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文乔尼斯郊外机场，凌晨5点30分，20岁的维塔利-伊万诺维奇-波普科夫少尉就从自己的行军床上起来。上个月他刚从巴泰斯克军事航空学校毕业，被分派到这里担任一名战斗机飞行员。
他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已经有两年军龄，虽然属于刚从学校毕业，但这次学习是属于进修性质，学习驾驶新式的拉格战斗机——他去年初就从另一个航空学校：丘古耶夫军事航空飞行学校学习了整套战斗机的作战机能，并在战争爆发的最初阶段就击落过一架德国的容克88。
那次战果获得时他驾驶的是一架老式的伊-16战斗机，机场里留给他这个新手的也就剩下架“小毛驴”。在击落德国轰炸机后，波普科夫的座机遭遇3架109的围攻，不过年轻的少尉凭借精湛的战斗技术，不仅仅逃脱了被击落的厄运，激战中还击伤一架梅赛斯米特109，最后躲进云层脱险。
不过那次也算他不走运，运气是好坏参半：降落时那架有些老旧的“小毛驴”的发动机发生喘震，草地上一个大顶不仅报废了飞机，还把少尉自己送到了后方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
不过也是因为受伤，波普科夫在伤愈后得到了学习驾驶拉格5型战斗机、并接受中队长级指挥技能的培训机会。不过这会他不仅不是什么中队长，连纯粹的战斗机飞行员都算不上，因为他是机场里唯一一架拉格5侦察型的飞行员。
很郁闷，但也无可奈何，还好侦察型只是增加了一台航空相机、前机身上方只有两门Shvak20毫米口径机炮，载弹总量减少至二百发，其它性能和战斗型没有多大区别。
今天他的任务是在黎明时单机出动，侦察德军在维尔纽斯西南方向极其阿利图斯地区的部署情况——如果天气情况允许。
穿上自己的飞行服，波普科夫走出了营房，没有打扰还在熟睡的其他人。
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湿气，没有下雨，但让人难受，连空气都似乎能够拧出水来！
营房门口一片漆黑，离黎明还有会，也没有灯，为了防止夜间空袭。不过少尉走在煤渣铺成的小路上，对上头的命令有些不以为然：昨晚雨基本就没停，德国空军就是从东普鲁士拥有水泥跑道的机场起飞，在这样的天气下不迷航就是本事，更不用说轰炸被雨云遮盖的目标。
晚间从3000米空中往下看，在这样的天气里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在厕所解决完尿急问题，波普科夫往厨房走：这会机场厨房已经有些热闹，后勤的厨师同志们已经起来，为机场上的人准备早餐。波普科夫直接推门走进厨房：早起的人不用去餐厅，直接进厨房找吃的。
“你好，谢苗诺维奇同志。”
少尉向炊事班长谢苗诺维奇大士打招呼，中年的炊事班长领导着一个有30多人的强大团队，这班长权力不小，赶得上排级单位。似乎所有管厨房的同志都长得胖，每次波普科夫看到这位炊事班长胃口都会好一段——他那腰身估计得有个三尺！
“你好，伊万诺维奇。今天又要一大早出击？”胖胖的大士嘴里说，手上麻利的往一个不锈钢盘子上放了两个白煮鸡蛋、一块面包和一点果酱，还在少尉递过来的保温杯里倒了些刚煮好的薏米猪肉粥。
两人关系不错，原因很简单，两个人是老乡，这层关系基本上在任何地方都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神神秘秘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玻璃瓶子，晶莹剔透：“莫斯科来的伏特加。”说着递给波普科夫。
谢苗诺维奇这里似乎永远不缺这些好东西，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神通广大的弄来的，不过既然他给，波普洛夫也没客气，往衣兜里一塞。就是自己不怎么喝，留给营房里那些酒鬼也行。
“侦查任务。”接过盘子，语气有点没精神，一屁股坐在一张有点油腻的凳子上，就直接把案板当餐桌了。
抖了抖自己的围裙，大士同志说：“总比我好。今天有什么消息回来后汇报完了就到我这来，也不知道前边怎么样了？”
厨师同志那才叫郁闷，还好飞行员们能给他们带回来些关于战斗的事，让发闷的生活有了那么点生气。
“没问题，今天要是有开火机会，我一定先喊一声：为了我们的厨师同志！”
波普洛夫的玩笑换来厨师的一顿虚空爆栗，“老子还没死呢！”
“算了，不和你废话，到上头悠着点，别让德国佬打下来了。”
“放心，能击落我的法西斯还没生出来呢！”说完一口吞下一个去了壳的熟鸡蛋：虽然曾经“机毁人伤”过，不过那次纯属意外。
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拿上喝完薏米粥后，谢苗诺维奇又给自己灌上热水的保温杯，少尉出了厨房，像机库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有些微亮，草坪远处一队地勤人员正并排成一线低着头走，他们是在检查雨水过后干枯草坪的积水情况，确定是否满足飞机起降要求。
“少尉同志，飞机已经检查完毕，一切正常，可以起飞。”机械组长告诉飞行员，不过波普科夫还是自己查看了一下飞机，习惯了。
外边检查跑道的人也带着一身水汽回来，“少尉，东部草坪情况好些，回来降落时要注意一下。”
“好的，辛苦了。”
地勤的同志将飞机推出简易机库，在草坪边缘波普科夫进入座舱，将大盖帽取下后放进防弹座椅后边的小格子里，在机械师的帮助下背上降落伞包。
戴上飞行帽，试了试通话器：塔台同意侦察机起飞。
关上座舱盖，启动发动机，等到动力稳定后，松开了刹车。驾机起飞，将飞机爬升至1000米高度改平，将航向确定在030。
东边天际已经泛白，波普科夫将以这一高度飞抵维尔纽斯北部，然后将高度下降到200米以下：空中能见度一般，靠相机还不如低空靠肉眼侦查，一直飞抵阿利图斯，在那一地区兜上两圈，根据情况决定是否需要在中空进行照相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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