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发生的事情和陈锋预料的差不多,作为一字并肩王,整个朝廷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陈锋是具有大法力的人,平日里不出现是因为奔波于各地斩杀出现的种种妖魔鬼怪,维护这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因此即使皇帝不说,大家心里也都知道,皇上心里面还是向着这位几乎从不在早朝当中露面的一字并肩王的。
更何况当初在造反起义的时候,就是这位一字并肩王一直在帮着当今的圣上出谋划策,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由这位亲自打点好,所有的关键战役这位都无一例外要使出法术,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能这么快的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登基坐上皇位,也正是因为这位的力量,这天下才没有因为妖魔鬼怪的横行而出什么岔子。
其实朝野上下所有的官员心里都清楚,现在的江山社稷要不是因为这位一字并肩王,早就乱了,皇上虽然说也还算是贤明,这天下也还算是盛世,但隐隐约约的有那么一丝丝的民不聊生的苗头出现,只不过很微弱的被制止了,但是这妖魔鬼怪已经开始逐渐的在白天都敢出现,再加上一些因为文字狱而死的大臣,所有的官员心里都打着鼓,不敢多说一句话。
现在这位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爷突然出现,说是要皇帝召集黎民百姓的愿力,而后开坛做法,汇聚龙气,一举将龙脉引出,将天门关闭使得天人永隔,让妖怪无法再白天凭空现世,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而后将神州大地的灵气打进土地里面,让粮食增产,掐灭任何使百姓难过的景象,就冲这些就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奸臣心里想着,这位王爷根本就是皇帝面前永恒不变的红人,他都提出来了,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也不会危及到自己的地位,为什么不支持的,到时候还能在人家面前露个脸,让人家记住自己的支持,就算没什么实际的好处,但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坏处,就冲这位的为人处世,自己的支持也不会变得对牛弹琴。
而忠臣心里面则是想着,这位一字并肩王虽然平日里不上早朝,但是心里面还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的,时时刻刻都想着要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刚出现一点点饥荒的苗头,这位就想着要让粮食增产,还要让那些个冤魂厉鬼全部消失,这绝对是件大好事儿啊,更何况仅仅只是什么万民的愿力,比起日后的回报,自然是值得的,因此忠臣们也都同意了。
那么所有的臣子全部都选择同意没人反对,朱元璋心里自然也是满意的,由于一开始大位面意志就帮着陈锋把朱元璋的好感度调到了最高,别说表面上这件事情就是为了他和江山社稷的稳固了,就算陈锋现在提出来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干什么什么事情,就算朝野里面的大臣再怎么反对,朱元璋依旧会想方设法的同意,甚至还会迁怒那些不同意的人。
就这样三方有可能出现的反对势力全部选择了支持和同意陈锋的动作,陈锋自然可以顺利的进入接下来的准备阶段,其实真正需要消耗的东西并不多,只是通知各地的州府要在同一时间让黎民百姓同时跪下,而后一边磕头一边祈愿,这是一件不小的难事儿,其余的反倒没什么,因为都是可以由陈锋自己去操作的事情,反倒简单得多。
“爱卿此时单独前来所为何事啊?”
