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希科夫三级国家安全政委,职务是内务人民委员会远东地区的负责人,也就是苏联在远东地区清洗工作的总负责,而且他还负责远东军事情报事务的高级官员,掌握大量机密。
莫斯科的亚历山大现在是这个留希科夫的顶头上司,但他并不是亚历山大派系的人,可以划分到叶诺夫一系。如今叶诺夫早已被林俊你和亚历山大送上刑场,这个留希科夫也已经没有强硬的靠山,而且林俊估计留希科夫的叛逃和叶诺夫的垮台也有间接的联系:不仅时间方面对得上,而且很多资料显示这个留希科夫也是个屠夫,和他的原顶头上司一个作风:他在远东地区任职一年多时间里,亲自负责逮捕的人约有三千人,全部远东地区逮捕人数约二十万人,其中被处决者超过七千人。
而具日本参谋本部后来显示的记录,留希科夫在叛逃后有这样一段供述:他之所以逃出国外,是因为他本身已面临被清洗危险。具体一点说,内务人民委员会上层领导人受斯大林“清洗狂”的影响,过于敏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搞掉和他同等地位的各地区领导人。恰好在这时,他在莫斯科的朋友给他通风报信,提醒他“注意安全”,于是他就下定决心出逃。应该说他的嗅觉非常敏锐,就是在他出逃后的一个多月后,叶诺夫被赶下台。
但林俊还有个疑问:是留希科夫闻着了叶诺夫要垮台的消息才叛逃,还是因为他的叛逃而导致叶诺夫的垮台?还好林俊不会去花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个怀疑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林俊都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这永远会是个解不开的谜团。
亚历山大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开始大规模撤换内务人民委员会在各地区叶诺夫一系的领导人,是因为林俊和他两人认为还是暂不动手为好,等亚历山大稳定了莫斯科的情况再腾出手来处理地方的问题,而且就是要换也只换部分人员,免得斯大林又有什么猜疑。
“看来这里的事情结束后,要立即通知亚历山大开始撤换工作,是动手的时候了。”
林俊想的“动手”可不是杀人,而是在地方上换上亚历山大的人,眼前的这个留希科夫将会是第一个被赶回家养老的家伙。“现在不适合流太多的血,以后可以慢慢清算。”
林俊清楚,这个留希科夫手上粘的同志们的鲜血绝不会少,但比历史上相比会少很多:一是他被派往远东的时间不长,第二就是亚历山大上台后的一系列手段就是远在远东的留希科夫也是应该很清楚的,叶诺夫的那一套他也应该收敛了很多——留希科夫不是傻子,他应该懂得看莫斯科的风向标。
林俊最恨叛徒——既然历史上你是叛国者,那我让你连成为叛国者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林俊不会对留希科夫动手,甚至还需要关心一下内务人们委员会在这的工作情况:“留希科夫同志,这军事方面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我想再了解一下这边的肃反工作开展的怎么样?”
林俊的语气完全是上级对下级的态度,虽然留希科夫的军衔比自己高,但权利与和中央的关系让林俊的这种态度变得理所当然,更不用说现在的内务人民委员都要听他的——这是全苏联高层都知道的事,而且斯大林最可能的接班人就是他。
“安德烈同志,按照内务人民委员亚历山大同志的最新指示,我们已经将原来逮捕的嫌疑对象进行重新甄别,在工作中抛弃了原来叶诺夫集团的那一套工作作风。在甄别时发现原来的一些案件中存在着一些问题,目前我们已经着手进行整改。请您和亚历山大同志放心,我们一定不折不扣的完成中央分派给我们的任务,做好远东地区的政治工作。”
“这个老油条,风标转的倒是快。”
“很好,现在远东的情况比较特殊,情况你也清楚,在工作上亚历山大同志对你还是放心的。现在满洲和朝鲜方面的日军咄咄逼人,你更要做好远东的军事情报工作。你也是老同志了,很多方面还是我学习的榜样。”
“安德烈同志客气了,您在中国获得的巨大功绩在这里的军事高层内部也是常常谈到,您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这样没营养的谈话没持续多久,林俊就想办法结束了和留希科夫的对话。明天一早又要乘飞机前往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哈巴罗夫斯克市,布留赫尔元帅正在那边等着林俊。
具林俊所指,历史上的张鼓峰事件中苏军的损失甚至超过日军,前提还是苏军在冲突发生前一周已开始集结部队、形成作战态势。而且在张鼓峰及沙草峰战场上,日军的兵力还不足七千,没有坦克,而苏军兵力大约是二万人,坦克超过二百辆。也就是说,在兵力和火炮的数量上,苏军是日军的三倍。在空军方面,苏军几乎每天都出动上百架次飞机协同地面战斗,而日军则按不扩大事件的方针,一架飞机也用。不得不承认,当时日军参战的第十九师团的战斗力一流——其实关于张鼓峰作战双方的损失到底有多少的版本多如牛毛,林俊认为苏军的损失不会小,而日军的损失有可能是被缩小的。
而现在的情况又有所不同,是日军首先挑起事端,也就是说苏军不可能充足的战役准备,前方一定打得是你死我活。但不管历史上记录的情况如何,现在的战斗有多么残酷,林俊来了,他绝不会让日军的第19师团舒舒服服的撤回朝鲜。
时间已经比较晚,但林俊还一直在临时住所的客厅里翻阅留希科夫送来的前线资料,里面显示的主要对手果然是日本朝鲜军的第十九师团。
看到林俊还在看文件,费科奇诺夫就一直静静的站在边上。
“费科奇诺夫,坐吧。我问问你,你对日军有多少了解?”
