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胄的脸上秦用之看到的是蔑视和嘲讽,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淡淡傲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想当初,赵牧也是这种眼神……
秦用之心里想着,然后抛开杂念,红缨枪耍出一个漂亮的枪花,步伐同时移动,在地面上拖出细微的痕迹。
人未到,深寒的枪尖已经逼近了王胄的咽喉。
“哼!”面对这直取要害的一枪,王胄冷哼一声,脸上依旧挂着那傲意十足的轻蔑之色。
秦用之的枪法快得惊人,而且力道十足,是个用枪行家,从当初三招败赵牧,再到一招击杀那看上去武艺并不算差的虬髯客就知道了,而且在闻香阁内,秦用之也时常和靳锋铭还有陈德他们过过招,顺便指点一下陈朝歌。
只不过秦用之的武艺擅长的是战场杀伐,纵横捭阖,有时候面对的人越多,发挥的优势也越大,而靳锋铭和陈德还有剑奴他们更偏向于一对一单挑或者刺杀,人多之时反而发挥不出应有的优势,他们之间的比斗往往也只能草率收场。
所以秦用之是武将,而陈德他们则是那种行走江湖的游侠儿。
苏恒只是个不懂武艺的书生,看不到场上的瞬间变化,只知道秦用之的枪很快,快得都无法捕捉到枪影,而王胄却更快。
只见那雕刻着猛虎下山印记的百斤重锤在王胄手中轻轻一挥,秦用之就脸色大变,刺出去的一枪连忙收回,同时身子往后一仰,枪尖戳地,保持身体的平衡,鼻尖上一锤贴着脸皮撕裂而过,响起尖锐的破风声。
看到秦用之躲过一锤,王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多了丝兴趣,喝道:“再来。”
又是一锤,这是另一只刚刚没有挥出的重锤,直接冲着秦用之头顶砸来,秦用之身子刚稳,又慌忙往旁边躲闪,重锤落空,砸在原地,震开一条条龟纹。
拼死躲过几招,熟悉了王胄这种一力降十会的招式后,秦用之开始反击,不过说是反击也只是攻一防九的那种。
两人的比斗算不上精彩,几乎是一方压着另一方打。
“十三招,你输了。”
王胄嘴中一喝,一边围观的苏恒眼睛一花,只看到秦用之手中的红缨枪已经断裂开来,一把虎头锤正悬浮在他额头上,这一锤要是下去,他必死无疑。
看着一脸苦涩的秦用之,王胄那冷漠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道:“能挡住我十三招,不错了。”
秦用之只能挡住王胄十三招,名扬北地的赵牧被秦用之三招就击败了,那岂不是说赵牧在王胄手中一招都过不了?
虽然赵牧文武双全,是儒将出身,可他的武艺一直都是被旁人所称赞,得到认可的,如今看到了王胄,苏恒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如此猛人,放到军中也绝对是一员猛将,一定要拉拢到。
苏恒心里想着,还没有开口,那王胄却先说话了:“我说过,打败我就加入你们,可你们输了,请回吧。”
看到王胄态度如此坚决,苏恒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的吞回肚中,既然对方不愿意,强求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惹得对方厌恶,只能徐徐图之了。
击败秦用之之后,王胄继续斜靠在那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的巨石下,闭目养神,不多一言。苏恒看了看然后和靳锋铭还有一脸回味在刚刚比斗中的秦用之一起离去。
“秦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介怀。”看到秦用之一路不语,苏恒劝说道。他知道秦用之是个骄傲的人,心中有着自己的抱负,而且对自己的武艺也一直很自信,没想到这次却遇到了一个怪胎,居然二十招都没有走过。
想到王胄的外表和脸庞,虽然满脸胡茬,可实际看上去却不过刚刚三十左右,如此年轻,和秦用之相差无几,但是武艺和力道却远超常人,确实是个怪胎。
听到苏恒的话,秦用之一直呆愣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脸上很随意轻松的笑道:“先生不需担心,我自习武以来,会过无数高手,胜负我早已看开了,我刚刚只是在回味着和那王胄的一招一式,今日虽然败了,可是我却感觉自己受益匪浅。”
看到秦用之的表情不似作假,苏恒也放心了,虽然不知道秦用之有什么收获,不过估计应该和自己每次大战之后的总结有些相似。
几人不在说话,继续往回赶去,这次出来耽误了不少时间,虽然事发点离营地比较近,可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先生,营外集结了一伙山匪,也不进攻,就在那里不停的漫骂。”看到苏恒回来,一个兵士立刻小跑过来,脸上有些忧虑。
毕竟只是一伙新兵,哪怕经历了昨日的成长,可一想到面对的是十万匪众,他们要以一敌十,任谁都开心不起来。
现在唯一让他们心灵有个寄托的就是眼前这年轻的先生,那可是被九殿下亲自敲响了九钟的惊世大才,还会使用那传说中的才气灌输,也许可以带他们走向胜利。
听到士兵的话,苏恒立刻走到营帐的高处,往下观望,扎营的地理位置较高,下面情形一目了然。
正如那兵士所说,下面集结了一群山匪,阵形散漫,也不进攻,在那骂着不堪入耳的言语。
营地内都是一伙新兵,虽然心中惧怕山匪人多势众,可是被人这样漫骂,心里也是火气十足,有些人也开始回骂回去,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这关山匪众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明明人数占优,却不主动进攻,反而在这像泼妇一样骂街,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恒静心下来,开始猜想着对方的真实目的。
“先生,飞鸽传书,从丹阳传来的。”
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白鸽。
虽然徐之荣没有派人过来帮忙,可大军在丹阳驻扎的那段时间内还是讨要了几只信鸽,以便联络。
苏恒立刻抽出短小的纸张,只看到灰白的纸张上写着几个锋劲有力的大字,丹阳告急!
原来如此,这伙山匪不进攻的原因是想唬住我们,他们真正的目标居然是丹阳城!没想到一伙山匪居然也懂得如此算计,当真是小瞧天下人了。
苏恒深吸了口气,望了眼丹阳望向,立刻下令道:“全军出击,驰援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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