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炸机部队总监波雷宁这会正在乌克兰,半个小时后就得到其明确的回复:今晚就开始部署需要调动的部队,明天一早他就将飞抵明斯克进行协调。
科别茨为林俊准备了一间足够大的办公室,林俊一走出门就能清楚的看到一楼大厅的巨大地图桌。科别茨去协调各战斗机部队夜航飞行员的调配,而林俊自己也有事要做——他要向莫斯科做一份简单的说明,不仅仅是明斯克遭到轰炸的情况,还有整个空军下一步的反击部署。
到明斯克已经有段时间,战争到现在为止苏联巨大的战争潜力已经显现出来——超过第三帝国的后备兵员、潜力巨大的战争生产体系也已经被激发,后方的无数军工厂正在全速运转。前线部队要什么装备就有什么装备,唯一有所不足的就是专业人才!
连续几年的战争准备物超所值,虽然后方有些工业重镇遭到了德国空军的轰炸,但远在乌拉尔地区的新兴工业基地完全就在德国空军的威胁之外。源源不断的坦克、飞机、大炮和其它装备正被生产出来,加上原来的几大重工业基地,苏联在装备上的优势很快就能对德国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不过德国人的速度似乎也不慢:就在半个月前,在乌克兰,红军遭遇到一支有装甲部队配合的摩托化步兵,一场大战下来虽然凭借数量上的优势击溃了对手,但德国人的装备让红军指挥员引起了重视——超过三分之一的坦克竟然是草草绘制了“万字”的T34,而德国机械化步兵手中装备了大量缴获的AK47突击步枪。
德国人已经明白苏联在陆军基础装备上占据的优势,现在是将缴获的武器作为先锋突击部队的利器,很快就会有类似的仿制品或对抗产品出现。德国这个民族精通机械,也许他们造不了“简单”的T34,因为那和他们的设计思想有出入,只会去生产一种比T34更“完美”的坦克,但可以认为完美无缺的AK47他们不会错过。
技术不是问题、工艺更不是问题,就看德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和他们如何理解再弄几条AK47的生产线对于战争的利弊如何去衡量。
揉了揉有些疲劳的双眼,桌子上放着刚刚起早完毕的汇报。
“古谢夫。”
值班军官立刻叫来了机要秘书,古谢夫就在隔壁休息室。“首长。”
“这个让明天去莫斯科的飞机专送斯大林同志。”林俊将文件交给秘书,包着绷带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几下。
“又开始痒了?”
林俊点点头,这瘙痒的滋味是一阵接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骨子里的难受。
就在古谢夫离开后10分钟,一声报告声出现在门口。
林俊一看是名军医,而列昂诺夫就在边上:“首长,这是机场的鲁德维奇医生,他认为青霉素可能对治疗湿疹会有良好的治疗效果,您要不试试?”
林俊可没听说青霉素是治疗湿疹的特效药,前世似乎也没听说过,但这深入骨髓的奇痒已经让他可以去找蒙古医生的程度,“试试吧。”
这会青霉素可以说是在当万能药使用,只要条件允许,医生碰到任何只要是细菌和病毒引起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药物就是“万能的”青霉素,只不过是供不应求而已。话说回来,这青霉素还真是不赖,很多问题都能解决,这大概和这会的人还没有抗药性有关,那些细菌病毒一碰青霉素就完蛋。
军医给林俊打了试验针,没问题之后才给林俊注射——“这辈子”的林俊已经不止一次使用青霉素,比上辈子“幸福的多”,因为“那个”身体对青霉素有过敏反应:那还是成为飞行员之后,以前二十多年对青霉素都不过敏的林俊在一次感冒后到卫生所打了一针,结果是10分钟后失去知觉。醒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人在上级医院的抢救室里!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对青霉素过敏了”,因为再不会有一个医生会给他使用青霉素!
青霉素过敏不可怕也不是非常“稀有”,只要不是极度过敏的那种,最少见、最可怕的是皮试做不出、以前不过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敏的那种,这种体制对于自身和医生而言都属于标准的“杀手型”!
