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天空的厚重云层里,突然划过了一道蜿蜒电光。
大雨瓢泼落下,笼罩了整个村子,将落了一层薄薄尘埃的树木清洗得郁郁葱葱,山坡上,陶长老和史层林坐在茅屋里,滋滋的喝着孙村长给的劣质茶叶,皆是一脸享受,有雨滴从屋顶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屋子里。
然而,小溪屋前的院子,没落一滴雨水。
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静静悬浮在了屋子上空,宛若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硬撼一掌之后,醉酒男人退回到了篱笆墙外,望着洒在地上的酒惋惜不已,不过还好能闻到酒香,醉酒男人闭着眼,深深嗅了一下。
蓝儿努了努柔唇,悬浮在上空的珍珠噼里啪啦落下。
院子里顿时一半雨,一半晴。
这下连酒香就闻不到了。
以醉酒男人的修为,原本也可不让雨水落下,不让雨水加身,可他却任由大雨浇下,竟在大雨中搓起衣衫上的泥巴来,嘟嘟囔囔道:“真是一场懂事的好雨。”
蓝儿也在心里嘟嘟囔囔道:“若不是我强穿九幽大阵,掉了境,那一掌必要人命!”
蓝儿扭头向身后瞧了一眼:“小姐,你回屋避避雨,且看蓝儿怎么教训这酒鬼!”
“不用避不用避。”醉酒男人闻言急忙不停的摆手,“我认输,我认输,不打了。”
醉酒男人自说自话:“那次见妹子降临青丘城,踏破护城大阵,在下便有些手痒,现在呢……”
“嘿嘿!”醉酒男人咧嘴一笑,“手不痒了,挺疼的。”
醉酒男人突然拱起手,向两位小仙子深深一揖:“在下不是敌人,这次前来,有个不情之请,有件事若是不做,有点对不起他。”
这一日,不知醉酒男人跟奇琳儿和蓝儿说了些什么。
最终,醉酒男人走进了小溪的屋子。
站在小溪床前三米远的地方,醉酒男人脸色肃穆起来,也弯身向小溪一拜,而奇琳儿和蓝儿则守在床旁。
醉酒男人将手掌伸到身前,用力一按,空气中发出嗡的一声,一面平滑的镜子凭空漂浮在空气中,映照出了小溪恬静的脸庞。
片刻后,醉酒男人收起了镜子,喃喃道:“都是可怜人呐!”
奇琳儿蓦然开口道:“小溪的魂已经被你拓印,希望你能守诺,若是敢将小溪的魂用作他用,即便不只是复制之魂,我也自有手段,让你这小轮回之身,在这天地间荡然无存!”
“明白。”醉酒男人又是深深一揖,“他会见到她。”
“你既然很了解他,应该知道他的性子。”奇琳儿又道,“别让他为你白忙活一场。”
“好!”醉酒男人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想了想道,“他现在已经离开了青丘城,去了南无派,潜伏在金莲峰。而我将会想办法将他引到帝仙宫,至于他会得到多少好处,全看他的机缘,想必他会满意的。”
蓝儿听了嘀咕道:“一处破败之地,多大的好处都比不上我小姐随便给他的。”
醉酒男人嘴角又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而后道:“我跟踪他的时候,无意中在南无派发现了一件秘事,或许会影响他的安危,要不要我出手帮他解决?算作给他的好处之一?二位可同意?”
蓝儿斥责道:“知道了还不去做?没诚意不是?”
奇琳儿却轻轻摇了摇头:“他还需要继续磨炼,靠外力给他清除道路无疑是拔苗助长,对他的成长没有半点好处。”
奇琳儿望着醉酒男人:“此事你不用管,也不归你管。”
蓝儿扁了扁嘴巴,埋怨道:“话虽这么说,可小姐你何尝没对他拔苗助长……”
见奇琳儿瞪了自己一眼,蓝儿赶紧闭嘴不言。
醉酒男人告辞要走,却是事与愿违的没走成。
这一日,醉酒男人冒着瓢泼大雨,将小溪屋前的花圃精心休憩了一遍,直到大雨停下来,才得以离开了院子,离开了弥散着温馨却又有一抹伤感的村子。
直到走出猪蹄山范围,他才敢紧张的吸了一口气。
额头上突然有大颗汗水流了下来。
醉酒男子站在一处山头,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势,自言自语道:“命中注定让我选你的,我也是没办法啊!要是还有其他选择,我哪愿意来招惹你这家伙?太危险了,太危险了!方当归啊方当归,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醉酒男子摸了摸腰间,没酒了。
牛山头,重明帝仙宫。
孟凡在融入阵法之时,瞧见了脸带阴阳印痕的小溪,也瞧见金莲儿等人魂入帝仙宫弟子幻影,好似充当了里面的一个角色,而他……
不知多了多久,孟凡缓缓睁开了双眼,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木屋里,木板墙上挂着一串辣椒,窗棂上贴着布满破洞的窗纸,屋子里除了一张破桌子,便什么都没有了。
阳光从窗纸的破洞里照到地板上,光点斑斑驳驳。
孟凡揉了揉脑袋,回想着醉酒男人将他丢进阵法的一幕,抱怨道:“到底要搞什么呀?”
双手摸了摸坚硬的床板,正要撑着身子坐起来,脑子里突然涌进了大量的信息,好似他现在多了一个身份,这个身份还挺特别,比自己小副宫主的身份只好不坏,但看眼下的环境,又不太像的样子,有身份的人会住这种木屋?
信息太多,他一时理不清。
但有一件事他心里明白,自己仍在醉酒男人的阵法之中。
也就是在这时候,木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气势汹汹的人影走了进来,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方当归,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瞧瞧外面,都日上三竿了,你还在睡?你还当自己是一个小祖宗?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头猪!”
那人脸上露出快意冷笑:“哦,不好意思,我这是在侮辱猪了,现在的你,连头猪都不如,还不赶快给老子滚出去干活去!”
孟凡瞥了一眼那人,强大的心境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从坚硬的木板床上坐起,舒展了一下身子,发现没受什么伤,微微放了些心,自言自语道:“方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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