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县城的防务有公明常负责,汗宾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每天呆在奢华富丽的奴隶主府邸玩他的******,一般事一概不管,只是临到要去征粮他才带着部下前去为非作歹,搜刮富户大家可是一个肥差,岂能不分一杯羹。
公明常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来与汗宾通气,可是这天却不知道怎么派遣了一名心腹来请汗宾前去商议军政,如果要是平常的军士来请,汗宾是懒得搭理,根本不会应承,可这次来人还算有点分量,从来势匆匆看似乎还出了什么大事,心生好奇,于是答应了下来。
在南望县府,汗宾故作姿态的见到了公明常,公明常这次的表情显得客套了许多,然后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南望县境内突然出现将近两千装备还算齐整的军队,太出乎意料了。
更奇怪的是这两千军队正朝着东海城的方向行军,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有一个迫切的问题,他们是否要率领手下的人前去与之会战,如果不战得话,至少也要将这股来历不明的军队挡住,这股军队意图很明显支援东海城。
震惊归震惊,汗宾不得不询问清楚:“他们是什么军队,由谁统领?”
公明常皱眉道:“他们自极东而来,大概两千人的队伍。”
汗宾回想着过往的讯息,道:“据打探的消息说,极东关上不是只有五百来人的火月人吗?而且你们不是派遣了营领领兵前去消灭他们,怎么火月人现在出现在这里?”
公明常露出狐疑的神色道:“我也很奇怪,大前天都接到劳奖营领的信使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占领了火月营地,不日打算前往极东关上追杀火月人。”
汗宾质问道:“没说其他的,既然占领了火月营地,杀了多少火月人,又死了多少我们的军士,一字没提吗。”
公明常懊恼的说:“信上没说。”
汗宾讥笑道:“你们那位营领可真是会避重就轻啊,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派遣侦骑前往极东关上查看一番。”
公明常晦气道:“已经派了,看样子是劳奖耍了鬼把戏了。”
汗宾不再抱着冷眼看戏的心态,既然南望县有军队出现,如果能够除掉可是大功一件,他这又有了好胜的心思,思维也清晰了起来,说道:“南望县的西南方向出现不明来历的军队劫掠了我们的粮草,现在南望县的东南方向也出现不明来历的军队,数量都在两千左右,这两股军队似乎就是同一股军队了。”
公明常认同道:“汗营领说的在理。”
汗宾沉思了一会,若有所悟的说道:“我知道了,我懂了。”
公明常一头雾水,他不曾与征召军正面冲突对战,不知道征召军里具体的情形,只知道东海城发出了征召令,广招东海郡有志人士,组建了一支数量不明的征召军。
而汗宾可是遭遇过征召军和狼山郡的军队的伏击,汗宾既然曾在东海郡的军队呆过,对东海郡守备军的战斗力以及许多的将领的武力多少有些了解,哪里见过像那次追杀东海郡军队来堵击他们的那位勇猛无比的骑士。
东海郡有唯一的一位金领骑士,武力确实不错,然而也没有那位战死的骑士那般的勇猛钢铸,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人是来至极东关上的火月人,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的个人战斗力比得过前朝王族后裔火月人的战斗力,他们身高体宽,自小训练,乃是天生的战士。
公明常见汗宾陷入沉思,不由催促道:“汗营领就不要卖关子了,既然知道详情,不妨告知我,我公明常承你的情。”
汗宾回过神,看了一眼公明常道:“他们是火月人没错,火月人现在混入了东海郡征召的征召军里面,因此数量才有这么多。”
公明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顿了顿,公明常道:“拦住他们,等到劳奖营领的那营军士回师,两兵合一处,便能剿灭这股官兵。”
汗宾打断道:“没这么简单,火月人乃是前朝王族后裔,天生的战斗民族,个人武力号称天下第一,就凭我们三个营的兵力加起来不过三千多,胜算不大。”
公明常没听说过火月人的往事,因此很怀疑道:“他们不过也是肉做的,也是一条命,以命搏命,就看谁的命硬。”
汗宾道:“在王都有一个天下闻名的角斗场,角斗场上时常有贵族举行的盛大决斗,那里的决斗根本是你我无法想象,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火月人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公明常表示的很钦佩,羡慕的眼神道:“你还曾经有幸到过王都,王都可是令人一辈子向往的地方。”
汗宾道:“角斗场是一个不公平的地方,也是一个产生奇迹的地方,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见过的如此空前绝后的盛大决斗,那个叫做魔月的火月人以一敌四,四名稍逊他的角斗士,四个人无论是谁都比我们强壮了许多,战斗力高出了太多,可是,结果仍然是那位魔月的角斗士赢了,赢得令人尊敬,肃然起敬。”
公明常对汗宾已经有了根本上的改观,因此,意识里已经赞同了汗宾的看法,于是说:“那该如何是好,火月人如此战斗力惊人。”
汗宾道:“给东天王报信,请求援兵。”
公明常叫来了传令兵,吩咐赶紧的送信给东天王,请求派兵支援。
“我们必需派兵跟着征召军。”公明常认为不妥,如果让征召军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经过南望县支援东海城,岂不是把他白巾军视若无物了,无论是面子上,还是白巾军高层都过不去。
汗宾突然奇怪的道:“他们为何如此的大摇大摆的经过南望县?”
公明常解释道:“他们有那个实力。”很正常不过的解释,水到渠成,聪明的汗宾竟然没想通。
汗宾觉得公明常的解释很合理,既然有实力大摇大摆,就没必须偷偷摸摸,其实,他心里早这么以为,只是借公明常的口说出来而已。
南望县的白巾军采取的竟然是一路监视着我征召军的行军这个举措着实令我震惊,我们行军他们也行军,我们歇息,他们也歇息,我以为会少不了一场会战呢,反而省事,只是接下来危险已经越来越距离我们近了,心里总压着一块石头。
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那块石头很重,能够将人砸死,砸成肉酱,神色不免都沉重了起来,战争带给人的除了最后胜利的喜悦,便只剩下苦痛和悲剧,可不像演电影,能够凭空生出艺术美来。
绵延的队伍行走在安静的大地上,从遥远的天空往下看队伍就像一条巨型的蟒蛇,蜿蜒盘踞在丘陵山坳间,在距离这条蟒蛇大概两里路远处同样还有一条蟒蛇并行不悖,各自朝着东海城走着,好像互不相干,又好像两相斗气,你追我赶,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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