早朝结束,朱元璋独自一人回到平日里批改奏折的御书房内,盯着自己还没有批改完的奏折有些发呆,脑子里开始不住的回响自己这些年所做过的许多事情,不由得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饥饿,因为早上得知自己这位许久不见的开过老臣要过来上早朝,还要向自己汇报些事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也就一直觉得不饿,结果早朝结束了,反倒开始觉得腹中空空如也,有些难受,便随口叫内监帮他拿了块烧饼压压饿。
可是这烧饼刚咬了一口,便听见外面内监喊说一字并肩王求见,朱元璋心里想着,你这人见我的时候选的也忒不对了些,这烧饼我刚咬一口你就跑过来说要见我,但平日里没什么事情刘伯温也不会跑过来要找自己,思来想去之下,朱元璋还是决定将烧饼用一个小碗扣住,而后再让内监将自己的这位一字并肩王传唤过来。
“回皇上的话,臣准备提前向皇上辞行,待到微臣将龙脉斩断,便准备告老还乡,择地隐居远离朝纲不问世事,还望皇上恩准。”陈锋没有下跪,只是双手抱拳略一恭腰说道。
朱元璋没有立即给予陈锋答复,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陈锋望了片刻,期待着陈锋能够抬头和他对视一眼,但在静默了良久之后,朱元璋也就明白了陈锋的心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当初在请你出山的时候朕就答应过你,绝对不强迫你做任何事,当年你帮朕将这大明朝的江山一一打了下来,现在你要告老还乡不问世事,朕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好,朕准了。”
“多谢皇上恩典。”陈锋没有多说什么。
“斩断龙脉的事情也算是事关我大明朝的万载基业,此事甚重,多加小心,朕会让工、户、礼、吏四部尚书好生配合你,只要你开口,他们绝对不会有所反对,各地方的官员朕也会让他们安排好,这件事情你务必要妥妥的做好。”朱元璋返回头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桌子上,又再次回到那张自己平常坐着的桌子跟前重新坐下。
“皇上可有什么烦心之事?”陈锋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的,其实本来就应该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被自己生生的往后又拖延了三年,这刘伯温应该做的事情,到最后还是需要自己这个顶了名字的人去做。
“朕在烦心自己的江山社稷,也在烦忧我这大明朝日后的国运该当如何。”朱元璋摇了摇头,复又说道,“朕也知道,前几年杀的那些人里面总有那么些人是无辜的,而且朕也知道这些年妖魔鬼怪横生,阴气四溢让我这大明江山阴影遮蔽光华不显的现状,也和朕杀得这些个人有有关,但爱卿你心里应该也明白,朕立下来的太子,朕的皇儿太宽厚了,慈不掌兵啊。”
“皇太子宽厚,这是百姓之福,日后自当施行仁政,虽然不至于能够为我大明朝开疆扩土,但固守这大明江山基业而后移交后世子孙还是可以的。”陈锋犹豫了一番,还是有些隐晦的说道,“但听闻皇太子身体不是很好,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你也听说了?也对,这天下倒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朱元璋在提到自己的儿子时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但紧接着却又露出了有些担心的愁容,“朕这皇儿好是好,可是这身体却总也不是很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可叫朕该怎么办啊。”
“皇上不必多虑,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大明朝的国运也还昌盛着呢。”陈锋有些感怀,即使朱元璋再怎么嗜杀,但归根究底他的骨子里面还是有着作为一个父亲所应该有的品质,对于自己的这个宽厚仁和的长子,朱元璋还是相当满意的,两人之间的父子之情倒也还好。
朱元璋没有接话,闭着眼沉思了片刻,有些期待的看着陈锋化作的刘伯温问道:“不若爱卿将我大明朝的国运与我一一告知,如此一来即便爱卿离开了,朕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如我所料。
陈锋静静地立在那里,盯着朱元璋随手用小碗卡住的那个烧饼,虽然和曾经应该必然会发生的历史进程有些偏差,时间点也稍有不同,但依旧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问题,这件在刘伯温这个人的一生当中,在大明朝的历史当中将会被染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事件也必然会在此刻发生,只可惜担下泄露天机的因果的人不再是那位刘伯温,当然也不会是陈锋自己。
“也罢,今日既然皇上问起,微臣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泄露天机之事只此一次绝不再破例。”陈锋叹了口气,不过也还好,朱元璋与刘伯温之间发生的这件被后世的人称作炒饼歌的事情,虽然代表了泄露天机要大损阳寿和阴德,不过幸好这件事情是算在必然发生的历史进程里面的,有大位面意志罩着,即使是损了阳寿和阴德也会被算在朱元璋的脑袋顶上,历史上的刘伯温也是在要了朱元璋金口玉言的免死金牌之后,硬生生的将泄露天机的因果栽在了朱元璋的脑袋顶上,才敢开口作出这烧饼歌的。“微臣在说之前还有个不情之请,万望皇上恩准。”
“准,无论何事,之后你去找大nei总管,他自会帮你办成。”朱元璋连陈锋想要说什么都懒得去听了,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这大明朝的未来走向和发展,不过还是记得嘱咐了陈锋一句,“快快将我大明朝的国运国势一一道来,今日之事你我二人知晓即可,勿要传入他人之耳。”
陈锋点了点头,在这种有历史记载的重大历史事件里面,陈锋是没有任何权利能够更改的,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行,朱元璋问刘伯温国运走势这是因,刘伯温要了免死金牌而后将之后的未来告知朱元璋这是果,而这烧饼歌却并不是过程,而是最终的结果,因此陈锋就连一个字也不能更改:“我朝大明一统世界,南方终灭北方终,嫡裔太子是嫡裔,文星高拱日防西。”
朱元璋有些惊讶:“朕今都城得以坚固守密,何防之有?”
