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在心里一直对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加里宁同志保持着尊敬,这位在苏联被老百姓称之为“亲切的祖父加里宁”的老人是他难得一贯尊重的苏联领导干部。
自从1922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成式成立之后,加里宁就是苏联最高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最高苏维埃改组之后,加里宁成为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一直到1946年他过世时都保有这个地位。很少有人知道,苏联的国家元首其实不是斯大林,而是这位已经年过60的加里宁同志,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元首。
加里宁不仅是苏联政治家、革命家、早期的国家领导人,在林俊心中他更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加里宁与列宁一样都是相当关心劳工与农民的领导人,常常以国家领导人身份与一般市民接触并且了解市民的希望,并且展现一个“好爷爷”的风范;在大清洗期间也有不少人写信给加里宁,而加里宁也常常介入审判,因此救了不少无辜的人——这一点是林俊最佩服的,要知道在大清洗时期敢于站出来的人实在太少了。因为加里宁为人几乎无可挑剔,很多人也称呼他为为“亲切的祖父加里宁”。
加里宁人生中唯一的缺憾就是在卡廷大屠杀屠杀波兰士兵的事件中,他也有在公文上签名批准。对于这一点,林俊也有他的看法:有时候一个伟人也不得不做违心的事,就连对中国革命有过巨大贡献的加仑将军也曾经在对奉系军阀战俘处置的问题上犯过错误,留下终身的遗憾。
这次斯大林将加里宁的专机临时调给自己,也应该和加里宁一贯的“好爷爷”作风分不开:如果这次到赤塔的是伏罗希洛夫元帅,那林俊也只能再次窝在运输机简陋的帆布座位上去远东。
这次“截”了加里宁的专机,虽然误不了他的行程,但林俊还是过意不去。
“斯诺尔尼克,上次那个中国的军事委员长送我的茶叶你有没有带上?”
这段时间林俊身边的三个随从分工明确:费科奇诺夫负责一切机密文件的调动和整理,一个全职的机要秘书;兰德斯科奇就负责他的贴身警卫工作;而斯诺尔尼克暂时将自己司机的职责放在一边,当起了首长的生活秘书。
“都带了,安德烈同志。”这是林俊对部下的要求:不要叫自己首长,还是安德烈同志听着舒服。
“把那罐还没开封的拿出来。”
“是,安德烈同志。”
斯诺尔尼克走到机舱后部,从小型的行李舱里取出林俊的其中一个行李箱,拿出一个锡罐交给林俊。
这是个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罐子,看着一点也不起眼,乍一看还会以为是个大号的发烟罐,只有行家才知道这是存放茶叶最好、也是最高档的容器。
叫过机长:“老安德烈同志,请你把这罐子带给加里宁同志,并请你转达我对加里宁同志借用专机的谢意。”
“安德烈同志,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要不加里宁同志问起来我不好回答。”
可怜的老安德烈中校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提心吊胆:万一眼前的这位安德烈以为自己话里有话就糟了,但他又不得不问——眼前的这玩样怎么看都像个大号的手雷。
“呵呵,罐子里装的是最好的中国茶叶,中国的军事委员长送给我的,你可以先把它交给加里宁同志的生活秘书,只要把我的问候直接带到就可以了。”
林俊不是傻子,一个俄罗斯人是实在看不明白这个锡罐子的用途的,他也能理解机长为什么会这么问。当然,林俊不会去计较机长的这句话——人家也是不得以。
这次这架高级公务机将先直飞莫戈恰,然后在调整航向飞往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前一段航程接近1700公里,而第二段航程足足有1900公里。这一路就是一切顺利,林俊也要在入夜后才能抵达共青城。一般公务机不会采取这种超长距离的持续飞行,但由于时间紧迫,而且机组成员也相对熟悉这条航线,最重要的是乘客也不反对这么飞,航线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边境冲突可打不了几天,要是到的太晚就没自己什么鸟事了——这可不是林俊的脾气:淞沪战场上自己被各种原因弄的束手束脚,还等着到远东好好出出这口闷气!
