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清风拂过,晨曦映面,好像给每个人都涂上了一层俏丽的红妆。
场上一直等待消息的人们听到场中央那官员的话后都下意识的互相对望了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他们没有听错,是红方胜了!
怎么可能……
那可是赵牧啊,成名多年,纵横北地,功勋无数的赵牧啊,如今居然这么快就输给了一个名不经传,没有上过战场的书生?
场上看热闹的普通人氏还好些,他们本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最多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带回去做个言谈之资,而那些先前代表各自殿下府邸,负责拉拢苏恒的权贵官员们则是后悔万分,脸上的表情变化多彩,一口气憋到胸口无处释放,纠结了半天却硬是一句话都说出来,然后摇着头相互告辞离去。
看着这变化万般的人们,赵尚德轻轻一叹,也收起折扇离去,跟在他身后的姜慕白寸步不离,过了片刻听到前方的主子说道:“我好后悔啊……”
姜慕白也是面色一黯,不过还是劝慰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多不胜数,以殿下的胸襟和雄才大略,相信以后会有数不清的人才前来投靠的,如今不过是丢了一个苏恒罢了,不必过于介怀。”
“哈哈,姜慕白啊,都说你智如狡狐,这次猜错了吧,虽然没有拉拢到苏恒很可惜,可是我更后悔的是当初遇见你时没有亲自为你敲响九钟啊,在我看来,你的才华值得我去敲响九钟!而不是八钟。”
赵尚德的话一字一字的透入姜慕白的心里。
看着眼前那衣着华丽的背影,姜慕白一时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眼神也不由得有些湿润,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中连续谦虚的回应着,只是心中的忠诚又加了几分,还多了丝感动。
没有人能看到赵尚德此时的表情,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话究竟拉拢人心,还是真情实意,除了他自己……
……
“德叔,你说我这次是不是捡到宝了。”
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去,赵瑾瑜和陈德依然还在外面等着苏恒他们出来,他眼神有些木讷的望着出口处,神情和动作毫无皇家子弟的气质,趁着空隙和陈德说着话。
陈德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明白过来,额纹微邹,和蔼的笑道:“本来我还觉得殿下太过鲁莽了,如今看来,确实是捡到宝了,还是天大的宝,价值连城的宝!”
听到陈德的称赞,赵瑾瑜很开心的笑了,脸上流露出在皇室大院里很难看到的赤子般笑容:“我觉得苏先生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而是名动天下,无数人追捧的宝!”
赵瑾瑜和陈德都没有在说话,他们的目光定格在远处走来的那一袭白衣上。
那身影有些瘦弱单薄,看上去似乎还有点疲惫,微微躬着身,不时的咳嗽几下。
苏恒确实很疲惫,昨晚一夜未眠,加上才气灌输带来的副作用,他单薄的身体确实有些难以招架,好在身后的秦用之有意无意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搀扶他一下。
“九殿下,这是秦用之,能文能武,实力在赵牧之上。”
看到赵瑾瑜后,苏恒没有邀功,更没有因为自己的胜利而露出任何的倨傲之色,只是很平静的推荐着身后这个青年将领。
文武双全,实力在赵牧之上。
听到这话,赵瑾瑜和陈德都齐齐望向了苏恒身后,特别是赵瑾瑜,更是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急忙冲着秦用之发出善意的笑容。
秦用之也很识趣,直接单膝跪地:“末将秦用之,愿为九殿下效犬马之劳!”
因为朝代的变迁,加上人才的重要程度,如今的七国早已废除了跪礼制,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见君者跪、见上司者跪这一规定。
所以,秦用之这一跪,是相当大的一个大礼。赵瑾瑜更是激动的亲自搀扶起这名虎将,对于苏恒的话他没有任何的质疑,既然苏先生说了这秦用之比赵牧厉害,那就肯定比赵牧厉害。
“苏先生,我看你也累了,和我一起回母妃的寝宫歇息下吧。”
赵瑾瑜虽然性格有些冒失,可是对待下属却是真心实意,邀请苏恒时没有半点虚情假意,除了邀请苏恒外,自然还有秦用之一起跟随,用他的话说,反正寝宫很大,不在乎多一些人。
寝宫乃是皇室族人居住的地方,按理来说,外人是不准随便进去的,可是赵瑾瑜幼年丧母,母妃遗留下来的闻香阁一共都没有几个人,平时也没有人会去注意,加上另外八位皇子经常也会拉拢人才,有不少人都进出过皇子们的寝宫,所以苏恒等人去了也不用担心有失礼节这样的问题。
出了白凤楼,由陈德驾驭着马车,往紫禁城赶去。
马车内装饰极其俭朴,和其他皇子的座驾明显大不相同,也说明了赵瑾瑜在宫内的地位,不过苏恒并不介意,他相信自己会改变这一切的。
白凤楼到紫禁城的路途不长也不短,车内,赵瑾瑜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母妃早亡,留下了自己独自一人由贴身老太监陈德带大,当今圣上赵无极一共都没有来闻香阁看过这个小儿子几次,除了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脉,地位在宫中连一个权利颇大的太监都不如,另外和三皇子赵越交恶。
理由是以前赵越当着他面骂他已故的母妃陈闻香是贱婢,骂他是贱婢所生。
香妃,陈闻香,这个名字曾让后宫三千佳丽黯然失色,帝王独宠一生,后来不知何因陈闻香失宠,被下了禁足令,终身不得踏出闻香阁一步,最终抑郁寡欢而死。
因为陈闻香以前只是宫中一个侍女,所以她失宠后许多人出来落井下石,骂的最多的就是贱婢二字,不过好在宫中规律森严,在割了几个长舌妇的舌头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大放厥词了。
不过年幼的赵瑾瑜却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母妃亡故时的画面,他不甘,他知道,自己母妃的死绝对不简单,绝对不是外界所传的忧郁而死,他要查清前因后果,为母妃讨回一个公道。
车轮碾过青石砖路,滚轮声嘎嘎作响,苏恒和秦用之都静静听着,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苏恒打破了平静,问道:“殿下,如果香妃大仇得报后,你打算如何?”
大仇得报之后?
赵瑾瑜有些愣然,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壮大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然后查出母亲的死因,讨回一个公道,至于以后的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到赵瑾瑜的模样,苏恒轻轻一叹:“难道九殿下就没有想过有一天登上那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位子吗?”
话语虽轻,却力道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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