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和随行人员花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视察了要塞的所有堡垒,然而对所有人来说这不过是走马观花一般的参观,还谈不上研究。
对要塞林俊是外行,他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耗在这里,9月6号上午他就把炮兵专家们丢在要塞继续研究,自己带着参谋和卫队先去80公里外的雅尔塔休息几天,等返回莫斯科时再把专家们捎上。
没有人会对林俊的决定表示异议,都到了克里米亚半岛而不去雅尔塔或福罗斯住几天那才奇怪。以前有些高级军官视察要塞后一般都会找个类似与“调查防务”的接口去疗养圣地溜达一圈,反正是和平时期,稍微打个擦边球没什么问题,只是从“肃反”开始这个现象就绝迹了。
但要是林俊这个级别的军官到了克里米亚,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些打擦边球的高级军官可没他级别高,再说今年他也还没正式的疗养几天,而斯大林也几次提到要他抽时间到南方度假。
莫斯科的大佬们也不是个个都有自己的“爱好”,林俊耗在办公室的时间绝对是国防委员会领导里排第一的,休息几天很正常。
“同志们,我们这是考察防务,顺道看看克里米亚的优美景色。”
执行公务去度假再怎么说也违反规定,林俊这也算是给自己打个掩护,还把理由说的理直气壮——再说这公务是他自己给自己指派的,不需要向什么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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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塔,这个名词对于后世的人有相对特殊的意义,但对现在的苏联人民还说只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度假圣地,一般老百姓很难有机会到这里来旅游。而通常所讲的雅尔塔只是狭义上的概念,附属大雅尔塔。大雅尔塔行政区上划归克里米亚鞑靼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管辖,位于克里米亚半岛最南端,举世闻名的雅尔塔海滨浴场竟然长达59公里。
车队沿海边公路绕着一路向东,透过车窗就能看到美丽的黑海,靠内陆的一边到处都是葡萄园和叫不上名的亚热带果树园,这里的风光不逊色与世界上任何一处海滨度假圣地。
懒散的坐在吉斯高级轿车的亚麻座位上,抽着格鲁吉亚产优质香烟,不用为生计操心,窗外是不断闪现的美丽风景,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令人惬意的。自己是个会享受的人,其实苏维埃的军人们也差不多都这样,在能够放松的时候让自己过的舒服些,这大概是俄罗斯的严冬留给苏联人民的副作用,只不过自己享有的条件比一般人好得多而已。
开车的是兰德斯科奇,自己的机要秘书坐在副驾驶,列昂诺夫就在前面的轿车里,管生活的人总要走在首长前面,而阿廖沙因为是“肉盾”的特殊身份,很“荣幸”的坐在林俊边上。
还好新式吉斯轿车的空间够大,身材巨大的阿廖沙还不至于在车里窝着到目的地,也没有挤占林俊的位置。
阿廖沙一直注视着车窗外的情况,每时每刻都保持着戒备,这让林俊有些不舒服:谁喜欢自己边上坐着个一脸严肃的大狗熊。
“阿廖沙,不用这么严肃,除了车祸意外出不了什么危险。兰德斯科奇,倒是你开车注意些,眼睛别只顾着盯着姑娘们看,要是卡娅在这里当心敲你脑壳!”
林俊俄罗斯式的幽默让车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只不过开车的司机同志心里有些叫屈:“不过就是顺带着瞄了几眼嘛!”
公路上不时有身穿鲜艳夏装的姑娘经过,有些是附近农庄的,那些骑着自行车的女孩估计也是来度假的,这让司机同志的注意力不自觉的分散了那么一小会。
林俊不会真的怪他东张西望不务正业,关键时刻兰德斯科奇从没让自己失望过,他现在不过是哥萨克的天性在作怪,自己的卫队长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阿廖沙,从没到过黑海是吧?”
