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刽子手”的末日

  苏维埃的历史上除了有叶诺夫这个“屠夫”,还有一个“刽子手”亚戈达。从有些方面来说,亚戈达比叶诺夫还要“凶残”!

  进入斯大林办公室的林俊看到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加里宁、叶诺夫都在,而且大家的脸上表情都非常严肃,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看来其他人刚要离开,林俊向所有人敬礼后就站到了一边。

  “就这样决定了,叶诺夫同志和安德烈先留下。”斯大林在那边阴沉着脸说。

  等其他人都走出了办公室,斯大林开口了:“安德烈,我们党内出了个叛徒、一个刽子手!而且这个人用他的权利秘密屠杀了我们很多的干部、、、、、、”

  斯大林在那里暴跳如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林俊老半天后才听明白那个人是谁——他就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总政委亚戈达。就是这个人,在去年严刑拷打并枪毙了的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斯米尔诺夫等老布尔什维克——当然这几位目前都还是“叛徒”。

  虽然因为红军建设转型的原因而在某些方面削弱了“大清洗”的影响,但死在这个亚戈达手里的红军干部和地方上的同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轮到他了!

  斯大林给林俊看了厚厚一叠关于亚戈达的“罪证”资料,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一看林俊就有些明白:一半是叶诺夫“添加”的,比如预谋暗杀基洛夫这条根本就没什么确凿的证据;但也有很多是历史上有记载的罪证,比如豢养一大群医生,将那些他不敢杀害的人“医死”和动用原反对派的一些******,对他们进行整治,逼迫他们屈服后诬告他人、拿出假的供词,最后再把他们和被诬告的人通通枪毙。

  “你也有今天!”林俊想。去年这个相当于“元帅”军衔的亚戈达杀害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斯米尔诺夫时,林俊还没什么权利,也不敢有所动作。就像加米涅夫当时是工农红军防空部部长兼苏联国防人民委员部军事委员会委员,对于这个级别干部的“清洗”,当时只是“小中校”的林俊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看着这些老布尔什维克一个个被处决。

  从前几天对于自己火箭般的“升官”和今天斯大林的的态度看,斯大林已经非常不信任那些身边的高级干部,是要让自己这个“自己人”参与到苏维埃的一些“核心事务”。

  或许自己还没有那么重要,但要自己来处理些“重要”的问题是一定的了。

  “今天晚上你就和叶诺夫同志带人去逮捕那些个叛徒,我要知道他所有的罪行!这件事就有你负责,我要最快的得到结果。还有,这也是对你的考验,你刚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下面还有些不了解你成绩的同志还不怎么信服你这个最年轻的委员。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做的干脆利落,也好让那些同志了解你的能力!”

  斯大林是给了林俊生杀予夺的大权,而且还让叶诺夫“配合”:只要是林俊需要的任何东西、包括人手,叶诺夫都要调派。

  “我要把那位亚历山大同志暂时掉过来,我和他比较熟悉,也方便操作。”林俊倒也有些自知之明,这抓人和审讯的玩样还是需要“专业人士”。

  当天夜里,莫斯科又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只不过那些个被抓的大都是林俊认为的“该抓之人”。他就像是个“冲锋队长”,带着自己的警卫人员和一帮内务部的特工,整晚上都在莫斯科城里抓人,把那些个名单上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处长们挨个从家里拖进囚车,当然第一个被捕的就是亚戈达——当时他家正在举行舞会。当这个“刽子手”看到冲进房间全副武装的林俊时,还不相信这是斯大林的命令,用手指着林俊破口大骂这是叛乱。

  只不过亚戈达只骂了三秒钟,边上的兰德斯科奇一马刀就让他安静了,当然用的是刀面横敲,这时还不能要他的命。跟在后面进来的叶诺夫刚好看到亚戈达满嘴流血、兰德斯科奇收刀入鞘的一幕——连这个见惯酷刑的“屠夫”都有些后背发麻:这安德烈够狠。

  林俊当然够狠,对于这种光想着自己升官抓权利、只知道陷害同志的混蛋根本就不需要客气。其实到这之前林俊已经交代兰德斯科奇:“我不需要那个人多说话,说的越少越好,最好什么都不说,但你不能要了他的命,明白?”

  兰德斯科奇当然明白,他知道安德烈同志不需要那个人的证词,只要求活着就行。

  当天参加亚戈达举办的舞会的还有些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人,还有几个是莫斯科几架大医院的医生。

  “看来历史上记录的他用医生杀人的事是真的。”林俊在了解了所有在场人员身份后想。

  “亚历山大,只要是名单上有的都带走,没有的也全暂时关起来,等我到后再一个个的审查!”

  “是,安德烈同志!”

