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今日都是客人,安清两头为难,不论以往有什么冲突,出了这院子,出了安家,打骂寻仇安清不做理会,只是在这院子里,希望诸位能给三分薄面,揭过抑或按下此事。”
安清作为主人开口了,她不想双方冲突,对于苏宁能够按下这种冲突心思复杂,肖瑶甘酩等人都是童年玩伴,见她们吃瘪,安清心中不甚难受。
“别说了,诸位也给千浔一些面子,都坐下吧。”
司马千浔赶紧拉过安清,若是再有意外状况,有人冲撞了苏宁,那就不是拉出流涯的事了。
“我等本好意相邀,是他在这里充王侯。”
甘酩冷笑,意思是她也只是怕流涯而已。
她坐在司马千浔一侧,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但此刻这里的寂静没能做出该有的掩饰责任。
“充什么大尾巴狼,恶心至极。”
肖瑶也撇头,表示不再纠缠。
“话不投机,安小姐请恕在下酒席未满身自去。”
没有那么多人有如此心性,有人站起身来,已经要告辞。
“我跟你走,见不得小人。”
甘酩也造势,作势欲起身。
“怎的这般,都坐下,有什么事不能坦言详聊么?”安清按住了甘酩,随即又看向那几个要走的富家公子。
“今日此处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几个人终于说出心里缘由,看着安清,等她抉择。
这是威逼,也是要挟,几个人一同暗暗使着眼色看肖瑶,想要加码,但肖瑶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看戏,全当没有看见。
“这……”
安清左右为难,最后目光听留下来,盯住了凌阳。
她没有说话,可意味深长,这已经是一种态度。
几个富家公子还开始投过来冷笑,看着好戏。
“安姐姐什么意思?”
凌阳受不得这种侮辱,话语直接指向安清,她是安清邀请来的,并且为了迎合将苏宁都拉了来,结果却在这里遇见这样的事。
以往安清待人接物都很不错,这状况下竟然这样做作不敢明言,是要苏宁一行人自己识事物,无疑可恶。
况且这场冲突方是谁引起凌阳一清二楚,当日请苏宁去解字大多是为了羞辱,一群富家子女都是一丘之貉,瞧不起人。
今日也是这样,是谁出言先挑衅都有人看着,并不在于谁走谁留。
“添衣……”
安清难受,看见一向畏畏缩缩的小公主都生气了,觉得自己确实不该这样,可肖瑶等人是她童年最要好的一些朋友,如今双方冲突,她自然会有偏向……
“什么意思,这是我等好友亲朋聚会,你们在这里惹得我们不高兴,还当如何?”
甘酩冷着脸出声,放开了话头,也撕破了脸,她开始占着人多,也由于安清潜意识的选择站队,如今在嘲弄。
这个女子冷笑,美丽的脸颊适时狰狞,她想着既然惹不得,那就让他滚,这不是什么难以做出的决定。
“夜末没来么?”
苏宁扭头问高离。
这已经是很危险的信号了,女子少爷们安居乐业,哪里听问过苏宁进城时抖落的那点威风,此刻只当他与流涯相识而已。
“没来!”
高离低头鞠躬,抬起头时眼神惊现愤怒。
“嘿,还站在这里扫一众人兴致,真是不要脸。”
有人已在冷冷言语,极不欢迎,想让苏宁等人自己自觉滚出这里。
“不是仗着文思泉涌,当日鹏山讽刺我等,更是一言不合斩断刘家公子臂膀,这会怎么连滚蛋的勇气都没有。”
几个人有恃无恐,仗着安清挡在他们前面,说起旧事竟然一脸得意,
“哼,文思泉涌?我看就没有多少斤两,不然如今还会死皮赖脸站在这里?”
“王公子此言差矣,这会人家可能是拉不下脸,不知如何是好呢?”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他们本来就人多,几乎都是一方人,平时仗着这样聚会没少欺负过其他人,然他们却曾经在苏宁手下吃瘪,这一下又不敢直接动手,只能冷嘲热讽。
苏宁挪了脚步,眼睛从一群指桑骂槐的人身上移开,半道上安清捕捉到他的目光,手掌紧张的握紧,嘴唇蠕动却没有说话。
安清是觉得苏宁会知难而退的。于是她上前,很惭愧与难受,最后低下头,情真意切地道了一声:“过几日安清会登门谢罪的。”
“不必了!小苏,我们走!”
凌阳全当看错了人,哼了一声,可话里的意思已经让人群笑出声来。
“对嘛,对嘛,还是很识趣的,虽然方才大言不惭,如今不还是要夹着尾巴滚蛋的。”
甘酩乐呵呵的,舒展身躯坐下饮茶,她心中愉悦,且从来没有打算要走,如今大获全胜,眼睛再不施舍苏宁等人。
只是这种高傲姿态没能做出多久,突然的,甘酩觉察到一道目光,扭头看去,是司马千浔。
“你看着我干什么?”
甘酩顿觉脊背生寒,并非司马千浔的目光有诸多恶意或者可怕,而是那里透着的怜悯还有讥诮占有着一切。
“我不想走。”
苏宁一句话已经拉回甘酩仅有的思考,所有人视线集中起来,那个人姿态绝世,悠悠转身,不曾被人见到低垂眼角绽放的阴森。
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过话,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说了的,如今要么再瞭山那条沟壑里,要么全家都已经跟着陪葬。
“这……”
安清还以为那是对她说的,她为难,更没有往深层次想象。
但事实是可怕的,苏宁的行事手段完全超出那些富家子弟的认知。
于是最后的制止机会在安清抬起头时宣告结束,她看见的只有一个背影,那个人正对着凌阳带来的侍卫,今已看不见脸。
只是有什么一下压抑了这里……静悄悄的……
“你想干什么?”
肖瑶已经敏锐察觉到不对,动物的本能催促着她要赶紧离开此地。
“你会杀人么?”
声音和意思都能如此简单,就像在门前唱着歌的鸟儿。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手僵了,笑顿了,心抖了……
所有得意能够在一个呼吸就化作飞灰,肖瑶几个人就像秋后的蚂蚱,脸上的恐慌宛如一道道的洪水蔓延整个面庞。
没有人想过那个人的耐心如此有限,一言不合大大出手算得什么?
此人听你几言,要你性命!
但这些不能成为理由,须知就算在外如何张狂,到了现在也要龟缩,这里可是太师府啊,是如今一旦倾斜就能够左右幽都乱局的太师府!
在这里行凶,不管身处哪个势力,最后都会被抛弃,于人于己,都应该以忍让为先,再端着往常性子,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可是那个人怎么可以那样问?他竟然能够那样问!
没有人想得到,连司马千浔最坏打算也不是这个,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没有人想过冲突的最终结果会是这样。
就是被问的高离,都愣了一下!
“我!”
高离不敢搭话,他知道若是夜末在这里的话,如今出言不逊之人都应该是躺着的,但他不是夜末,回不过神,回不过气。
“还想动武?”
人群才反应过来,一瞬间的惊慌回过味,方才他们有一下是全身寒冷的。高离不敢接话成了他们的仰仗,料定苏宁只是恐吓,顿时胆子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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