林俊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自己的机要秘书。
“安德烈同志,说实话我并不这么了解日军的情况,以前我主要关心和负责的欧洲方面。”费科奇诺夫在林俊面前从不说虚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这个时候兰德斯科奇和斯诺尔尼克也走进了客厅,两人是给林俊和费科奇诺夫送夜宵来的,刚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你们两个也不怎么了解日军?”
“是的,安德烈同志。我们和费科奇诺夫学习的东西都差不多。”
“来,都坐下说话。”
听到林俊的话,三个随从都围坐在餐桌边上:他们知道,首长一定是要给自己上上课。
“你们已经跟了我一段时间,我也知道你们的能力,以后不会一直做的我的随从的,将来会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你们去负责。”
林俊用手势制止了手下的发言,“以后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反正现在还早,还不是派你们出去的时候。你们也看看前线的资料,谈谈各自对于这次边境冲突的看法。”
文件在三人手中传阅一圈后又回到林俊的面前,最先开口的是费科奇诺夫——三个随从里一直都是以他为首。
“安德烈同志,我原来认为这次发生在哈桑湖附近的冲突会在短时间内结束,因为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日本不可能和我们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它们的目标是中国,而且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和国力与我们进行一场全面的战争,中国的淞沪战场已经让日军暂时陷入泥潭。要是现在他们就和我们进行全面的战争,对他们是不利的,我想日本的高层应该能够遇见到这点。这次的边界冲突有可能是一种试探,以了解我们的战略底线或是军队战斗能力,也可能是为它们的中国战场遭受的损失进行报复——您和航空对给它们造成的损失是现在的日本很难成熟的。”
“你说的非常正确,从这点上看对我们非常有力。其实对我们也一样,目前我们的重点是在欧洲,而不是和远东的日军打一场大的战争。它们试探我,我们也何尝不是要试探它们,上面的战略意图你们也应该清楚。为了避免两面开战的不利局面,这次冲突我们必须给日本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斯诺尔尼克,你也说说。”林俊叫自己的司机也发表一下意见,:他虽然只是自己的司机兼警卫,但却是契卡训练出来的高材生,要是放到其它地方可是找都找不到的人才。
“安德烈同志,我要说的已经让费科奇诺夫说完了,没上面要补充的。”
这个斯诺尔尼克也直接,费科奇诺夫在大方向上已经说的非常具体,根本就不需要他有所补充,他就是一推了事,也不表现自己。这也是林俊看重他的地方:从不表现自己,任何时候只完成自己该做的工作——这样的军官成不了绚烂的名将,却会是主官最好的幕僚。
“呵呵,知道说不过费科奇诺夫就不吭声。那你来预计一下接下来的战况会如何。”既然战略问题已经解决,那就来说战术的。
“从文件上显示的情况看,一开始的战斗并不是非常的激烈,对面日军的战斗力并不是非常强。从打死的日军证件和服装的情况看,一开始参与战斗的都是日军的边防警戒部队,而我军的参战部队也都为边防军。说实话,如果双方都只是边防部队参展,那这次冲突的规模就大不了,这激烈程度也就一般。但最新的情况显示日军已经派出它们驻朝鲜的常备军,这就不好说了,我对日本常备部队的情况并不了解,对资料里提到的这个日军第十九师团是基本一无所知,只知道它是日军的主力部队之一。但我坚信一点,红军是无敌的。”
“又是用不知道来推,就不为难你们了。”林俊原来还想问兰德斯科奇,可看到哥萨克一脸“我也是这么想”的表情,也就不再为难这几个手下。说实话,苏联的军官中比较了解日军的还真是少,在他们眼里东方是神秘的,而且接触也少。
“看来你们对眼前的对手了解的太少了,我不怪你们,因为这本就不是你们需要了解的事。我们眼前的日本军队是只非常有意思的军队,从根本上说,它们完全就是为日本不断侵略他国而专门制造的机器。”
一看手下一脸“您往下说”的样子,林俊有了点“好好给你们好好日军常识”的兴致。
“知道我们的对手,就是那个日军第19师团是只怎么样的部队吗?”