  几个医生里有个人林俊觉得有些面熟,他把正指挥手下将这些人押走的亚历山大又叫了回来:“那个人我有些眼熟,你特别照顾一下,不要为难他。对,就是那个年纪最大的。但也不要让任何人和他接触,到时候我们一起审问。”

  “是,安德烈同志。”

  执行命令的亚历山大亲自押走了林俊的“熟人”,他以为这个医生是和林俊有什么关系,要特别“照顾”一下。

  看到边上的叶诺夫正对着自己看,知道是那个医生的原因。“没是么,好像是个是个熟人,到时候正好可以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

  “老子就告诉你我认识他,你能咋的?!”林俊边说边想。

  叶诺夫果然是一点发表意见的意思也没:“你都大大咧咧的说了,我还能做什么文章?!”叶诺夫也想,“要是你藏着掖着我倒还能咬你一口,现在都明说了我还能这么样?再说就是个医生,也犯不着和你翻脸,我也不是傻子!”

  “斯大林同志说过这个案件由你负责,我只是配合。”叶诺夫也干脆客气一下。

  “好了,同志们,搜查这里的每一个房间,不要放过任何线索!”林俊下达了指令。其实自己手头斯大林给的资料里的“罪证”已经足够,但搜查还是需要的。

  叶诺夫对于这的搜查行动是一点兴趣也没:他也知道证据已经足够要亚戈达死十次的,对于那些能够“充公”的财务他更没兴趣——到了他这样的地位,金钱已经没什么吸引力。

  林俊对于卢布也是没兴趣,只不过他还是带着人在亚戈达的书房和卧室里乱翻,特别是墙上的那些名画都揭下来带走,和所有的古董一起到时候转给博物馆:这是在国内,林俊倒也不会想着“顺手牵羊”。

  一直忙到天亮才逮捕完所有人。已经饿了大半天的林俊胡乱的吃了点早餐就赶往莫斯科中央监狱。

  这里林俊还是第一次来,绝对称得上是“死亡之地”——关押并杀害过无数的布尔什维克。

  第一个接受提审的就是脸肿的像个西瓜一样的亚戈达,现在他正被锁在椅子上瞪着林俊看。

  林俊没去理会眼前的“刽子手“,倒是和边上的“屠夫”和亚历山大说:“谁来?”

  愣头青般的一句话,还是叶诺夫开口了:“你是负责的,还是你来吧,安德烈同志。”叶诺夫来了个一推二五六。

  既然“屠夫”没意见,林俊就开始了审讯。

  他的审讯方式倒也特别,根本就不问犯人问题,而是让边上的书记员把厚厚的一叠“罪证”大声读了一遍,反正那个亚戈达现在也只能哼哼,根本说不了话。

  “我不拷打你也能要你命,这是为同志们报仇!”林俊想。

  等到材料都读完了,林俊才问:“亚戈达,这些都是你的罪证,你承认吗?”

  亚戈达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他知道这是斯大林的意思,就是否认也没用,只是他那张肿胀的脸上显出奇怪而恐怖的笑。

  也许他在想:以前自己是何等的风光,而现在也成了阶下囚,可惜眼前的叶诺夫还高高在上,更可笑的是,审讯自己的竟然是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安德烈。

  “既然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很好,书记员,把审判书写好,过会让他签字。”

  林俊看到亚戈达听了自己的话后发出了嘲笑声,好像是在嘲笑他自己,也像是在嘲笑眼前的几个人。

  “亚戈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俊走了过去,“你在想:上帝毕竟是存在的!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上帝,只有天理!你污蔑杀害了那么多的好同志,这是天要收拾你!明白吗?!”

  林俊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转过了身,这让清楚听到林俊话的叶诺夫非常不舒服,就像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而且他也看清了亚戈达听到这话的反应:他的脸色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般!

  林俊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原本就是亚戈达自己要说的,只不过林俊帮他说出来了。后面的叶诺夫也不是蠢蛋,亲眼看见这一幕、听到这样的话后他应该会明白些东西。

  “权利让人疯狂,亚戈达就是这样的疯子。”林俊说,“叶诺夫同志,我们继续提审其他人?”他示意看守把亚戈达带下去。

  “我可比不了年轻人有这么好的精力,一晚没睡还得力点伤风。”

  “那可要赶快去看医生,这伤风可拖不得。”林俊顺水推舟。

  “那这里就辛苦安德烈同志了,我得赶快去看病。”

