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客套一番,他有他要结交的朋友,我有我要认识的人,两人各交各人,两头并进。只是,我与鸿摄分开后,我始终对鸿摄有种奇怪的狐疑。
东海楼并不在东海城内,东海楼建造之初,水路船舶远没有如今这么达,直到近几十年船舶技术得到长足展,商贩大走水路运输,大浪湖上船舶来往如梭,经济日渐达,这才在大浪湖出现了码头和商铺。
东海楼便在这经济高增长的大环境里依着大浪湖而建,因为其服务周到,菜系优良,声名远播,赚了个钵满盆溢,也使得鸿摄这个外来的商人声名鹊起,不想白巾军杀到,几乎将东海楼毁于一旦。
如今,这鸿摄却显得并不是很在乎一样,我不由的对他幕后的力量感到好奇,我记得劳枣说过,鸿摄跟离西郡的高西人是一个姓氏,高西人是离西郡的名门望族,离西郡就是高西人当家作主。
晚上时分,守夜到了十一点左右,我极其困乏的在太守府里闲逛着,却在后院里碰到劳步沉,他将我拉到一旁,悄悄的说:“火灵,随我来。”
我还没来得及问做什么,劳步沉已经当先往院外走去,我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到隐秘的地方说,太守府里人多口杂,没想到他一直出了太守府,来到黑暗的弄道,他并没有止步。
我在后面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说:“劳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么晚了,人都有些累了,我看你在太守府里到处瞎逛,反正没得什么事,暂且去我屋里坐坐。”劳步沉停住脚步说。
“这样不妥,今晚是太守大人最后的晚上,其他人可都在坐夜。”我说。
“不碍事,坐一坐再来就是,只要不耽搁明日的送葬就行,我会招呼家里人提醒的。”劳步沉等上我,往前而行。
黑暗中,两人并肩而行,却是一句话都不再说,途中没有遇到巡夜的军士,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劳步沉的院子里,劳步沉的家人已经睡了,只有奴仆们守着大门尚未入睡。
劳步沉将门给喊开,吩咐奴仆们去准备些吃食点心茶,领着我来到客厅,两人相约坐下,他欲言又止了老一阵子,最后,决断的说:“火灵,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劳步沉一副沉重担忧的神情,让我心中忐忑不安。
劳步沉即刻又站起来,看了看外面,说:“太守不是山贼所杀,而是正规的军士所为。”
“这……”这话从劳步沉嘴里说出来,可是令我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太过于惊奇了,“劳将军怎么知道其中内幕?”
劳步沉解释道:“劳枣将军从相郡带回来的尸体是不是还有一人没有回来。”
的确有一人未归,我知道,据我的猜测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不会再回来了。
劳步沉坚决的说:“他没有死,他回来了。”
“哦。”我震惊道,实在令我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命很大,从山崖坠下,竟然毫未伤,一路潜行,在劳枣将军带着棺材回到东海城的两天之后,他也回到了东海城里,第一个找到了我。”劳步沉不缓不急的说。
为什么找他劳步沉,我不由的露出怀疑色。
劳步沉说:“他曾是我手下的军士,一年前调入了太守亲卫旗里当了一名队尉,因为事情太过奇诡,他回到东海城的第一天就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一个惊天杀局,太守大人不是山贼所杀,而是正规的军士。”
我怀疑的问:“那位军士现在在哪里?”
劳步沉说:“我就知道你也不相信,肯定想当面见其本人,他现在就在我的府上。”
劳步沉说完吩咐下人去叫那位队尉进来,没多一会,那位队尉被领进来,那位队尉在我看来并不是短命之名,天庭饱满,神色坚毅,身子骨强健有力,实属了不得的战士。
劳步沉说:“这位是如今东海郡声名远播战功卓绝的火灵营领,快快拜见于他。”
那位队尉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抱拳铿铿锵锵说:“太守亲卫旗队尉劳三拜见火灵营领。”
“无需多礼,”我说,“你且说道说道当日你们遇伏的情形。”
劳三略微调整了思路,侃侃而谈说:“当日,我们行至相郡的右县,途经一座山路崎岖的山,经过一处树林,没来由的从树林的四面八方射出来数百支箭矢,我们猝不及防,死伤不少。”
顿了顿,劳三紧接着说:“当我们组织起来抵抗,四面八方又是冲出来数百名蒙面的杀手,这些人从外形上虽然看不出他们的出身和来历,可是他们出手的招数却是将他们给暴露了,每一刀都狠准稳,绝不花哨,与军中厮杀的招数如出一辙,所以,我才断定这些人一定是军中的军士。”
劳三说的有如千真万确,令人不能去反驳,我是相信他的,我也相信劳步沉,我不由的惊讶的问:“这些军士是谁的人呢?”
“不知道,无从推测。”劳三的回答还是很肯定干脆。
“相郡的人?”我问的是劳步沉。
他回答说:“我请你来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很严重,严重到你我都无从着手。”
这就是劳步沉的担忧,什么样的人敢对一郡的太守下手?什么样的人跟劳完有深仇大恨?劳完死在相郡,相郡绝对脱不开干系,为什么要这么做?
劳步沉说:“劳完太守并没有死对头,除了跟狼山郡不对付之外,与其他人都没有深仇大恨,所以,想来想去唯一的凶手只有狼山郡,可是……”
“这个问题已经不简简单单是深仇大恨的事情了,”我沉思着说,“劳将军,太守一死,谁最有可能得利?”
“二公子,三夫人,他们勾结外人。”劳步沉沉吟着说。
劳步沉还是格局太小,不然半辈子为什么都只捞到了一个千年营领,临老了因为征召军缘故,临门一脚当上了将军,将军位置没有坐热,又失去了实权。
“格局太小,只怕远远不止。”我估摸着说,意味深藏。
“你的意思这里面牵扯到更大的利益瓜分,王都势力在作怪。”劳步沉震惊不已,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然而,东海郡争权夺利已经够乱,又加上王都的势力,岂不是越加错综复杂,东海郡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一盘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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