“您说,我们对日军的编制并不了解,只知道日军的师团相当于我们的军,但比我们的军级编制又简单些。在去中国前我们找了些日军的介绍,因为时间紧找到的非常少,而且里面介绍的也不是很详细。”
“应该说日本人的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外界对于它们的军队更是不了解。就是些研究日本的专家也不了解日军,因为他们不可能亲眼看到日军是怎样作战的。”林俊清楚,现在的西方军事专家对日本陆军的了解不会比自己多,更不用说一般的军官。其实日军也一样不了解现在的苏军,它们还在自大的认为现在苏联红军也就是原来的沙俄军队那个档次。
“我们对面的那个第十九师团也算是日本陆军的一流作战部队,对于日军师团的编制和装备我就不多说了,这个你们清楚,就说些你们不怎么知道的情况。”
手下们早就看过日军的编制,但绝不知道能从日军的番号上看出些名堂,这可是那些二战的专家们才了解的,就是日军的对手们也要在真和日军交手后才会知道日军不同部队间的分别。
“看日本的军队,就先要了解一下日本军队番号后面的含义。要是我没有记错,像日军师团这一级的部队在日本还被分成几等:分别是一等师团和二等师团,而现在它们又在组建新的师团,它们将其归为三等师团。不去说那个什么三等师团,就说这第一和第二等的。一等师团就是它们番号第一至第六的师团,加上它们保卫那个鸟天皇的近卫师团,这七个师团都是日军上个世纪就组建的老牌作战部队;二等师团就是番号第七至二十的师团;现在日军共有17个一等和二等师团,加起来就是日本人所说的陆军常备军。”
林俊看到三个手下都在认真听,就继续往下说:“其实这一等和二等没有多少分别,不能认为一等师团战斗力就一流,二等师团就是二流货色,这17个师团是日军最强的部队。就像我们现在的对手日军第19师团,虽然番号排的很靠后,但它们从成立开始就一直在朝鲜和当地的抵抗部队作战,具有一定的实战经验。有一件事你们要注意,就是日本军队的战斗意志来自他们对那个鸟天皇神一般的信仰,而它们的军歌的歌词是这样的:“冲向高山,让尸骸填满沟壑;走向大海,让浮尸漂满洋面……”在现在世界军旅歌曲中,只有小日本的军歌才会这样句句见尸、字字带血,而且日军官兵的口头禅是:让我们到靖国神社再会吧!”
“它们的军队完全就是由一群野兽组成,在来这路上打下的那家日军侦察机飞行员的举动你们就应该明白:日本军人打仗时完全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因为它们完全就是战争机器。有一点你们可能不知道,日军甚至用战俘和占领区的平民来练习刺杀!”
林俊顿了一下,看到手下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和我们的军队组成方式不同,日本将当年普鲁士军队的组成模式作为陆军建军的模式,师团制也是仿照德式建立的,就是一个师团一般都是来自同一区域的兵员组成。日军师团的战斗力除了番号,也要注意它们各自组建兵员的地域分别。小日本军部为了克服日本古代割据传统,军队里联队长、就是它们的团长以上和参谋军官频繁轮换,大队长以下官兵一般是同一个地方的同乡。日本各地民风对其战斗力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其中贫困地区的师团更显得愚顽蛮悍。它们的那个近卫师团是个例外,它是由日本全国挑选的精兵组建,不受地域风气影响,装备最好,待遇也最高,但一般不出国作战,所以战斗力不好估计。在日军的一般士兵中,十八到二十几岁的未婚青年士兵和军官的战斗意志最为顽强,它们完全就是按照标准的战争机器训练出来的产品,脑子里灌输的完全是效忠那个鸟天皇的思想。我可以遇见,这次冲突我们基本抓不到这个年龄层次的俘虏,甚至可以极端的说就抓不到俘虏,因为那个第19师团完全就是由这样的战争机器组成,而那个十九师团师团长尾高龟藏中将是日本陆军里出名的勇将,这只部队的战斗力不容小视。”
“但有一项优势完全在我们手中,那就是火力,现在我军的火力配置完全压倒日军!”
