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弟子闻言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编排我无量剑派。”林明轻笑道:“我叫林明,和这位段公子一样,无门无派,只不过见不过有人欺负不懂武功之人罢了。”
“原来也是个初入江湖的雏,真是不知死活。”青年弟子不屑道。林明闻言笑道:“你这老江湖功夫也不甚高明,刚才那”跌扑步“也就能骗骗自己,找找面子了。”
左子穆听到这里,脸色发青,怒道:“光杰,人家说你的功夫,只能骗骗自己,你上去,请教请教这位小哥的高明功夫。”话虽平淡,然语气已然怒不可遏了。
龚光杰闻言,伸拳便向林明面门击去,拳势夹劲风,不料拳到中途,突然半空中飞下一件物事,缠住了那少年的手腕。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一缠上手腕,随即蠕蠕而动。那少年吃一惊,急忙缩手时,只见缠在腕上的竟是一条尺许长的赤练蛇,青红斑斓,甚是可怖。他大声惊呼,挥臂力振,但那蛇牢牢缠在腕上,说什么也甩不脱。
林明见此,便知钟灵出手了。果然众人正惊奇间,忽听得头顶有人噗哧一笑。众人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少女坐在梁上,双手抓的都是蛇。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十来条尺许长小蛇。这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这少女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
林明见钟灵现身,笑道:“小丫头,别玩了,快下来。”钟灵道:“不下。”
忽听得“啊”的一声,众人齐声叫唤,段誉低下头来,只见左穆手执长剑,剑锋上微带血痕,一条赤练蛇断成两截,掉在地下,显是被他挥剑斩死。
左子穆心想无量剑两宗比武却让人钻进了房梁,“无量剑”这次脸可丢大了但见那少女双脚一荡一荡,穿着一双葱绿色鞋儿绣着几朵小小黄花,纯然是小姑娘的打扮,左子穆又道:“快跳下来!”
钟灵道:“先赔了我的蛇儿,我再下来跟你说话。”左子穆道:“两条小蛇,有什么打紧,随便那里都可去捉两条来。”
钟灵忽道:“你不赔我蛇儿,我给你个厉害瞧瞧!”从左腰皮囊里掏出一团毛茸茸的物事,向龚光杰掷了过去。
赫然便是那以毒蛇为食的闪电貂,龚光杰被折腾的手舞足蹈,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
他刚奔到厅门,忽然门外抢进一个人来,砰的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这一出一入,势道都是奇急,龚光杰踉跄后退,门外进来那人却仰天一交,摔倒在地。
左子穆失声叫道:“容师弟!”
龚光杰也顾不得裤中那只貂儿兀自从左腿爬到右腿,又从右腿爬上屁股,忙抢上将那人扶起,貂儿突然爬到了他前阴的要紧所在。他“啊”一声大叫,双手忙去抓貂,那人又即摔倒。
光杰再次扶起那人,惊叫:“容师叔,你……你怎么啦!”左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活。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虽较已为逊,比龚光杰高得多了,这么一撞,他居然没能避开,而一撞之下登时毙命,那定是进来之前已然身受重伤,忙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林明见神农帮也搀合了进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虽然练了北冥神功,但也不过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也就与刚刚死去容子矩相差不大。与左子穆和神农帮主这类一流高手还差得远。
林明运起凌波微步,纵身跃上房梁,伸手一把抓住钟灵,将其带下房梁,转身向门口奔去,引起众人一阵惊呼,顺道一带段誉,拉着两人出得门去。
林明拉着钟灵与段誉并肩出了大门。无量剑众弟子有的在练武厅内,有的在外守御,以防神农帮来攻。三人出得剑湖宫来,竟没遇上一人。
钟灵不满道:“大哥哥,你拉我做什么,我还要看杀人的戏呢。”林明笑道:“还看杀人的戏,一会再把自己搭进去,你那闪电貂是很厉害,但是人家一拥而上,你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钟灵兀自嘟囔道:“我的貂儿可厉害了呢。”林明也不理她,转身对段誉道:“这位段公子也不是寻常人物吧,虽说段姓为大理国姓,姓段的人很多,但这份气度可不是什么小家小户能够培养出来的。”
段誉不好意思的笑道:“家父乃镇南王。”
钟灵在旁边疑道:“那你到无量山来干什么?”
