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夺目的烟花在湖岸绽放,这是道家对世人所做不多贡献,这群人当年被苏齐比作“老弱病残”,乱世里能够舞弄出烟火这东西,并不冤枉,可它还是留了下来,并且被寻欢作乐人发扬光大。
只是几日来这些火花已经开始慢慢变少了,商家人最为看清局势,都在岌岌可危的着手后路。
不过他们的唯利是图也凸显出来,就像宫家二房的那些商铺,如今大房三房正在不亦乐乎的瓜分着。
那群人没有受到任何抵制,宫玉没有发声,二房也严令禁止抵抗……这一度引起凌阳不满意,但人自家的家事实在参和不进去,只能为宫玉不值。
“站下,汝等何人?”
太师府近来严守门楣,住进了一个岳阳,这是烫手山芋,侍卫们精神抖擞的站立在大门两侧,秉一而终。
“我等受太师二女安清相邀,此处有帖,烦请引路。”
腰际挎着一把钢刀的侍卫接过帖子,又拧着额头扫了一眼高离,随后伸手指路。
安清在太师府里是个特别存在,皇家有太后保着,流涯那边又与司马千浔相识,左右动不得,纵然这种特殊时刻,太师也要给三分薄面,聚会定下了就放脱不得。
“安姐姐!”
进了安清居住院子,小公主便率先见到那女子,她一身紫色广袖长裙,身有接近七尺,头上按着茜茜长发,一根白玉簪分外撩人,乍一看似烟花迷醉,此刻脸上又带着浅浅笑容,好像画中流仙。
安清是一直站在那里等人的,见了凌阳缩头缩脑的样子就赶紧出声,生怕那人又跑回去。
“苏公子也来了,快快落座,我们都到了,就等你们呢。”
苏宁点点头,不曾言语,伸手引路,与安清并行。
只是一上前,几人便愣住了。
坐在亭里茶几之前有男有女,司马千浔赫然出现,再一寻,甘酩已经瞪大眼睛,又一见,肖瑶正望着一位年轻公子,似笑非笑。
“苏宁!”
司马千浔大惊,以她所觉,苏宁这种人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可思议。
凌阳顿时想扭头就跑。
“来,我给诸位介绍认识。”安清却没有发觉不对,拉着亦步亦趋的凌阳走上前去。
“是你!”
甘酩咬牙切齿,那天苏宁拆下七字潇洒离去,七字最后得雨患师长叹息,但还是拒绝不收,一行人落了个干净,几日来对苏宁真是咬牙又切齿。
没有什么比一步之遥更加遗憾的,且那种局面是被故意创造,苏宁那样做就是为了恶心她们。
“今儿个不是聚会么,怎么还进来几只猫狗?”
肖瑶先开口找茬,引起了冲突。
“你们认识?”
安清打着圆场,明白那种“认识”绝不是什么好回忆。
以安清对见过两面的苏宁了解,那人就是晾着你都能晾得你抓狂,甘酩等人哪里会是对手?
“落榜了么?”
苏宁挖苦人的功力一等一,四个字就能灭了一群人,几人一听顿时炸毛,男子在表现气概,已然指着苏宁挑衅。
“落了便是落了,有什么要紧?公子这样逢人就说,岂不是没有家教。”
肖瑶冷笑,言语针对,坐在那里施施然喝茶,倒是一句话让人群冷静下来。
她们一方人坐下陪伴着冷笑,等着苏宁接茬,那样子像是胜券在握。
“哎……”
可他们等来一声叹息与摇头,那像是站在高山看丘陵太低而平静的叹息,似乎为肖瑶等人不值,是站在他们那个位置感同身受,连着自己都难受了。
这种圣母情绪令人想骂娘,没有什么言语会比理解更让人难受,他不听你的抒发,不听你的见解,连你抓狂的样子都不看,到时候轻声来一句“我了解”!
叹息你大爷,了解你全家。
一群人憋屈了,真的憋屈,很多人述说自己的难受其实不是为了让你设身处地,而只是单纯想要抒发而已,结果你一句话就堵了所有来路去路,那么说话那人就像便秘似的,不难受那是假的。
只是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苏宁其实只是不会打嘴仗、愿意纠缠而已……会不会发疯!
“你什么意思?”
甘酩已经站起来,风度全失,她本来就是明珠丢下的“弃妇”,如今再一看苏宁叹息,像是将她的往事都拿出来嘲弄。
“小儿,你再笑一次试试?”
有人已经出列逼压,他们身材魁梧。就是仗着这个要让苏宁低头。
“呵……”于是不负众望,苏宁笑了,他从来不接受威胁,所以这一次的嘲讽还有鄙夷是全部出现的,能够激得人群炸开。
“呼……”
拳头已经飞来,肖瑶一方人乐见其成,在欣然看着,眼睛不曾眨。
“我认识流涯!”
于是这句话来了,那种平静还有淡淡一瞬就袭击了所有人内心,所有的发作愤恨都因为这句话变得苍白无力。
男子的手停下了,当然,还退后了一步。
“很熟!”苏宁却还在说,唇枪舌剑抵在一群人脖子上,没有人再敢反驳一句。
“比笑今还熟。”
又是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能够一次说完,但当它缓慢断成三句以后,那种冲击就无以复加的出现,它每一次都能够在你的情绪上加上筹码,以至于到了最后将全部愤怒压垮,仅仅留下可怕的空白。
如果说皇帝在魏国是王,天师曾经也是神,那么流涯就是邪魔。
一个杀人追求灭人满门,愚弄追求令人死而不能的邪魔。
就算皇帝,也不会轻易招惹他,汝阳王就是例子,如今那座王府已经能够看见蜘蛛网,皇帝却从没有下令直接冲突。
然而苏宁认识他,很熟的认识,比宫玉还熟的认识,这种语句,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分作三次,不是打不过,而是三招就能要你命。
什么叫做秒杀,什么叫做碾压,这就是,就算你是太子帝王,如今也不敢再去动一下苏宁。
因为你之后所遇见,绝对是不顾一切的报复。
前任太子,他动了流涯的玩物,只是玩物而已,如今坟前都是草。
想及此处,有人看司马千浔。
说起玩物,没有谁比司马千浔更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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