林俊一看自己的既要秘书好像有话要说,“费科奇诺夫,大胆的说。“
“安德烈同志,我个人认为这次战斗的最佳方式就是以航空兵和炮兵摧毁日军的后勤补给线和阵地,在步兵发起进攻前就摧毁敌人的有生力量,尽量避免发生与敌发生近距离恶战的情况。”
林俊点点头,“日军的近距离作战的素质非常好,但它们的远程火力不如我们。到哈巴罗夫斯克市我会向布留赫尔建议出动轰炸机部队摧毁日军的后勤线,并集中飞机和炮兵集群轰炸炮击日军阵地,就是用十吨炸弹换取一个我们的人也值!”
“日军的火力虽然不如我们,但他的单兵战斗素质不错,特别是精确射击和白刃战是它们的强项,要在发起步兵进攻前尽量消灭阵地上的日军。”
想了想,林俊继续往下说:“其实我刚才说到的那日军的十七个常备师团的战斗力还是有非常大的差别的。就像它们的第一师团战斗力就不怎么样,它现在就在日本关东军的编制内虽然这个师团是日本组建的第一个师团,装备在日军中也数一流,而中日甲午战争的第一枪就是它们打得。不过这个师团的兵员来自日本东京,东京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商业都会,民风不不强悍。这个师团名声很大,从去年配调往满洲开始就被当作主力,但没打过大仗恶仗,估计战斗力一般。但有一点,我说的一般是横向比较日军的其它师团得出的结论,要知道日军其它师团都是由野兽组成的。”
林俊清楚的记得,日军的第一师团虽然战斗力一般,但在1944年它被调往菲律宾后,该师团到莱特岛登陆后被美军彻底击溃,投降时只剩800名残兵。听着战斗力一般,被美军击溃,但——接近两万人的师团打到最后只有800人投降,它的战斗意志是一般国家的主力部队都无法比拟的,这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军队里是不可想象的结果。
“最后和你们说说日军最有意思的一个师团,就是日军的第四师团,现在它也在关东军的编制里。万一以后碰上这只部队,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打,不需要有多少顾虑,因为这只部队的战斗意志和战斗力在日军部队了绝对排名倒数第一,连小日本的军部都把它叫做“皇军中第一窝囊废师团”。在日俄战争时和我们交过手,当时它就是冲锋在后、撤退在前,它的核心部队——第八联队,在日俄战争中是屡战屡败,获得了一个“败不怕的八联队”绰号。因为这个师团的兵员都是是日本的大阪,士兵基本都是菜贩商人,讲的是利益,而不是拼命。而且日本的大阪有它的独特文化:在古代日本各地,基本的社会结构是农民依附于拥有土地的诸侯,而诸侯服从于它们的鸟天皇。这种长期不变的社会结构导致日本形成了上下级关系严格、富有服从精神的文化特点,这就是现在的日本军队普遍狂热“效忠天皇”的心理基础。”
刚才还在说日军如何战斗力强悍,没想到还能从首长这听到日军有这么一直有意思的军队,三个随从听得更加仔细,“这个大阪和日本的其它地方不一样,它一直是著名的商业城市,居民大部分就是商人,对管理它们的叫大名的诸侯并不怎么尊重。相反,因为日本古代对商人的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大阪的商人们是几百年如一日,不断和大名斗智斗勇、讨价还价,所谓忠诚,那就更谈不上了。所以它们的那个鸟天皇在大阪人心里的地位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虽然出身于大阪的士兵也受到了日本的那种军国主义的蛊惑,但是这些士兵却不会急着去“为天皇而死,为大日本帝国而死”,据说出身日本大阪的士兵的座右铭是“能不死还是不死”。看待上级命令,出身于大阪的官兵也习惯“讨价还价”、“斤斤计较”,不会像其他部队那样闭着眼睛执行到底,这都和它们的商人出身有密接的关系。据说第四师团内部还制订了所谓“无益的牺牲不要付出”、“不合理的战斗不要参加”、“穷途的敌军不要追”的“三不要”原则。”
“好了,再说下去我就成个聊家长里短的老太太了。都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送走了自己的随从,林俊还是无法入睡,还在思考自己抵达哈巴罗夫斯克该做出怎样的作战部署。而且斯大林也没有给自己仔细分派任务,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任命,搞得好像就是来观战的。要是其它地方林俊到不介意当一个看客,但对手是日本鬼子他就不能只顾着看热闹了。而且历史上苏军在这次冲突中还是遭到一定损失的,希望自己能让红军遭受的损失小一些。但现在自己没个正式的职务任命,不知道能不能从布留赫尔元帅那要点部队来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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