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阳县乃是昌阳郡当中最为富饶的县城,也是长生道在昌阳郡当中的最为重要的据点,可谓是根基核心所在!
昌阳郡当中有颇多豪富,家资甚巨,而徐中明更是昌阳郡豪富当中的翘楚,富敌一城!
此时正是酉时末,夜色早已昏沉,可是徐家庄园内外却依然是灯火通明!
徐家庄园坐落在昌阳县城城内东南角落,占地足有数十亩。
数十亩地对于庄园来说本算不上大,但是在在这寸土寸金的昌阳县县城内,这数十亩地却绝对称得上是了不起的面积了。
徐家庄园修建的极为的考究别致,既有淡雅玄奥之景致,也有粗狂豪迈之盛况。四时之花开放,八方之美长存,可见这徐中明在修建这庄园的时候也是下了一番苦工的。
可是这庄园虽然修建得十分之奢华惬意,却也是有一些不足之处的,可谓是白璧微瑕。
就比如,这庄园并没有可以抵御强敌的高墙深壕。
一般若是修建在城外的庄园,为了避免流寇或者是盗匪来犯,一般都会把四周的院墙修建得十分之坚固高大,箭楼哨塔种种布置更是必不可少,,,毕竟安全的重要性是远在美观和舒适之上的!
可是这徐家庄园却因为本来就修建在城内,是以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防御敌袭的手段。
在徐中明看来,若是连昌阳县的城墙都抵挡不住所谓的盗匪的话,自己就算是立起了院墙,,还能坚固高大过县城的城墙么?
所以这徐家庄园,本身便只有一道相对高大的院墙作为隔绝内外的手段罢了。
此时此刻,院墙内外却尽皆是火把高举,饶是夜色昏沉,却仍是照耀得庄园内外仿若白昼一般!
院墙内,是一众长生道之头目与信徒。
而院墙之外,则是千众铁甲银盔之郡兵县卫,把这庄园包裹得水泄不通。
两伙人在对峙着。
“大人,何不下达军令肃清此处贼窝呢?”
院墙之外,郡兵之前,两个将领正在开**流。
“这院墙低矮薄弱,安能抵挡手下儿郎之虎威?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末将愿意身先士卒,盏茶时间立扫清此贼穴!”
一人开口出声,声音低沉洪亮如钟。
此人身材魁梧身高足有身连环锁甲英武异常。从其动静举止之间展露出来的英姿,便可以知道此人必然是骁勇善战之悍将无疑了。
林岑闻言哈哈大笑,赞赏对这剽将说道:“这区区一个徐家庄园,自然是挡不住你这彪子之勇猛了!”
彪子可以理解为痴傻之辱骂之语,但是放在这里却是用来形容这剽将勇猛之溢美词语。
民间传闻,虎生三子,三子为彪!
彪生来十分之弱小单薄不为虎母喜,常被遗弃乃至于被驱逐。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但是这里面却并不包括彪。
因为彪自幼孤苦无依,所以极为荣易夭折道消,,但是一旦活下来,这彪之勇猛远胜虎之数倍!
所以这彪子二字,却是林岑用来称赞这将领勇猛之词句。
“将军廖赞!”那将领抱拳拱手,眉眼之间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色之情绪。
此人唤作田庆,昌阳郡本地人,骁勇善战剽悍异常,为林岑手下第一悍将是也。
不过此人虽然剽悍异常,却性子歹毒凶恶,常有暴戾之举,是以被林岑放在身边时刻提醒着,也是林岑手中之利刃。
这徐家庄园不高不大,若是让这田庆防守进攻的话,一炷香内必然可以攻破,,,但是林岑却根本不敢下令进攻。
只因为那徐家城墙之上,已经站满无数的老妪老朽。
这些人大都是昌顺县本地的长者,也有被长生道裹带而来的其他地方的人,,却尽皆是年迈老朽之辈,原本为尊贵长者无疑。
在古代,年迈长者是十分值得尊敬包容的,或者说在现在也如此,只不过是古代更甚一些罢了。
因为彼时科技医术并不达,天灾**也多,是以能够成功的活到很老迈的年纪,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常言道人到七十古来稀,可见一斑。
现在这徐家庄园的墙头上,便已经被一众老者所占据了,或端坐或趴仰,或沉默或咒骂,,,千姿百态,却无一不是心向长生。
虽然林岑可以十分轻松的攻破这庄园,但是他却不敢。
这些老者人数众多且大都为昌阳郡本地老迈尊者,保不齐其中还有许多便是林岑手下士兵之长者在其中。
毕竟郡兵大都是召集本地勇武子弟组成的,本意是为了让这些郡兵心系家园,若是恰逢敌乱可以舍生御敌,,,却不想现在反倒是成了致命的掣肘所在!
林岑知道,若是自己下令强行攻打这徐家庄园的话,,自己手下士兵不听从号令还是普通,,若是逼急了,林岑怀疑这些士兵甚至会哗变反叛。
“这可如何是好?”
林岑心中暗自焦灼,他可是奉了张生泰的号令,务必要在天亮之前铲除掉这昌阳县的长生道据点的。
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缘由若何,但是张生泰的号令他是必须要遵从的。
在来之前,林岑心中模拟过一万个惨烈艰难之战况,却不想这长生道居然施展出了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就是釜底抽薪,,,难道林岑还敢下令进攻这些老迈么?就算是林岑敢,难道众郡兵会听从么?
“这长生道如此之歹毒,,,这可如何是好呢?”
虽然身边的众多亲卫仍是一如既往的神色严肃冷峻,林岑却再也感觉不到以往的信任和亲热,,他感觉到一阵阵压迫感,从众多亲卫的身上,从众多郡兵的身上散出来。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进攻,他做不到,郡兵们也做不到。
“可恶啊,这些邪魔外道!”
时间流逝,林岑心中越的焦急焦灼,让其显得十分之烦躁。
“将军,请下令进攻吧!”
林岑这老成持重之辈尚且如此,更别说那田庆彪勇之人,更是几次三番请战,,这厮虽然是昌阳郡本地人,却自幼便是父母双亡,无一亲近之辈!
一如那彪虎一般,这田庆亦是自幼孤苦挣扎过来的剽悍,饶是对于同乡老迈,也绝对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若不然,,”林岑眼神当中泛起一抹狠色,却又暗自狠狠压下。
虽然他可以狠下心来下令进攻,但是他知道这些郡兵绝对不会配合的。
林岑甚至听见了郡兵当中几多窃窃声音,相比是有些郡兵是识得那高墙之上的某个老迈的,,形势陷入焦灼。
“林将军,林将军,,,”
正在林岑左右为难之际,耳边却传来几声呼喝。
林岑抬眼望去,一灰袍小厮疾步而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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