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区域的正中央,叶臣、冷扶童、四皇子等大唐文会的前十甲,站在一起,成为如秦、汉两国才子一般备受瞩目的存在。
在天下文会面前,在面对秦、汉两国才子的打压下,他们抛弃了家族立场的不同,抛弃了心中的偏见。为了大唐的文道,站在一起,颇有同仇敌忾之意。
这是文人心中的气节。
李思源作为当朝四皇子,大唐的文道荣辱,于他而言就像一个烙印。虽然知道对方实力强劲,但还是鼓励道:“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要尽力一试。”
“这次,连云逸和韩文渊也出世了。只怕没那么简单。”李逸兴看着对面的云逸和韩文渊,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心中最直观的感受。
冷扶童朝莫非看去,过了片刻,认真道:“我相信他。”
冷扶童话音刚落,一向不喜与人说话的林木,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榜首,他的。”
除了叶臣微笑着点点头外,其余几人,错愕的向莫非看去。
能够让冷扶童称赞的也许会有,但是让林木开口的人,迄今为止,莫非似乎是第一个。
感受到这些炽热的目光,莫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礼貌性的回了个微笑。望一眼看台上要么垂头丧气,要么义愤填膺的观众,笑道:“大唐的文道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了?”
“除了四十年前,叶老先生拿过天下文会的榜首外。至今为止,天下文会的榜首基本上都是秦、汉两国包揽。不仅如此,往年无论是前十甲的公试还是后边四十名才子的公试,大唐学子得到的名次基本上都是屈居末尾。
尤其是汉国,文道鼎盛,所以榜首一般都诞生在汉国。不过,上一次在秦国举办的天下文会,榜首则是秦皇。”
莫非笑道:“就是那个被古烟客预言,百年之内,最有希望统一天下的秦皇。”
“正是。不过,当年他是二十九岁参加的天下文会,算是历届天下文会中,年纪最大的榜首。即便如此,当时他的风头一时无两。”
李言蹊口中的秦皇,出生时便被定为太子。年少时,学武,师从古烟客,学文,师从公羊伯,文成武就又懂得治理朝政。因此,偏得秦国太上皇喜欢,秦国那位老皇帝尚在有生之年,就将皇位让给现任秦皇。
而秦皇登上皇位之后,不负众望,励精图治,治理朝政,对秦国的政治、经济、军队进行一系列改革。使得秦国变得日益强大。再加上秦皇洁身自好,不耽于女色玩乐,颇受国民的敬仰和爱戴。
莫非知道,如秦皇这般的帝王,绝对不会安于现状。这位秦皇,想要逐鹿中州的勃勃野心,在改革军队一事上,早已昭然若揭。
……
“咚咚咚!”
锣鼓敲响,随后贤王上台公布成绩。
第一批才子的结果不出人意料,极其惨烈。在这一轮中,一百二十名学子中,排名前五十的学子,大唐只有五名。当这个结果公布后,不管是看台上的观众,还是那些学子,心中凉了一片。
高台上,一向笑呵呵的欧冶子,都忍不住皱眉摇头,这种结果,相比往年,情况更糟。
秦国的三王爷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沉稳持重,面对这种情况,还能按捺住内心喜悦。
但是,汉国十五皇子刘婴,满脸的神情倨傲显露无疑。太叔令作为刘婴的授业恩师,扫去一记不满的眼光,刘婴收到这个目光,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赶忙收敛了神情。
……
第一批公试结果公布之后,就是三国的前十甲抽签,抽签决定着明日的考题和位置,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比赛的公平性。三国前十甲的才子将会进行三轮的公试,第一轮选出前十甲,第二轮选出前三甲,最后一轮,则为三甲争夺榜首的公试。
随着执事的示意。
众学子往考台上走去,这时,走在前边的杨子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莫非后,冷笑一声,故意放慢脚步,直到莫非走在他的身后。
莫非从台阶上往上走,注意到了杨子健的异常,特意留了个心眼。走到中间时,果不其然,一直都以同一速度上台的杨子健,脚步突然一顿,一只脚似抬非抬的放在下边一个台阶。
若是莫非没有注意到这个结果,也许一脚踏上去,就会被对方绊倒,在这万千瞩目的现场,颜面尽失。
跟在莫非身后的李言蹊和颜心尘都注意到了杨子健的小动作。不过,李言蹊并未出口提醒,事实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李言蹊已经清楚了莫非的为人,用这种小人伎俩,想要莫非出丑,在她看来,无异于自取其辱。
而颜心尘,则由于发现的晚,在想提醒时。
莫非已经一本正经的将脚放了上去。
但是,没有倒地,也没有出糗。反而是杨子健,似是脚踝处像是有一座大山压上,“咔嚓”一声,后脚吃痛,前倾的身体,一时间重心丢失,“噗通”栽倒在地。
莫非冷笑一声,回到长安后,他一直在认真的调理身体,再加上经常身体锻炼,已经不再是当初羸弱不堪的病秧子。现在,虽然武功不见得有多高,但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些阴私手段的跳梁小丑,他还不放在眼里。
杨子健栽倒在地,抱着脚踝不断哀嚎,前边游纯赶忙过来扶他,急声道:“杨师兄,你怎么了?”
“兄台没事吧?我们大唐的台阶虽然尊贵,可兄台也用不着以脸擦地吧!”
李言蹊面上佯装关切,话语却是戏谑。
杨子健心中虽有恼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不敢出言顶撞,免得将事情闹大。
叶灵竹在颜心尘旁边嘀咕道:“作茧自缚,反倒丢了汉人的脸。”
看台之上,见此情况,也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个二球,路都不会走,还来咱这大唐丢人现眼。”
“是憨憨吧,赶紧回你们汉国,丢你先人的脸哩!”
说话的几人是市井汉子,出言自是毫不顾忌,各种粗鄙之言肆无忌惮喊了出来。
游宰父和叶公书等人,这几天也听说了有关杨子健和莫非的恩怨,人老成精,自然猜测到了一些猫腻。
杨子健傲慢无礼,莫非洒脱淡然,两厢一比较,游宰父再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心中却也清明无比。摇了摇头,对着旁边的叶公书道:“让你见笑了。”
叶公书慈眉善目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线,摆手道:“不妨事,年轻人嘛。有些傲气,在所难免。”
游宰父、太叔令等人听闻一愣,他们原以为叶公书会反过来客套,说莫非的不是。但没想到,他顺着游宰父的话接了下去,这样一来,基本上坐实了杨子健的小人动作。
他就如此相信一定是杨子健的不对?倘若不是,叶公书就不怕名誉受损?
众人心中有对叶公书此举的疑惑,也有对莫非的重新审视。
事实上,叶公书之所以这么说,一个是他不相信莫非会做此小人手段,第二个则是他对莫非夺得天下文会榜首寄予厚望,他不愿意让这个极有可能获得天下榜首的才子,沾染上污点。
所以,叶公书很坦然的顺着游宰父的话说了下去。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看台上众人,因为之前大唐才子失利导致的糟糕心情,缓减了不少。随后,众考生上台抽签。接着,四大儒贤又说了几句劝勉的话,第一批公试就此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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