“是的,安德烈同志。那些树我都叫不上名字。”
他指的是路两边种着的棕榈科植物,也难怪习惯了严寒的阿廖沙叫不上来。
“不奇怪,这些棕榈植物到底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到了疗养地你也给我放松些,下海游游泳,这样的机会不是每年都有的。“
“是,安德烈同志。”
阿廖沙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没敢松懈——穿条泳裤就下海游泳,不带武器?!他想都不敢想。
“安德烈同志,我估计阿廖沙会在泳裤里塞把AK47再下海,听说海里的鲨鱼对大块头很感兴趣!”
兰德斯科奇的话让林俊一阵大笑,这里也只有他敢打断林俊的话,再说其他人说话也没这么“损”:他知道首长对于工作和休闲的区别,闲暇时林俊不喜欢一脸严肃的随员。
“黑海里有吃人的鲨鱼吗?好像没听说过。”
“前面到哪了?”前方出现一个美丽的小镇,估算着时间也就是才行驶了30来公里。
“是福罗斯,安德烈同志。”说话的是古谢夫。
“哦。”
林俊没再说什么,这个地名让他想到个有些尴尬的历史名人——脑袋上长地图的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这个导致东欧剧变、一手葬送了红色苏联的家伙在“8.19事件”时正在福罗斯度假,结果就在眼前的这个小镇被软禁了3天。
“被关在这里估计感觉不错,至少风景挺好!”林俊不无讽刺的想:他倒不会去找**********的麻烦——谁会去找一个7岁小孩的麻烦?难道和小孩子说:“因为你在几十年后有可能葬送苏维埃,老子要灭了你!”?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车里的人都听不明白林俊到底说的是句什么话,边上的阿廖沙甚至不知道这是句汉语:就是懂汉语又如何,有几个俄罗斯人能理解文言文的精髓?能做到唐太宗的名言语义之人更是凤毛麟角。
林俊一直将这句话放在心头,苏联的历史有太多得失可以让人去思考,而“知史”之人却只有他一人——眼前的战争逼迫自己不去过多的考虑那些得失,现在一切都只能围绕战争做准备。
这次为林俊准备的并不是一般的疗养所或度假别墅,而是一座建造在山崖上的古典式小城堡,一条小路蜿蜒的通向30米崖下的鹅卵石滩,再往前走个几十米就是深蓝色的黑海。
没有急于享受大海的味道,大体的看了下自己的驻地后林俊将中餐的地点选在崖上的露台:9月的阳光在这里并不烈,坐在遮阳篷下享受水果大餐,山海相间的美丽风景,还能够看到远处一片白色房屋的雅尔塔市区,感受海风的吹拂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按照林俊的命令,所有人都换上一身休闲打扮,就是没有休闲装的几位也脱去了外套,就穿件衬衫——这才像是来度假的。
可惜家人没有一同前来,而且自己的随员们也没有像以前到高加索度假那边放得开,一群警卫员在自己去游泳时都还荷枪实弹的警卫,这让林俊非常不爽。
但不爽有怎样?那是他们的职责:站得越高越不能享受普通人的乐趣,而普通人有难以有这样的享受——这就是一对矛盾。
当夜浩浩荡荡一群人坐车前往雅尔塔市区,还好雅尔塔的人已经习惯高级干部的造访,林俊这一帮子倒没有惹什么麻烦,不过是让海滨俱乐部的经理提心吊胆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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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光总是短暂的,9月12日林俊就回到塞瓦斯托波尔,留在要塞的炮兵专家们也以考察完毕,结合林俊提供的芬兰“曼纳林防线”情报还弄出个初步方案,这让林俊非常满意。
第二天下午就告别塞瓦斯托波尔乘火车返回莫斯科,那边的工作扔下过久林俊不安心。
当列车抵达莫斯科时已经是9月15号下午,林俊直接先去妻子那里,然后打算一同回茹科夫看儿子,因为自己和随员们一样,这次出行都不是空手而归,都买了大量克里米亚特产水果。
但林俊计划被打破了,还没回茹科夫,在医院里就接到了亚历山大的电话。
“安德烈,张伯伦到德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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