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一愣,这么多的粗野莽汉喝酒吃肉,突然杀进来一个柔弱女子,说要一起喝酒,她的身份还是大为特殊,我不禁脑壳都大了。
一旁的劳过却是识趣会意,赶紧的起身让座,走到另外一桌去了,我也不好拒绝,说:“二小姐。”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请她坐的时候,劳浅莹已经轻盈的坐下来了,说:“火灵营领,请坐吧,无需客气,母亲跟锋弟,郡丞大人他们就要来了。”
劳浅莹话音刚落,那边司仪洪亮清脆的喊道:“三夫人劳婉容,二公子劳锋,郡丞劳烟飞大人,刚强将军到。”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绝色美妇走进了宴席之间,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精神抖擞神气十足的年少公子,昂首挺胸,得意非凡,再后面,一位穿着官服的老者龙行虎步的走着,白面无须,眼神锐利有如尖刀,在他的身后,缀着一群身穿甲衣的军士,铿锵威武,当中的一个不是刚强,又是谁,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右手死死按住腰畔的刀柄,让人凛然生畏。
在座的人纷纷起身,向着东海郡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打招呼,一番客套寒暄的对话之后,这几个东海郡最尊贵有权势的人终于走到主位,劳烟飞将嘈杂声压下去之后,率先发话道:“东海郡这几个月来发生了很多大事,很多不堪回首不忍回想的惨事,东海郡的军士丢城溃败,被白巾军打得落花流水,太守主公、太守夫人和郡司马尸骨未寒之际本不该摆这庆功宴,然而,本郡丞却还是提议今夜摆了这个庆功宴,乃是因为东海城在以刚强营领为首的守备军将白巾军赶出了南望县,收复失地,重新夺回了南望县的统治权,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一来,犒劳三军将士的英勇无畏的付出,二来,提振军心,为即将攻打海陵县做好准备,因此,今晚的庆功宴并无不妥,太守、夫人、郡司马在天之灵也会护佑着我们最终战胜白巾军,取得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
劳烟飞请劳婉容讲几句话,劳婉容没有多说,一通感谢之言说出来,将话语权交给了未来东海郡继承人劳锋的手上,劳锋表现得还算自然,说话底气很足,也很顺畅,心里早已经腹稿了几次的文稿硬是一字不漏的说将出来,一番煽情演说之后,让人心底里觉得这东海郡希望仍在,大有可图。
接下来的酒宴,东海城的达官贵人纷纷与新近提拔的刚强将军敬酒,喝得不能说不快乐,也有几个颇为不得意的商人来与我喝酒,说是做粮食买办的,只要我征召军付得起价钱,粮食是能弄到的,还有在其他郡属地能弄到马匹和兵器的商人,价钱方面颇为吓人,让我是大为震惊,这些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蝇营狗苟,令人不齿。
然而,我心里却有暗暗地记住了这些人,叫手下多加留意,往后调查他们的背景和实力,如今的东海郡满目疮痍,还得靠这些个不无能力的人的帮助,说不定如今的东海城的那些吃干饭的官员们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能够解决也完全有可能。
正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只要有利可图,大家乐呵就行。酒宴期间,我也去跟认识的人喝了酒,不亦乐乎,顿时,将太守、太守夫人、劳章的死忘到云霄之外,今朝有酒今朝醉,多久没喝过酒了,这酒的滋味都快要不熟悉了,心里面大为感动,这一路走来,多么曲折斗转,未来却仍然堪忧不明。
酒到半巡,劳浅莹悄悄对我说,让我随她去后园,就在刚刚不久,我看到三夫人劳婉容不胜酒力退了场,只留下劳锋与众东海城的达官贵人觥筹交错,劳锋已经学的有模有样,假以时日,必然能够上道。
我不得不佩服那位三夫人的聪明才智与定力,跟在劳浅莹小姐的身后,心里一直盘算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又该怎么样对待,说老实话我还从未近距离接触过一个不凡的女人,这让我多少有些不安,倒是看了不少的宫斗剧,总觉得不够真实,所以未曾深入研究,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手高眼低了。
然而,也许是我多虑,劳婉容夫人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守三夫人,架势虽然尊贵高雅,给人的感觉依然还是活生生的人,吃喝拉撒跟普通人是一样的,我跟着劳浅莹进入房内,看到的竟然是劳婉容夫人在吃点心,一点顾忌也无,当然她的吃相绝对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优雅的。
“属下见过三夫人。”我抱拳施礼道。
“火灵营领,你不介意我将你叫到后园来,远离了那些酒桶。”劳婉容用丝巾擦拭了手指,边走边说。
“三夫人但有差遣,火灵万死不辞。”我说。
“你这话有多少是认真的,我劳婉容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察言观色,推理论断,”劳婉容立刻进入角色,不冷不热的说,“火灵营领,你确实不同于其他的火月人,狡猾机智,善于变通,还有着全局观,这些正好都是火月人缺少的,火月人中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人了。”
“三夫人,您是讽刺我们火月人呢,还是褒扬我火月人?”我说。
“你觉得呢?”劳婉容反问道。
“讽刺多余褒扬。”我说。
“你们火月人是整个大陆曾经的威胁所在,虽然往日辉煌不在,可是依然还有人忌惮着你们火月人,不然,你们这几百号火月人也不会流落到东海郡来抵抗鲸鲨海盗,是吗?”劳婉容得意的分析着。
我说:“您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前朝王族后裔的命运,没有灭族算是火月神的守护了。”
“你还打算回去王都仰人鼻息的活着吗?”劳婉容冰冷的问道。
“不回去王都,在这东海郡又哪里有我火月人的安身立足之地,当初来东海郡的时候我火月有五百多号人,现如今还有多少。”我苦涩道,这娘们的眼光不能说不毒辣。
“哼哼,那是在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劳婉容的神色忽然冷峻严肃了起来,我都感觉到了那可怕的神色,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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