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莫津上尉走到自己的座机前，军械师们拉着的是条260发的机枪弹链，长度惊人！
“上尉同志，我们已经彻底检修了你的座机，换了几个新的火花塞。”一边的机修组长走过来，指着左翼说：“那门老卡壳的航炮已经给你换了门新的，老铁匠说是磨损过度，没法修，只能拿下来拆开看能不能当配件。”
“老铁匠”是这里的军械组长博伊斯同志的外号——军械组长同志最早是铁匠学徒出生。
卡莫津能把座机上那门23毫米МП－6炮用得机件磨损严重，可见战争爆发后他们中队出击的频繁：这8架战斗机已经全部换过发动机，那些换掉的旧发动机实际使用寿命都已经超出了设计寿命——再长命的发动机也也经不起隔三差五就来一次远程奔袭的折腾！
任何配件和设备都是宝贵的，那些淘汰下来的旧发动机和机枪、航炮都会给拆开，能用的零件全留下，而不是战争前的标准程序——扔进仓库生锈。
格林卡兄弟的座机并排放在一块，机械师们正在往机腹下装副油箱——暂时还是空的，要过几个小时后再灌注燃油：虽然说燃油在这些硬纸板做的油箱离储存几天不会出问题，但机械师们几乎都这么干，对那些加工过的纸板没多少信心。
座机上改修的地方都修了，该换的零件也换了，机械师和军械师们要给飞行员们状态最好的座驾，狠狠打击法西斯！
凌晨3点30分，格罗比纳机场上空升起两发红色的信号弹，24架米格1型战斗机按照顺序起飞。
航向正西偏北五度，德米特里-鲍里索维奇-格林卡大尉迅速将飞行高度爬升至3500米，今天弟弟萨沙是他的僚机。
夜空中透过近乎气泡型的座舱盖，格林卡隐约能够看到三个中队是一个大大的三角箭头形状，而他自己就是这个三角形的箭头。
速度控制在325公里的时速，有点慢、不过省油，也是为了等另一拨飞机：右后侧的萨沙在座舱里指了指北边空中，顺着看过去那里似乎有一个大麻布包一样的阴影在移动，那是早一些从里加附近几座机场起飞的彼-8机群。
一大一小两个机群很快就会和在一起，中间只拉开五六公里的距离——那个巨大的重型轰炸机机群本身就有一队米格3护航，从拉脱维亚几座机场出击的护航战斗机将全部是米格，而更北些爱沙尼亚方向为IL-4远程轰炸机编队护航的全部是雅克-9DD。
米格机高度比轰炸机编队稍微高上两三百米，也落后两公里，这下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日丹诺夫空军少将所在的轰炸机就在整个编队的最前边。
护航轰炸机不是在地上护卫车队，战斗机们跑到轰炸机前边可没什么好处。
彼-8机头位置领航员舱，轰炸机编队首席领航员玛林娜-米哈伊洛夫娜-拉斯科娃少校用机内通话器向机内暂时担任机长的日丹诺夫报告，“将军同志，格罗比纳的米格们在我方左翼，已经会和，航向符合。”
“明白，少校同志。”
有拉斯科娃担任领航员，就是要把飞机飞到大西洋那头，他日丹诺夫也敢飞！
枯燥的航程，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波罗的海，夜空中没有任何东西来打扰这个庞大的机群——在它们北方大约180公里的位置，另一个庞大的苏维埃空军混合飞机编队也正在飞跃大海：它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
近四十分钟后，飞行员们已经能够看到瑞典的海岸线！
整个机群保持着严格的无线电静默，耳朵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轰炸机内的人员还能互相说几句，而战斗机飞行员们只能是一言不发。
即将进入瑞典领空，所有轰炸机炮手同战斗机飞行员都把神经绷紧了些，天晓得瑞典人会不会发神经。
格林卡往下看，能看到黎明前的大地上极少数的灯光痕迹。瑞典原本就是地广人稀，而航线又避开了他们的大城市、又是黎明前，下边灯光少得可怜。
穿越韦特恩湖，各领航员以远处的铁路站点法尔雪平做了参照：瑞典在特恩湖以西、维纳恩湖南部这一大片区域铁路线发达，编队想避开它们是不可能的。估计这会瑞典人已经发现了空中的异常，不过德国人多久之后会得知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任何麻烦，编队穿越瑞典领空，进入奥斯陆峡湾。
这会格林卡大尉指挥的米格大队扔掉了早就空了的副油箱，东方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快天亮了。格林卡查看了自己的航空图，摇了摇机翼，示意自己大队的战斗机注意。
透过座舱盖看到近处飞机飞行员们都在机舱里示意明白的手势后，格林卡向左开始转向。
看到侧翼后方下降高度脱离大编队的那24架米格战斗机，领航轰炸机的后炮手向日丹诺夫报告：“将军同志，攻击机场的米格已经脱离，攻击机场的米格已经脱离。”
米格3们以15度角快速下降高度，日丹诺夫斜着往下看看得很清楚：时间刚刚好。
格林卡的座机一直下降到500米高度才改平，24架米格3以超过400公里的时速风驰电掣飞速掠过挪威的土地——目标已经不远了。
天已经全亮，在距离航空图上标注的机场只有5公里位置时，格林卡打破了无线电静默——“各分队注意，各分队注意，以原有方案进入，自由攻击！”
很快，那个机场出现在前方——格林卡看到近处停机坪上有两架双翼机，有可能是运输机。更远些是一排的停机库，塔台就在机库边上！
两架单翼飞机正被拖出机库，那是德国人的战斗机！
德国人刚刚在三分钟前发出防空警报，机场里两架原本今天要战备值班的战斗机原来要半小时后才会出机库——现在德国机械师们是玩了命的在拖飞机。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塔台上的观察员看到空中一大群飞机已经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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