在和日军的几次边境冲突中,苏联红军就没客气过,一贯就是全线出击,而这也是林俊最喜欢的。自从1931年九一八日军占领东三省后,苏军已经和日军在边境上摩擦了20多次,但每次都是真正的小打小闹。
“虽然是边境冲突,也要把这边境冲突打得风生水起!”林俊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想:因为边境冲突就是边境冲突,虽然规模最大的边境冲突双方都能投入超过六位数的兵员,但它还是边境冲突,成不了全面开展。林俊来了,那这次冲突就不会以双方伤亡几十人的结果不了了之,要来就来个大的,怎么着也要把边境附近的关东军和日本的朝鲜军打得哭爹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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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尔河畔共青城简称共青城,位于苏联远东哈巴罗夫斯克州阿穆尔河中游,因为紧挨着阿穆尔河,所以被称为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它原来不过就是一个小镇,是在在1932年由苏联共产主义青年团于按照工业中心的规划建造起来的,到了1937年这座新兴的工业城市已经初具规模。不得不佩服共产主义制度下的建设能力,当接到中央的指示,来自全苏联各地的年轻建设者集聚到这篇人烟稀少的地区,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在阿穆尔河畔出现一座新兴的工业城市。
林俊乘坐的飞机在夜色中出现在共青城上空,他对于下面的城市应该说是非常熟悉——当然是还在前世的时候。
几十年后,共青城有一个世界著名大型企业——“加加林阿穆尔河畔共青城航空生产联合企业”,因为在林俊的前世时它制造的是苏-27系列军用飞机。前世的林俊还是中学生时就随父亲几次到过共青城,而且他飞行学员生涯的最后半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可以说对它非常熟悉。
又是一座“熟悉“的城市,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物非人也非。
“共青城,我又来了。”
在机场迎接林俊一行人的是三级国家安全政委留希科夫,林俊还是第一次和这位留希科夫打交道,以前在莫斯科没有见过面。
留希科夫向林俊通报了前线的情况,而时间爆发的原因让林俊大吃一惊:这时间都被自己快弄的乱套了!但这个惊奇和林俊下面想到的一件事带来“震惊”相比,那实在是小意思了:在听完留希科夫的情况介绍后,林俊在整理张鼓峰事件的记忆时,感觉眼前的这个留希科夫的名字是忽隐忽现。经过几分钟绞尽脑汁的记忆挖掘后,林俊终于得到了他所需要的答案——眼前的这个留希科夫在苏联的历史上可是排的上号的叛国者!
历史上张鼓峰时间的爆发原因是1938年苏联三级国家安全政委留希科夫叛逃,从苏联第五十九国境警备队管辖的正面逃越国境进入满洲。先不去讨论留希科夫叛逃带来的恶劣影响和后果,在38年7月7日,关东军特种情报机关获悉苏联新任的第五十九国境警备队队长向哈巴罗夫斯克的上司发了一封电报,建议:务必向香山洞西侧高地部署兵力。
这边的关东军认为,在电报中提出的上述意见,是留希科夫逃亡后苏方重新调整部署的一个前兆。于是关东军把上述电报通报给朝鲜军、珲春驻军以及珲春特务机关,由这几个部门共同监视张鼓峰地区的苏军活动。
到了7月9日这天,在张鼓峰山顶出现了十几名苏联兵,他们在山顶西侧即满洲国一侧的山坡上开始构筑阵地。到7月11日下午,人数已达四十名左右。
7月15日,日本驻苏代办向苏联外交人民委员会提出照会,要求苏军从张鼓峰迅速撤回。苏联方面答复说:苏军的上述活动是在苏联领土内进行的,因而拒绝了日方的要求。接着,7月20日日本驻苏大使重光葵再次向苏联外交人民委员会提出要求恢复原状,否则产生的一切后果概由苏方负责。但苏联外交人民委员会的回答是:任何威胁都吓不倒莫斯科。
大本营陆军部认为,苏联占领张鼓峰是属于非法越境,于7月16日命令朝鲜军司令官中村孝太郎中将“根据形势需要,可在边境附近集中朝鲜军所属部队,但行使武力要根据另外下达的命令”。
而接下来就是日苏双方军队围绕Заозёрная高地和边上的Безименная高地反复地进行争夺。
上面的是林俊记忆里的历史,可现在差不多全倒了过来:1937年9月15日上午,第五十九国境警备队的观察哨发现在张鼓峰山顶出现五十名左右日军,他们在山顶东侧即苏联一侧的山坡上开始构筑阵地。当地驻军立刻将这一情况向位于哈巴罗夫斯克的远东军区司令部汇报。
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司令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留赫尔元帅立即将这一情况通报莫斯科,斯大林立刻命令驻日大使向日本外交部发出照会,要求日军迅速从张鼓峰撤出,但得到的答复是:日本的上述活动是在己方领土内进行的,因而拒绝了苏联的要求。
斯大林按照自己的一贯风格,没有再和日本唧唧歪歪,直接给布留赫尔发去一份电报:立刻夺回被日军非法占领的土地,务必趁此机会给日军一次重大打击,切实保障边境安全。
有了斯大林的明确指示,16日上午苏军就以两个步兵连的兵力夺回了张鼓峰,而第二天日军又卷土重来,派兵击退苏军,重新占领该高地。
这下日军是桶了马蜂窝了,布留赫尔元帅大举调动部队,准备动用两个整编步兵师、一个独立机械化旅外加这一地区的所有航空兵的兵力大举进攻。由于边境区域的交通并不方便,大部队的调动集结需要时间,从9月17日起,苏联的边防部队就一直在和日军争夺张鼓峰,阵地反复易手20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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