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门的武功招式,以诡谲多变见长,而冷家的武功,则以极致的快为习武目的。所以,须臾之间,关山月和冷扶童已过数招。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等朝两人看去,地上空空如也。更别提两人的一招一式。
李言蹊嘀咕道:“关山月和游师静怎么没有这么快?”
之前长安街上,李言蹊和莫非亲眼目睹过关山月和游师静的对决,但是那次对决,两人的一招一式全部落在了众人的眼里。反观今日这一战,两人的出招让人目不暇接。
“游师静的武道霸气无双,招式也是大开大合,所以关山月在应对她时,不得不避其锋芒。这样……公主也就看清了他们的招式。可是……这两人的武道,都是以快应变,若是不懂武道,确实看不清楚。”
“一点都不好看。”李言蹊无感的撇撇嘴。
宫廷广场上,坐着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才子,根本不懂武道。于他们而言,这种看不清望不见的打斗还不如市井无赖的赤手相搏,最起码,那种拳拳到肉可以带来感官上的刺激。
然而,傅天一、朱破、凉春秋和刑宗等九脉高手,对关、冷两人的一招一式清清楚楚。他们看着这两人,满心的惊骇,没有想到这两人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这些年轻的九脉高手迟早会追上他们,成为当世强人。
众人恍惚间,只见空中华丽的两道剑气相撞,旋即,两人分至两端。
刀剑立于地上,两人身影岿然不动。
谁赢谁输?还是……平手?
那些官员们看的一头雾水。
只有傅天一等人明白,刚才数招之下,冷扶苏略胜一筹。叶公书身后,陶古夫微眯的双眼睁开,不由的看向冷扶苏,没有想到冷家小子的武道竟然突飞猛进。
事实上,叶家和冷家虽然都是大唐的两大世家。可叶家很大程度是因为叶公书的儒贤名声,可以号召天下士子,树立威望。这样的世家,放在太平盛世,可以权倾朝野,可要遇上战乱年代,没有武力捍卫,顷刻间灰飞烟灭。
正因为这样,叶家的三老爷叶怀武才会带着夫人和孩子投身军戎,远走他乡。而叶经权的儿子也抛弃荣华富贵,浪迹江湖多年后,前往空山,修习武道。
这一切,都是叶家的未雨绸缪。
因为,武力象征着一切。
陶古夫再向关山月看了一眼,然后双眼继续微眯。
傅天一知道,再打下去,对自己的师弟不利,所以开口笑道:“这两人初入九脉,境界相差不了多少,打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不如,我们就此打住。”
皇帝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刑宗颔首道:“也好,既然傅兄心疼自己师弟,我们也不好以主欺客。冷少爷,就此住手吧。”
听刑宗这样说着,皇帝知道关山月和冷扶苏一战,冷扶苏更胜一筹。这样,也向他国展示了大唐的武力强盛,帝心大悦。对傅天一的话欣然应允:“好,你二人就此罢手吧!
皇帝声音落下,傅天一抿着杯中酒,眼皮稍微抬起觑了一眼皇帝,笑道:“我听说三王爷府中有一个六脉武者,同阶之中鲜有敌手,不如,就让此人下场一战吧。”
傅天一旁边的三王爷谦虚道:“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府丁而已,不过,傅兄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好藏着掖着。”三王爷往身后一瞥,厉声道:“王朗。”
“在。”三王爷身后,一个年约三十,长相平平无奇的人发出死人般冰冷的声音。
“趁此宮宴,你便下场和人切磋切磋。不过,点到为止,切勿伤人性命。”
“是。”
刑宗身旁的凉春秋扫了一眼王朗:“不知汉国这次要派谁应战。”
关山月和冷扶苏一个是秦国人,一个是唐国人,之前已经代替两国进行了比试。汉国虽说文盛武衰,但和大唐不遑多让。所以,面对凉春秋的讥讽,也不怯战。
朱破身后,一个满脸络腮胡,长得凶神恶煞的副将朗声道:“将军,我愿出战。”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广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即将奔赴战场。
这个副将名叫张胜,本身是六脉中期的武者,久经沙场,练得一身好刀法。朱破向来器重张胜,见他开口应战,也不迟疑,点头应允。
之前关山月和冷扶苏的过招,是高手过招,不懂武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六脉武者在陶古夫、傅天一这些人眼中,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六脉武者这种层次的战斗,实力有限,就算看不懂招式的变化,可仅凭惊险程度,也能获得感官上的刺激。
所以,众人显得兴致勃勃。
不过,由于王朗其貌不扬,嘴唇厚实,所以看起来有些忠厚。而和张胜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比较,大家立马便将胜利的天枰倾向了张胜身上。
只有莫非和丫丫在看到王朗后,心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觉得这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同阶无敌……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咣。”
王朗手中的拐刀与张胜手中的大刀相碰,迸射出一道火花。
张胜手中的大刀,大开大合。乍一看去,像是沙场马背上的招式,刀法朴实无奇,直来直去,可由于自身出刀威猛,看起来让人震撼。
而反观王朗,绝不和张胜硬碰硬,不断的躲闪张胜的大刀,也显得游刃有余。
“张胜要输了。”
李言蹊白了一眼莫非,戏谑道:“明明张胜更胜一筹,你看……啊?”
李言蹊话到一半,就见王朗手中的拐刀忽然变快,在张胜肋骨处划了一刀。
李言蹊错愕的看了一眼莫非:“真让你说中了,会不会是他不小心。”
“不是不小心。是王朗在玩他。”
莫非太清楚王朗的打法了,实际上,王朗在出招的时候,莫非和丫丫已经知道为什么这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种王朗身上给人的感觉是多了一些兽性,而这些兽性,是西荒的人固有的一种天性。
所以,王朗的招式根本称不上堂堂正正。很多招式在寻常人看来,完全是下九流的卑鄙招式。可这些招式,极为有用。
“嗤——”
王朗手中的拐刀,从张胜的臂膀划出一道口子。朱破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原本以为傅天一口中的同阶无敌只是招式有独到之处,原来,并不是在招式之上。此人的招式,无赖却也要命。
“要结束了吗?”
“可能不会。”莫非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因为他不确定王朗属于西荒中的哪一类人。
李言蹊皱眉看去,只见王朗手中的拐刀,像切案板上的猪肉一样,快速的割向张胜。那拐刀上溢满了鲜血,鲜血映着灯光。
王朗出刀残忍,刀不入骨,而是以切皮削肉的方式,生生的将张胜胳膊处、大腿处、腰间、肋骨的肉一片片削下来。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