“副统帅,我们老家治疗湿疹有个土方,效果挺好,能在短时间内消除表面炎症和止痒,但第二年如果不注意可能复发,您要不试试?”军医鲁德维奇给林俊打完针后小心翼翼的问。
林俊的屁股正在疼,想也不想就说:“只要不比这注射青霉素更疼就随便试!”
林俊是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这会雨季还没来,阴冷的冬天更是湿疹的催化剂!现在不想点办法搞定这瘙痒,过段时间那还不出人命了?!
“麻不麻烦?”
“半个小时后就可以进行治疗,是外敷的,东西厨房里有,我立刻去准备。”
“是什么?鲁德维奇同志。”列昂诺夫问:除了能够确定的,他可不能让除武金斯卡娅之外的军医把副统帅当医疗试验品。
“用白煮的土豆泥敷患处,不加其它任何东西。”
林俊和参谋还真没想过是这么个简单的土方——土豆泥敷当然不会有危险。但就是这样,列昂诺夫还是让一名卫士陪着军医去了厨房:这也是他的职责。
温温的土豆泥敷到皮肤上的感觉很好,瘙痒似乎立刻就减轻了,不过这会是心理作用占了大半。每天都要换药,几天后就会有效果。
“副统帅,您要多晒太阳,但皮肤最好不要直接曝晒。”
“都成木乃伊了,想曝晒也晒不着。”
后半夜三点,林俊丝毫没有睡意,因为这会西边的明斯克城还在进行紧张的救援,他睡不着,心里不仅仅有作战计划,还牵挂着明斯克、。
科别茨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空军医院虽然也被炸弹击中,但当时正在地下室进行手术的武金斯卡娅没有受伤。
少将同志这会才显露出一丝疲劳,“坐下说吧,今天够我们受的。”科别茨飞行服都还没看来得及换,林俊知道他刚才几小时一定是一刻没得歇。列昂诺夫给两人端了两杯绿茶进来——因为湿疹,林俊尽量不喝咖啡。
“军区医院损毁严重,住院部大楼和边上的几座仓库都成了废墟,600多位同志没逃出来。”科别茨神情有一丝的痛苦:那是在里面的伤员和医护人员,在重磅炸弹的直接命中下,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别人能撤进地下室,但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员根本没有机会,忠于职守的医护人员在最后一刻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
“战争,没有丝毫怜悯的战争,可以将人世间任何道德和准则随意践踏的战争。”
林俊还能说什么呢?德国人不会因为明斯克的交通图上注明这里标着红十字而不投炸弹。
“现在空军总医院就是进行清理之后,运转的能力至多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医生还有一半,但没地方安置伤员。方面军医院也遭到轰炸,损失也不小。我想把空军医院撤出来,按照野战医院的方式运转,这比留在城边安全,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其实这件事不需要同林俊商量,但因为武金斯卡娅的原因,科别茨还是要和大队长知会一声。
“你去安排,不要离城区过远。还有,你也需要休息会。列昂诺夫,通知大家,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都找个地方去睡会。”
今天林俊不睡,随员们谁也不会去休息,必须要用命令的方式。
“还有,大队长,谢尔盖受伤了。”
“伤哪了?严不严重?!”林俊眼睛都睁大了些。
“死不了,但估计至少两个月不能升空。今天他干掉了五架轰炸机,自己的座机也成了破麻袋,迫降的时候拿了大顶,右胳膊前小臂骨折,左腿有两处皮肉伤,还把脖子给扭了,幸好没伤着颈椎。”
换成是其他人,科别茨一定会开头说“没大问题”,但对于谢尔盖还是“死不了”比较顺口。近卫第一歼击机师师长在今天的情况下必定拼命,只能说他今天的运气有点遭。
谢尔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在地面待一段时间未尝不是好事:苏联现在很难承受万一失去谢尔盖带来的负面影响。
“等他情况稳定些就让他去趟莫斯科,给后方的同志们鼓舞鼓舞士气。我会和斯大林同志打个招呼,搞得动静大一些。”
战斗英雄在养伤期间一般也是没得空闲的,进行战争动员和演讲那是他们的职责,这一招全世界通用,效果也是非常不错。
“世界第一空中王牌,不会让同志们失望的!”林俊的算盘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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