“臣见都城虽巩固,防守严密。似觉无虞,只恐燕子飞来。”陈锋顿了顿,继续念出后续的三首批语诗,“此城御驾尽亲征,一院山河永乐平;秃顶人来文墨苑,英雄一半尽还乡。北方胡虏残生命,御驾亲征得太平;失算功臣不敢谏,旧灵遮掩主惊魂国压瑞云七载长,胡人不敢害贤良;相送金龙复故旧,灵明日月振边疆。”
“此时天下该是如何?”朱元璋有些激动的问道。
陈锋摇了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此时天下大乱矣。”
“朕之天下有何人敢乱?”朱元璋有些愤怒,似乎想要提早将之杀死以儆效尤。
“天下饥寒有怪异,栋梁龙德乘婴儿;禁宫阔大任横走,长大金龙太平时;老拣金精尤壮旺,相传昆玉继龙堂;阉人任用保社稷,八千女鬼乱朝纲。”陈锋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陈述着自己必须要念出来给朱元璋听的未来,心里却也在默默的感叹,虽然已经知道了明确的未来,但这天下的统一也有自己的功劳,天下大乱自己却不能出手也是一件令人感叹和悲伤地事情。
“八千女鬼何以乱朕之天下?”朱元璋感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和感叹,自己这大明江山的未来居然如此的飘摇欲坠,即使他如此嗜杀,但朱元璋依旧是一个能够感怀民间疾苦的好皇帝,这也和他曾经的经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王朝兴旺百姓疾苦,这些他都记在心里。
“忠良杀害崩如山,无事水边成异潭;救得蛟龙真骨肉,可怜父子难顺当。”
朱元璋有些恼怒的一拍龙椅:“莫非父子互争国乎?”
陈锋摇了摇头否定了朱元璋的说法:“非也!树上挂曲尺,遇顺则止。至此天下未已。”
“何谓未已?”朱元璋有些好奇,这国家都大乱了却依旧没有灭亡,看来这大明朝的江山虽然风雨飘摇,但还是能够继续辉煌下去的。
“万子万孙层叠层,祖宗山上贝衣行;公侯不复朝金阙,十八孩儿难上难。”陈锋继续解释道,“木下一了头,目上一刀一戊丁;天下重文不重武,英雄豪杰总无春;戊子已丑乱如麻,到处人民不在家;偶遇饥荒草寇发,平安镇守好桂花。”
朱元璋此时反倒不着急了,这未来距离自己太过于遥远了,自己连未雨绸缪的机会都找不到,此时也只能当做故事听来吸取教训了,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年的起义就是因为天灾人祸,人民遭受苦难迫不得已才揭竿而起的:“偶遭饥荒,平常小丑,天下已乎?”
