西放到卫生间,看时间还早,出去坐一会。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的电视,一个综艺节目,主持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在台上对话,主持人开始煽情,不时出现台下观众抹眼泪的镜头,徐畅然知道这些观众很多都是电视台从学校和街道贴广告请来的,他对这个节目没兴趣,美滋滋地想象着呆会的情景。
孟兰虽然盯着电视,想必也没看进去,身体一动不动,胸脯却起伏着。嗯,有意思,一个美妙的夜晚。看来有时得使点招数,完全按部就班也不行啊。
“畅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徐畅然正在遐想,听见旁边传来的声音。
“嗯,你说。”徐畅然微笑地望着孟兰。
“你是不是今天晚上想和我……”孟兰说道,声音很小,说完眼睛瞄向旁边,抿着嘴。
“不是,主要不想太晚赶回去。”徐畅然简单地回答。
“好的。”孟兰朝徐畅然点点头,似乎放松了一些,“你在学校是什么时候起床?”
“7、8点钟吧,我算寝室里起得晚的。”徐畅然回答。
“明天我们7点起床,行吗?”
“可以,没问题。”
对话完毕,两人继续看电视,徐畅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刚才想象的那些情景都得抹去,不然会失望的。看了一会电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孟兰,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们……是怎么想的?”
孟兰低头想了一下,语气委婉地说道:“畅然,我是想……慢一点,我们见面的次数还少……而且,不想在有些方面,过于……你能理解吗?”她望着徐畅然,字斟句酌地说道,希望他能明白话里的意思。
“明白,我同意。”孟兰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表述清楚,徐畅然语调爽朗地回应,同时心往下沉,他很想重新提出来睡沙发,但觉得那样太明显,作罢。
“孟兰,你上次那个军装照片我挺喜欢,还有没有那种照片,我想看看,行吗?”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情过于凝重,徐畅然提出请求。话说孟兰那张军装照,他确实喜欢,经常在寝室里趁大伙不注意时调出来看几眼,要是他一个人住的话,会把那张照片用做电脑背景的。
“啊,没有,这间屋子我搬过来才几个月。”孟兰带着歉意小声说道。
过了一会,两人分别洗澡,现在情形和当初相反,孟兰落落大方,神态自然,徐畅然微皱眉头,心事重重。洗完澡看时间,才10点半,这么早就上床,有点难熬啊。
孟兰穿着睡衣,背靠在床头,头发披散开来,微笑地望着徐畅然走进来,徐畅然穿着秋衣秋裤,因为小弟弟还翘着,不敢装姿态,只能弯着腰,紧走几步爬上床,拖过自己的被子盖上,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看孟兰,怕受刺激。
“畅然,平时也是这时候睡觉吗?”见徐畅然躺下,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孟兰俯过身子问道。
“嗯,差不多,可能晚点。”徐畅然闭着眼睛说道,一副马上要睡的样子,他可没心思在床上和孟兰聊天,越聊越难受,嗅着那股清新温婉的气息,委屈得想哭。
“畅然,把手拿出来。”孟兰轻轻拍了拍他的被子。徐畅然不明就里,把右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孟兰的手抓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掌合在一起。
“明天早上吃什么?附近什么都有。”孟兰问道。
孟兰的手很温暖,徐畅然睁开眼睛,看见上方孟兰的眼睛亲切地看着他,挺立的小弟弟慢慢萎下去,心情也放松一点,“不用,我出去的时候随便吃点。”他小声说道。
“说吧,我去买回来,你多睡一会儿。”孟兰说道。
“豆浆、油条就行。”
“好,睡吧。晚安。”孟兰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吻了一下,放回被窝,她也躺下睡觉了。
黑暗中,徐畅然的小弟弟又悄然挺立,也恢复了哭丧脸,晚安?哼!孟兰还真能睡,很快就没什么动静,一点没有辗转反侧的迹象,当然,能睡是好事,皮肤才会那么好。
徐畅然挨着一个美人儿睡觉,挺着小弟弟,大气不敢出,也不敢过多翻身,脑子里东一个念头西一个想法,突然,他想到,孟兰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真的那么快就睡着了?她会不会想让他当男闺蜜,想到这点,睡意全无,小弟弟又软下去了……
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拽他,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一张美丽的笑脸,“起来吧,吃饭了。”孟兰站在床边说道。
徐畅然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早上7点半,“不是说7点起床吗,怎么没闹啊。”
“我起来早一点,把闹钟关了,看你睡得挺香。”孟兰说道。
早餐挺丰盛,豆浆、油条、包子、咸菜,孟兰说,小区门外一条街,什么都有。
“畅然,我发现你真能睡。”孟兰笑着说道。“是,我们寝室的人也这样说我。”徐畅然讪笑着说,其实,昨晚一点没睡好,脑子里一团乱麻,各种念头川流不息,熬了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出门叫出租车,在后座很快就睡着了,师傅把车开到南门,扭头叫道“小兄弟,到了嘿。”徐畅然才醒过来,回寝室继续睡觉,到中午才起床吃饭。
接下来几天,徐畅然一直在想,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信心十足跑去,却被孟兰拉到床上折磨了一宿?她的说法也没有错,才见几次面,没那么快突破防线。多相处一阵的耐心就没有吗?但徐畅然也觉得委屈,都相处小半年了,和舞会上那些到楼上开房的人相比,已经是小巫见大巫。
星期四晚上,徐畅然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去盥洗室方便,回来后躺在床上,试图回忆刚才那个梦,没有结果,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在孟兰房间里煎熬的情形。
突然,徐畅然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逻辑链条,他拍了一下脑袋,脑袋中的乱麻不见了,整件事情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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