段誉一面走,一面说道:“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四处游荡,到普洱时身边没钱了,听人说那位马五德五爷很是好客,就到他家里吃闲饭去。他正要上无量山来,我早听说无量山风景清幽,便跟着他来游山玩水。”钟灵点了点头,问道:“你干么要从家里逃出来?”段誉道:“爹爹要教我练武功,我不肯练。他逼得紧了,我只得逃走。”
钟灵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向他上下打量,甚是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学武,怕辛苦么?”段誉道:“辛苦我才不怕呢。我只是想来想去想不通,不听爹爹的话。爹爹生气了,他和妈妈又吵了起来……”钟灵微笑道:“你妈总是护着你,跟你爹爹吵,是不是?”段誉道:“是啊。”钟灵叹了口气道:“我妈也是这样。”眼望西方远处,出了一会神,又问:“你什么事想来想去想不通?”
段誉道:“我从小受了佛戒。爹爹请了一位老师教我念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请了一位高僧教我念佛经。十多年来,我学的是儒家的仁人之心,推已极人,佛家的戒杀戒嗔,慈悲为怀,忽然爹爹教我练武,学打人杀人的法子,我自然觉得不对头。爹爹跟我接连辩了三天,我始终不服。他把许多佛经的句子都背错了,解得也不对。”
钟灵道:“于是你爹爹大怒,就打了你一顿,是不是?”
段誉摇头道:“我爹爹不是打我一顿,他伸手点了我两处穴道。一霎时间,我全身好像有一千万只蚂蚁在咬,又像有许许多蚊子同时在吸血。爹爹说:‘这滋味好不好受?我是你爹爹,待会自然跟你解了穴道。但若你遇到的是敌人,那时可教你死不了,活不成。你倒试试自杀看。’我给他点了穴道后,要抬起一根手指头也是不能,那里还能自杀。再说,我活得好好地,又干么要自杀?后来我妈妈跟爹爹争吵,爹爹解了我的穴道。第二天我便偷偷的溜了。”
林明也在旁边听着段誉的血泪史,摇头笑道:“你段家的“一阳指”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打穴功夫,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至少我就想学,你竟然还不愿学,真是······”
“那有什么好学的,反正我是不想学。那都是杀人的东西。”
林明也不与他争辩,又对钟灵问道:“小丫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怎么知道神农帮要攻打无量剑的。”
钟灵笑道:那天我在山里捉蛇,给我的闪电貂吃,那时候我正在草丛里找蛇,听得有几个人走过来。一个说道:‘这次若不把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占了他的无量山,剑湖宫,咱们神农帮人人便抹脖子吧。’我听说要杀得鸡犬不留,倒也好玩,便蹲着不作声。听得他们接着谈论,说什么奉了缥缈峰灵鹫宫的号令,要占剑湖宫,为的是要查明‘无量玉壁’的真相。”
钟灵说完对着林明问道:“缥缈峰灵鹫宫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神农帮要奉他的号令?大哥哥你知道吗?”
“这缥缈峰灵鹫宫远在天山,宫内弟子全数由女子组成,其尊主“天山童姥”乃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杀人不用第二招,其下用独门暗器生死符控制着七十二洞三十六岛的旁门左道,势力极大。那司空玄怕是中了生死符了。“林明解释道。
“是了,是了,我当时就听她们说什么“天山童姥”,什么“生死符”之类的。”钟灵恍然大悟道。
“说起来,那天山童姥还是我大师伯呢,这缥缈峰灵鹫宫也算我逍遥派的一分支。”
钟灵嬉笑道:“原来大哥哥你的门派叫逍遥派呀。”
林明连忙对钟灵二人说道:“今日我与你二人说的话万万不可传出去,我逍遥派有收集天下武学的习惯,这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除了少林的“易筋经”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外几乎收集齐了,所以我派有门规不可将逍遥派这三个字传出去,一人知晓杀一人,一城知晓杀一城。”
“哦,师门长辈因未收集到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甚为遗憾,若段兄他日能借阅一观,不吝感激。”林明想了想又道。
“若我他日见到这两门武功定会给林兄借阅一番,以补遗憾。”段誉豪爽笑道,他对武功不甚在意,倒也没什不舍得。
林明既学了北冥神功,而且还惦记着无崖子那七十年的功力,也就以逍遥派弟子自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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