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多分钟，一行人到了库皮斯村东首，早就看到人群的观察哨有人迎了上来。
在战士的带领下，一群人找到了这里的指挥官。
“元帅，这是我们步兵1077团的工兵连长菲尔托夫少尉和连级指导员巴甫洛夫同志。”作为近卫步兵第八师的最前哨位置，潘菲洛夫师长叫得上这里基层指挥员的名字。
“您好，元帅同志。”
因为是在居民点东部的半地下指挥所里，两人向林俊敬礼，在这里不用担心德国人的冷枪冷炮。
“带我去看看前面的情况。”
林俊摘掉了自己的军帽，干脆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远看就像个准备去晒太阳的普通红军士兵。
沿着村子里铺着树枝的道路，林俊只带了潘菲洛夫同兰德斯科奇两个，在菲尔托夫的带路下抵达一线工事。
沿着破损的农庄建筑挖出了交通壕，对着西边一侧还垒起矮矮的胸墙。排水沟将里边的积水排向地势更低的南侧。
林俊觉得菲尔托夫两人部队番号加上他们的名字似乎有一点点印象，就问了两人的全名，和潘菲洛夫部队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两人对上了号：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这两位在1941年11月28日于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域斯特罗科沃村附近阻击战中就牺牲了——为掩护步兵团主力撤退，11人对德军一个步兵营加20辆坦克，奇迹般的整整坚守了5个小时！
战斗至最后只剩下菲尔托夫少尉一人，用最后的手榴弹击毁一辆坦克，重伤被俘后被德军绞死。
反坦克炮阵地附近的掩体里放置着一架炮队镜，林俊边观察边听菲尔托夫介绍这里的情况。
“前方一公里位置就是哈尔列耶夫卡火车站，车站南边那条土路通向哈尔列耶夫卡镇，那里大概驻有德军两个营的步兵和至少三十辆坦克。小镇有三条土路通向南部和西南方居民点，不过那里早已没有房屋利用，都给烧光了。”
“北边呢？”林俊问。
“5公里外是P18号公路，通向日托米尔斯克夫亚，两翼纵深40公里都是低地农田，这会人通行都有困难。”
菲尔托夫少尉介绍的简单明了，潘菲洛夫怕元帅没搞清楚情况，说：“在18号公路北侧驻防的是步兵1075团，我们左翼是1073团的一个营。”
“到时候你的两翼将会面临非常大的压力。”林俊道。
不用说，后天一旦开始进攻，不仅仅是卡扎京方向，从南北两侧都会遭到德军的疯狂进攻，一旦两翼失守，进攻的部队将会被包围。”
从炮队镜里观察，四周都是单块面积以平方公里计数的巨大农田。对机械化部队而言，这里在泥泞季节就是真正的烂泥坑，不过一旦到了夏季，平坦的农田就是机械化部队不折不扣的最佳表演场。
“地面变硬前，两翼的部队能顶住至少三倍与自己的德军，之后我们的步兵压力会变小，坦克部队会是主角。”
潘菲洛夫说完之后，林俊一行人又待了几分钟，很快离开村子。
“小伙子们精神头不错！”很多人甚至打了赤膊在太阳底下洗澡，看得出来斗志高昂，“你什么时候把进攻部队派上来？”
“后天20点。”
进攻将在五月十一日零点打响！
、、、、、、、
当天下午，潘菲洛夫就将师部搬到了距离库皮斯村不到6公里的卡玛尼安卡镇。当天夜间，近卫火箭炮兵第94团乘着夜色进入卡玛尼安卡左翼林区待命，同时抵达的还有第52坦克旅的一个T34坦克团。
难得的三天好天气，从5月10号一早开始，苏德双方的飞机出现在空中。
中午，库皮斯村，连长菲尔托夫收回晾晒的衣服，把所有用不着的衣服和物品打包，扔到连里那辆后勤卡车上。
嘎斯1.5吨卡车的木板车厢里行礼堆成了小山，菲尔托夫对着司机叶夫根尼下士说：“到时候别把车弄丢了。”
长着一副典型哈萨克族脸庞的司机同志正在进行捆扎，笑着回答：“放心连长，就是我丢了，大家的东西也一定还在。”
菲尔托夫摇着头离开：这个叶夫根尼什么都好，就是开起车来有点猛，上次都把连里烧饭的大汤锅给丢了，害得同志们到处找烧饭的家伙！
连队级部队每次进攻或转移驻地时，都会把那些不用随身携带的物品放到后勤卡车或马车上，一般是营一级部队有这样的运输车辆。而菲尔托夫的连队原本就是远程奔袭时不用自己走路的机械化步兵，运输条件好，有专门这样的车辆。
今天午夜，除了那些驾驶员，全连都将参与进攻，目标就是一公里外的哈尔列耶夫卡火车站。
菲尔托夫刚返回通向前沿观察哨的交通壕，空中就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还有剧烈的射击声。
抬头一看，几架飞机从南边高空俯冲下来，不是德军的轰炸或扫射，而是在混战！
前段时间除了铺着特种钢板跑道的野战机场，几乎所有的一线机场全都没了动静：那些草地跑道到处都是水坑，地表硬度根本不允许飞机起降，更不用说那些变成泥浆汤的土制跑道。
铁路两头的军队都在关注空中的战斗，似乎是两架德国战斗机掩护着一架侦察机，与之较量的是两架红军的战斗机。
“该死的框子！”
几公里之外的树林里，捷列谢诺克中校在对空观察哨看到了2000米高度的空战，嘴里忍不住蹦出这么一句。
“放心，就是到了我们头上也发现不了。”
说话的是他的参谋长科瓦连科少校：在两人身后的树林里，隐蔽着三个营的72辆BM-13型火箭炮。
所有炮车用得地盘都是美国人提供的通用GMC6X6卡车，各火箭炮车不仅有树木的掩护，还用伪装网做了遮盖，空中侦察很难发现。
不过对于所有炮兵而言，望远镜里那架德国佬的FW-189战术侦察机/炮兵校射机就是最大的麻烦之一，如果是在没遮没拦的地方被那架框子发现，很快德国佬的炮弹就会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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