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婉容看在眼里,心里虽然很不好受,然而,不得不佩服这个后生的气派和魄力都是一等一,不是劳章能比,也不是劳锋能比,他清楚的知道劳章胜在机智,却缺少悍勇,劳锋聪明有,缺少磨砺,需要成长的地方太多。
回到中央主桌,我也有幸被请入座,陪着这东海郡的大官们同进膳食晚餐,因为之前的不愉快,开始的时候吃得都很沉静,似乎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最后,仍然是桥天目哂然一笑道:“让诸位扫兴了,我桥天目是个粗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说什么,大家伙不要见怪,我敬大家伙一杯,抓紧吃完,商议军政大事要紧。”
在太守夫人和郡司马劳章的丧期敬酒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然而,桥天目的意思却又站住了脚跟,只为了赶紧的吃完,商议要紧的军政大事,谁能说这不是正儿八经,桥天目貌似粗人大话,其实贼的很,东海城的这些老狐狸们心知肚明。
在座诸位礼貌性的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之后,便是在桥天目的带领之下抓紧的用餐,大佬用餐一般都是很快的,何况又是加紧了,也不管谁吃没吃饱,桥天目带头起身走后,两位没有实权的东海郡将军便紧随其后。
劳烟飞感觉恼火至极,这桥天目咄咄逼人,事事争先,着实令他感到棘手,如果即将而来的会议要是违逆了他桥天目的意思,桥天目拍拍屁股走人,这东海郡可就又危机重重,即使王都王师已经进驻武须郡,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几****想拜访桥天目都被他拒绝,明摆着没把他看在眼里,劳锋的拜访也同样的结果,桥天目依然是油盐不进的脾性,劳章的拜访他都说拒绝就拒绝,何况是身份还在劳章之下的人。
东海郡的大佬们6续进入一间中央有着大方桌的大厅里,各自有序的拉开推入桌下的椅子就座,按照官职的大小从长桌的上两端排开,这可叫我为难了,又事先没人告诉我谁是什么官职,只能依靠眼力看事做事。
我故意出神的打量着这大厅的布置,在四周踱步,作为一个初次出任营领的人来说,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军政大佬会议,我应该感到彷徨和庆幸才对,我想这个时候的我表现出来的神情应该是如此。
我瞥见桥天目第一个毫不客气坐在了右位的第一个位置,一副大刀阔斧的样子,颇为自豪自满,一同来的狼山军两名营领紧挨着他坐下,一位是骑兵营的桥干,另外一位是桥库。
左的第一个位置空了出来,因为那是郡丞劳烟飞的位置,劳枣坐在了第二个位置,一副郁闷愤慨的样子,低垂着眼睛看着桌面,第三个位置是劳步沉,现在他是将军,完全有资格这么坐。
劳步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他也在担忧,一天比一天烦躁,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无疑劳步沉是一个好士兵,一个不无野心的人;
紧挨着劳步沉坐的是刚强营领,神色反而镇定,面色光亮,看得出春分得意的痕迹,不时的打量着在座的诸位,他负责防守的南门遭受的白巾军的进攻是最猛烈的,既然防守成功,那就是战绩。
刚强以下也是一位营领,叫做劳必局,负责东海城东门的防守,东门遭受白巾军的攻击不比南门轻,然而,东门以少的兵力却成功阻止了白巾军的进攻,劳必局的能力还是得到了劳烟飞的认可,因此,如此重要的会议他拉来了劳必局。
东海城仅剩下的最后一个营领就没这么幸运了,的确不够幸运,比他低的劳步沉现在已经是将军,他却仍然原地踏步,还成为了原来的手下的属下,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不来这样的会议似乎面子上更过得去。
劳必局的下手是东海城的使令大人劳角,这人我见过了几次,总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只要认识达官贵人,逢人就打招呼,每次与我照面对我都带着笑意,我看得出这种笑意是伪装出来的,由此,我也就打消了结交的念头。
劳角以下只剩下最后一人都尉汗岁,我想我如果要坐也就坐在他的下手了,当我正要去入座的时候,桥天目却叫住了我,让我坐在他的营领的后面,我迟疑着是否得体合适,劳枣却出口劝解说没事,不过是一个位置,随便坐就是。
我也就不再犹豫客气,安心坐下,容不得我再做多虑,劳锋出现在门口,径直走向了长桌上的主位,劳烟飞紧随其后,来到长桌的左第一个位置,其余的人纷纷起身致意,唯有狼山军的三位来人安坐如常。
劳锋摆手示意道:“诸位大人落座吧,无需多礼。”劳锋的手势显得很僵硬,说话也有些紧迫,但总算没出什么大岔子,这可是劳锋第一次主持这样大规格的会议。
劳锋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众人落座,似乎在说你们不落座,我这还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公子不好说话,因此,等到众人落座,劳锋解释道:“我本来不够资格主持这次会议,但是,因为父亲远在王都,大哥不幸被谋刺身亡,因此,暂时由我代为保管太守印信和郡司马印信,权且主持此次会议,希望诸位大人能够好好的扶持我,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劳烟飞率先说话道:“我是拥护二公子的,但凡二公子的决策我这个郡丞必定确保执行。”
刚强随即附和道:“我刚强也拥护二公子。”
劳必局也表示效忠。
劳枣却打断道:“二公子这次的会议不是说拥护不拥护的问题,太守还健在,等他回来自会商议你的继承问题,现在谈拥护不拥护还言之过早,不是时机。”
劳锋无以反驳,但不表示劳烟飞不可反驳:“东海郡现在没有主事人,许多的事情难以开展,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如今太守不在东海郡,大公子不幸身亡,二公子乃是顺位继承人,我们拥护他的决策,劳将军,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当。”
劳枣说道:“郡丞大人,如今就算是非常时期,事情还远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一切等太守归来自会定夺,不过就是多等个十几天的日子,我们何必在此越俎代庖。”
劳烟飞讥讽道:“劳将军,你想的也太简单,今日的会议乃是应桥天目将军要求,召集诸位商议反攻白巾军的事情,如果没有主事人,很难做出决策,如果耽误了战机,谁能负起责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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