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步沉被撤职的事情发生在劳章死后的第二天的上午,原因很简单,本来是劳步沉负责整个东海城的防务,结果却导致郡司马劳章的被刺杀,他这个防务将军付主要责任,撤职理所应当,劳步沉没有什么二话,只是劳章的死太过蹊跷,实在令他难心安。
他这个劳章一手提拔的将军也理所应当为劳章伸张正义,报仇雪恨,可是,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如今的东海城他感觉暗流涌动,令他无比的恐惧,既然那些刺客连郡司马都敢刺杀,那也不会在乎他这个根基不稳的什么将军。
劳步沉真没想到东海城的局势竟然是这么一个样子,想了很多种局面,就是没有想到这种别开生面的局面,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命运竟然是如此的戏剧化,忽上忽下,起伏不定,好像是演戏一样,可以随意演角。
越想越觉得难以心安,虽然被撤掉了防务将军的职责,劳步沉还是秘密安排了人手去调查一些事情,现在太守府发生的一些情况,劳步沉发现了一些矛头,背后竟然有人在故意隐瞒,毫无疑问东海郡的某些大人物参与了此次谋杀计划,为了掩盖事实他便暗中操作封口了。
劳步沉本来是亲自去太守府查探消息,结果却被告之撤掉了防务将军重任的职责的事情,整个太守府被兵卒严密封锁,太守府都没资格再进,只能罢兴而回,百思不得其解,想起了死去的司马的舅舅劳枣将军,昨晚与劳枣咋太守府分开,不知道此时在做什么,不妨前去探探内幕。
一路上,劳步沉都在思索着问题,劳鑫德的手下为什么都反了,他劳鑫德没有反呢,主薄维护劳鑫德说得过去,他们以前就交情匪浅,共同支持二公子,为何郡丞也维护劳鑫德,他不是支持大公子的,郡丞劳烟飞此时在做什么呢?
他这个负责防务重任的职责被撤掉难道没有经过郡丞的同意就发出来了?劳步沉想拜访过劳枣将军之后,还得前去拜访郡丞大人,不妨表明心意,赢得他的支持,他这个将军同样还能好好当下去。
还有都尉汗岁,他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这个负责防务的将军被惩处,那么负责整个东海郡盗贼缉捕查探的都尉大官岂不是也要负责,难脱罪责啊。
最不可思议的是劳章竟然是这么的短命,死的如此的快,如此的莫名其妙。
最令人奇怪的是劳鑫德的手下为何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进入太守府,手里都还拿着凶器,那些侍卫们怎么查的岗位,是谁在里应外合?
带着诸多的疑问,劳步沉来到了劳枣的府邸,敲开了这个不曾熟悉的大门,劳步沉记得以前大门上悬挂的是使令府的门牌,劳枣老早就是东海城的使令,一直没有挪过窝,还是劳枣娶夫人的那一次登门过,好些年了,记忆都风干了。
劳步沉跟劳枣一点交情都没有,只是这一个月来两人都被劳章重用,升职到了将军有了交集,性格上呢也都合得来,走得近了些,这次劳步沉登门拜访心里面其实很不踏实,很多事情都无法摸清头绪,找劳枣不过是投石问路来了。
看门人明显对劳步沉不怎么熟悉,用诧异的目光询问着劳步沉,劳步沉倒是没有架子,耐心解释清楚说劳步沉拜访,先让他进里面通报,他可以在外面等。
看门人后来想起了劳步沉是谁了,最近风头很热的征召将军,接替老爷掌管征召军的大人物,岂敢怠慢,要是被老爷知道不骂死他,赶紧的引进门,一路带到见客厅,安排女仆上茶上点心,小心伺候着。
劳枣得知是劳步沉来访,很快从内院来到外厅,劳枣很疲惫,似乎刚睡醒,然而他却是表现得很是客气的与劳步沉寒暄了一阵,方才各自就座,坐下之后,劳枣问道:“步沉将军前来拜访不知所谓何事,我昨晚一宿没睡,到现在都头脑不清醒?”
劳步沉沉着道:“敢问昨夜的调查结果如何?”
“没什么结果,偏门负责检查的那个队尉失踪了,当日司职的军士是因为那位队尉发话,根本没有仔细检查粮食车辆和运送粮食的帮工,劳鑫德的那些军士全部扮作了运送粮食的帮工,刀剑全部埋藏在粮食袋子里面,这才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太守府,酿成如此惨剧,我可怎么向太守交代,可怜我那姐姐也遭了毒手。”劳枣不甚唏嘘哀戚。
“上午的时候,太守府传出来指令,免除了我负责东海城防务的职责,不知道将军可知晓?”劳步沉来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想询问事关自己的大事。
“什么,谁发的指令。”劳枣大吃一惊。
“劳烟飞郡丞代太守发出的指令,说我玩忽职守,酿成大错,理应免除负责东海城防务将军的职责。”劳步沉复述道。
“郡丞劳烟飞。”劳枣忍不住叫出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竟然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令人刮目相看。
“他怎么如此胡乱行事,免除了你的职责。”劳枣嘀咕着,“我不过就回来补一个觉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去太守府,我那可怜的姐姐和外甥都还没入殓呢。”
劳枣问劳步沉是否与他一起去太守府,劳步沉正有此意,应允了。两人联袂来到太守府,这次没遇到阻拦,进了里面,来到大厅,却是让他们听到劳烟飞正在向着狼山郡的人解释劳章之死的前因后果。
劳烟飞不愧是口若悬河的上位者,说的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将劳鑫德手下的营领如何怀恨在心精心策划,买通了运送粮食金银的劳业主薄家的管家,乔装打扮混入了太守府,刺杀了司马劳章说得滴水不漏。
狼山郡来的是一位营领,狼山郡桥氏族人,叫做桥稳,听着劳烟飞说了很多,只是点头狐疑,并没反问出什么问题,给人的印象是一个闷葫芦的角色,属于武将中的粗人,要他冲锋陷阵他行,要他打交道谈判可就不行了。
最后,这位营领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在乎眼前的利益,愤愤的说道:“这是你们东海郡自己内部的事,我们管不着,只要该给我们的给我们,其他事情不管。”
劳烟飞赔笑着道:“不会少贵军任何东西,尽管放心,劳某这个东海郡的郡丞可以保证。”
桥稳连最后的警示话都懒得说,抱拳一礼,便领着护卫告辞而去,在门口碰到劳枣跟劳步沉两位将军,也只是略微示意招呼就擦身而过,显然,东海郡的将军可是入不了他的法眼,可以平视或者无视。
劳烟飞看到劳枣跟劳步沉联袂而来,略感诧异,随即便了然于胸,淡淡的说道:“两位将军倒是会偷懒,太守夫人和司马双双遇难,你们竟然不忙着张罗着太守夫人和司马的后事,安闲的很,尤其是你劳枣,死的可是你的亲姐和外甥。”
劳枣冷冷的说道:“不用你郡丞大人提醒,人可不是木头,要吃饭睡觉,昨晚一宿未睡,实在熬不住了,上午不过回去小睡一会,我姐和外甥遇难,我比谁都心痛。”
“希望如此,”劳烟飞轻描淡写的说道,“昨晚刺杀的事情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乃是劳鑫德将军手下的营领缺什跟一干军士对司马未曾支援他们,致使他们的兄弟朋友惨死在武县的事情怀恨在心,策划了此次刺杀计划,他们买通了主薄家的管家,将帮工给替换了,又与太守府里的一位队尉密谋,轻易带着武器进入了库房,这才发生了司马惨遭毒手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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