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记者原本对于突然举行的奖杯交接仪式就很是疑惑,此刻见雷戈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也都一个个把摄像机照在了小方的脸上。
小方的脸上无比的严肃,眉角跳动之间还闪现着一丝激动,看了会场周围对自己好奇的人们一眼之后,拿出了手里的文件袋。
“胡局长,谢谢你把这本兵书带给我父亲观看,老人家九泉之下一定会非常感动。也请你把这个奖杯传承下去,华夏国的楹联精神需要有人接替和守护。”
小方的这一段话对于记者们来说自然是犹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可是对于睿智的胡局长来说,意思却十分的明显。
“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座奖杯好好保存,不会辜负你父亲的遗愿。”
好好保存和遗愿这两个词咬得极重,胡局长知道小方一定能听明白自己说的话。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充满悬念,大多数记者虽然没有听懂两人之间的对话,可是凭借着职业的敏感性,他们还是准确的意识到方老的不败神话可能被人给破了。
这可是大新闻啊,围观的几位记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狂热与忌惮。呼唤助理接替自己的位置之后,众记者或者借机尿遁或是借口有事离开了大厅,拿起电话急切的呼叫起来。
记者们能够想明白的事,身为新文社骨干的雷戈又怎么会想不清楚,甚至他比记者们想的还要深入一点。
忌惮的看了一眼小方眼中的文件袋,雷戈感到有些后怕,小声的问道:
“方书记,这个文件袋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啊,该不会真的是兵法吧?可我听才听说方老生前并没有...”
小方听着雷戈话语里的试探,忍不住斜着眼瞥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在台上抛出那个已经被明令禁止的上联,
如果不是他在林木对出下联之后进行嘲笑。
如果林木有时间把三十六计解说一下,哪怕一下也好。
父亲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摸样,最起码走的时候不会带着遗憾。
想到这里,小方看向雷戈的目光中就带山了一丝仇恨。
事情变成这样子,完全是因为这个人造成的。
可笑自己竟然还和他混在一起。
可笑自己还听他的把林木拦住。
如果不是胡局长提醒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看到这里面的内容。
那岂不是要冤枉林木一辈子?
那岂不是父亲入土都会带着遗憾?
自己枉为人子!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小方几乎是在咆哮,原本被他又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跟着变得狂躁。
“方书记,我,我..呵,呵呵...”
实习记者们何曾见过方书记这样发怒,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场合,纷纷打开摄像机开始拍照,还对他和雷戈的面部表情抓了几个特写。
专供新文社休息的那个大房间内,社长一脸面无表情的把文件袋拍到桌上。
“来,大伙都看看。”
说完看了雷戈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戏虐。
一众社员都眼见了刚刚令堂内发生的事,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动。
社长左右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轻笑,随后伸手指着雷戈道:
“雷骨干,你不是想看这个文件袋吗,现在我给你拿过来了,你看吧。”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文学社的众人都从中感受到了一种隐晦的能量。
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雷戈的脑门上流出了几条汗,他这会已经认出来了,这个文件袋就是下午林木来的时候带的那个,可笑自己刚刚竟然还不敢确定。
想起刚刚方书记与胡局长对这个东西的称赞,雷戈的心里一阵的不安与后怕。
“既然你不接,那我来念给你。”社长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是压抑的震怒。
“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
“三...三十...六计!”
众社员的表情十分惊疑不定,看向雷戈的目光中,也变成了不敢置信。刚刚众人坐在这里的时候,还在谈林木的狂躁和对他的封杀,可是现在...
众人的脑海中一阵的后怕,刚刚没有参与封杀话题的社员则是比较庆幸。至于刚刚附和的社员,此刻已经面无血色。
“社...社长!”相比于其他几人的面色,雷戈的脸色几乎就要用惨白来形容,密密麻麻的汗珠从上面滴下来,就像是一块被融化的白蜡。
“社长,别...别念了。”雷戈明显已经出气多于进气,说几个字都仿佛十分吃力。
“雷老师,你怎么了?”边上的一个小年轻见雷戈面上惨白的可怕,不禁低声问了一句。他可是知道,雷戈平日里就有点高血压,面色一直都很红润。
“我...我没事!”雷戈脸上的汗珠滚滚而下,说话之时瞳孔也跟着话音放大。待到“事”字说完的时候人已经倒在了沙发上。
“雷老师,雷老师。”
“快!快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赶快把雷老师送医院。”社长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马上对着小年轻命令道。
休息时内顿时一片慌乱。
“看,又一个悲痛过度晕过去的。”
前排大厅内,前来吊丧的宾客望着急匆匆的众人纷纷议论。
“方老的离世真是让人悲痛。”
实习记者们也都把摄像机对准了慌乱的文学社队伍。
“那人好像是雷戈,雷老师?”
一个摄像师调近了镜头,对着身边的实习记者疑惑道。
“不可能,雷老师这个人我清楚,他有高血压,不可能脸色发白的。”
“真的是,不信你看。”摄像师指着镜头对记者道。
“卧槽,真的是雷老师。”
实习记者一片震惊,联想到刚刚在大厅里面方书记对雷戈的呼喝,他已经感到一个大新闻正向着自己迎面撞来。
他有预感,自己能不能当上正式记者估计就看这一遭了。
“快,跟拍,马上跟拍!”
实习记者一拍大腿,拉着摄像师向众人追去。
“哎哎哎,会场怎么办?”
摄像师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新闻性。
“活该你一辈子当苦逼摄影师,我能不能转正就靠它了!”
记者转身鄙视了一句,抄起摄像机就跟了上去。
“哎,我摄像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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