  “你精力不好才怪,不就是不想再参和进来。”林俊知道叶诺夫的算盘,估计刚才的一幕已经让他明白些事:他是打手,但有时候也会被抛弃。

  、、、、、、

  第二个接受提审的就是林俊的“熟人”,虽然不看卷宗就根本想不起来他叫什么。

  卡斯米诺夫医生是莫斯科医院的老资格全科医生,昨晚的事已经让他精神基本崩溃,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位安德烈同志能放过自己——他也参加过林俊从西班牙回来后的“会诊”。

  那位押送自己的内务部官员虽然一言不发,但从对待自己的态度上来看,自己还有些价值,因为没有受到预想中的严刑拷打,甚至看守还送来了早餐。

  “卡斯米诺夫医生,我们也是老熟人了,记得你还给我看过病。既然大家是熟人也就不需要废话,我要你说出你知道的关于亚戈达的一切罪行,当然也包括你自己所有做过的罪行。你也别想抵赖,我这里有的是你们医生杀害苏维埃干部的罪证,我只是想给你个立功的机会。我可以告诉你,你是第一个被提审的医生,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保证你能活下去。当然,我需要的是百分之一百的事实,要是少了什么或瞎编,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这些医生喜欢杀人吗?我想不会,只不过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他们应该还没有那些纳粹的“医学专家”那样残忍。

  人总是想活下去的,卡斯米诺夫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事,而这边的林俊是越听越火,几次想跑出去毙了昨天逮捕的那些人。

  “安德烈同志,您一定要救我呀!我也都是被逼的!”卡斯米诺夫说完后在那哀求。

  “我说过保住你的命就一定做到,但你这样的“医生”已经没有再给人治病的权利,以后就到西伯利亚的军马场当兽医去!”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谁还会在乎到底做什么,卡斯米诺夫在那里是千恩万谢。

  “不用谢我,你自己的立功表现救了你自己。”

  “安德烈同志,您真要留下这家伙的命?”亚历山大示意看守把这个卡斯米诺夫押出去后说。

  “这个人也是受了胁迫,虽然他犯的罪行已经足够枪毙他,但他还是有些使用价值,再说还有些立功表现,到时候就判他到西伯利亚的军马场服十年劳役。你告诉那边稍微照顾一下,他还是非常有本事的医生,那边的同志们用的上。”

  “是,安德烈同志,西伯利亚的医生少的可怜,就让这个犯人到那去为同志们服务。供词上我会处理一下的。”亚历山大也是个“聪明”人。

  林俊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笑了笑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审讯就比较顺利了,只要是名单上有的就“简单处理”,林俊把权利下放给了亚历山大,他只是在一边“看戏”。这个亚历山大也厉害,愣是没有使用林俊反感的“酷刑”就在两天内审讯完了所有的罪犯,而几个没有参与到案件中也被抓的人在审讯后也被释放。

  3月20日一早,睁着一双熊猫眼的林俊又到了斯大林的办公室。

  斯大林看完了林俊送来的卷宗后,在那里吼叫着:“一帮叛徒、法西斯!统统都要枪毙!”他大笔一会,批准了由林俊、叶诺夫和亚历山大组成的特别法庭的判决决定。

  “安德烈,这次你做的很好,挖出了隐藏在我们中间的敌人!这让我非常高兴,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斯大林同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一切都是为苏联服务!”其实林俊想的是:我这都是为共产主义服务!

  20日夜,中央监狱的一道堆着沙袋的石墙边,将要处决的犯人已经被排成一排,而林俊、那位还在“生病”的叶诺夫都按照斯大林的意思在这里监督行刑。

  看着眼前的这些死刑犯,林俊有些感慨:“为什么老要同志间自相残杀,如果不是这样,共产主义事业遭受的损失要小的多!”

  犯人有昂首挺胸自己走到刑场的,也有两腿发软被看守拖出来的。林俊看了看边上的叶诺夫,他是面无表情,感觉什么事都和自己无关一般。

  一阵密集的枪响过后,眼前这些双手沾满自己同志献血的“刽子手”都倒下了,几个没死透的还在垂死挣扎,但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为了避免他们发出些“难听的声音”,行刑前都已经用胶带封住了他们的嘴。

  这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站在后面的林俊走了上去,掏出随身的手枪在那里挨个“点名”,而且后面的人还好像看到他在那里“念念叨叨”。

  “下辈子好好做人吧!”林俊是开一枪念叨一句。

  林俊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能他自己也一下子说不明白。有人说被枪毙的人“怨气”很重,别人是避之不及。

  被击中心脏的人一下子还死不了,起码还有15到30秒的时间是清醒而且极度痛苦的。林俊这么做也许是想帮助他们解除最后的痛苦,但又有可能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但到底是为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在后面看他行动的人的感觉就定型了:这家伙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这帮人里特别是叶诺夫的感受更深:他见过很多次枪决犯人,但真要他走上去挨个开枪他是做不到、也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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