“西方贼拥乱到前,无个忠良敢谏言;喜见子孙耻见日,衰颓气运早升天;月缺两二吉在中,奸人机发去西东;黄河涉过开金阙,奔走梅花上九重。”
“莫非梅花山作乱乎?从今命人看守何如?”听到这里朱元璋的心里还是不免起了想要未雨绸缪的心思,原本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预防,现在听到有梅花山在诗中,哪还有不赶紧吩咐下去,让自己的子孙世世代代看守那里的道理。
“非也!迁南迁北定太平,辅佐帝王有牛星;运至六百半,梦奇有字得心惊。”
“有六百年之国祚,朕心足矣。尚望有半乎?”朱元璋听说自己这大明朝虽然不能千秋万载,但依旧能够有六百年的理论国运,自然也有些心满意足了,毕竟所谓的千秋万载的江山也只不过是说笑而已,历朝历代也没听说过有哪个皇帝能够让自己的国家昌盛千年之久的,不过朱元璋依旧有些贪心的想要让自己的这位爱卿给自己出出主意,“天机卿难言明,何不留下锦囊一封,藏在库内。世世相传勿遗也,急时有难,则开视之。可乎?”
“臣亦有此意。九尺红罗三尺刀,劝君任意自游遨;阉人尊贵不修武,惟有胡人二八狄。桂花开放好英雄,拆缺长城尽孝忠;周家天下有重复,摘尽李花枉劳功。黄牛背上鸭头绿,安享国家珍与粟;云盖中秋迷去路,胡人依旧胡人毒;反覆从来折桂枝,水浸月宫主上立;禾米一木并将去,二十三人八方居。臣封柜内,俟后开时自验!”陈锋叹了口气,随手召来一张宣纸,凭空着墨在纸上边念边写,这锦囊虽然写了,但估计到时候也用不上。
“二十三人乱朕天下?八方安居否?”朱元璋此时依旧关心着自己国家的安危。
“臣该万死,不敢隐瞒,至此大明天下亡之久矣。”陈锋将写好的纸条封存在一个早已经在早上的时候准备好的锦囊,将其放入其中,对朱元璋用一种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
朱元璋一听大明江山早已灭亡久矣时,极为震惊,于是便问自己的这位一字并肩王道:“此人生长何方,若何衣冠,称何国号,治理天下又何如?”
“还是胡人二八秋,二八胡人二八忧;二八牛郎二八月,二八嫦娥配土牛。”
朱元璋听后有些稀奇,此时他已经不再纠结自己这大明朝灭亡的事情了,反正都是五六百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自己早已经化作一捧黄土,不知道飘摇到哪里去了,这大明朝的江山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自古胡人无百年之国运,乃此竟有二百余年之运耶?”
“雨水草头真主出,赤头童子皆流血;倒置三元总才说,须是川水页台阙;十八年间水火夺,庸人不用水火臣;此中自己用汉人,卦分气数少三数;亲上加亲又配亲。”陈锋此时倒也无所谓了,就这么随意的将这些未来告知朱元璋,反正他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
随后朱元璋又开始追问,陈锋倒也有问必答,就这么你来我往进行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陈锋告诉了朱元璋更多的关于未来的事情,但相对应的,朱元璋的死期也比原本他应该拥有的要进了许多,这就是他听了被泄露出来的天机的代价,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些所谓的天机都是陈锋知道的既定事实,他心里头清楚自然不算是泄露天机,也自然不会损失他的因果,但朱元璋却不是未来的人,他想要知道这有关于未来的一切,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代价就是他的寿命,还有这大明朝的国运。
其实这些烧饼歌的未来是必须要告诉给朱元璋听的,陈锋自己心里也清楚,因为朱元璋作为皇帝自然和这华夏的龙脉与国运息息相关,当他在位的时候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人常说皇帝是天子,是真龙之子,自然也不无道理,朱元璋的阳寿并不值得他听到这么多的未来,但皇帝的寿命与国运相关,而朱元璋又必须在位这么多年,否则就算是更改了国运,因此这超出来的因果自然要又这龙脉和国运替他分担,而分担的结果必然是受到重创。
任何时候健全的龙脉都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斩断的,一个健康的人自然不会被轻易的打败,一颗健康而粗壮的树木也自然难以被砍倒,只有让这个健康的人不再健康,让这颗树被虫子蛀的千疮百孔的时候,才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其斩断,这个道理即使放在龙脉的上面也是同理,虽然于心不忍,但未来不可更改,龙脉也必须要斩断,否则天下百姓将再也无法安居乐业。
作为站在天下大势的最顶端,同时却也是最下方的那个人,陈锋不得不顺应天道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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