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肯割爱,小子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小子此次前来,志不在此。兵书战略不足为贵,可贵的是可以为大宋播撒希望种子的嚄唶宿将,指路明灯。”
何远说完,神色肃然地冲着种师道躬身一礼。
“国家兴亡,经世济人,首在人才。小子新收了一批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弟,欲以恩师所授之学教之。奇门杂学小子当仁不让,但兵法一道,博大精深,空有理论于事无补,小子唯恐教出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之流,反而贻害无穷。故而冒昧前来,恳请老将军出山,为大宋留下一点种子。小子相信,不管时局如何发展,只要薪火传承不灭,大汉民心不死,未来就不至于太糟糕。”
种师道整个人都楞了,他万万想不到何远竟然提出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打算。兵法战略,不比其他学问,它是这个时代的战略资源,甚至可以列为国家机密的大事。向来都是师徒父子相传,即便是有人著书立说,一般情况下也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轻易不肯外传。野史相传,张良得黄石老人传授兵法的时候,也是没少折腾,又是到桥下捡鞋子,又是穿鞋子,又是早起,折腾了好几天才得到一本兵书。就算如此,都成了人间佳话,由此可知这兵法得来的难度。如今何远竟然想请他直接教授兵法,而还是一批少年!
这个想法简直就是破天荒!
“多少绝学都因门户之见而淹没在荒烟蔓草间,老将军非常人,定然懂得小子的心意。只要老将军肯培养,若干年后,就算老将军不能再亲自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但战场上也会流传您的传说。”
何远抬起头,望着种师道有些犹豫的眼神,忽然咧嘴一笑。
“老将军不会看着我拿着这兵书去误人子弟吧?”
种师道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看何远,又看了看明显有些心动的韩世忠,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也好,既然何小友看得起,老夫答应,可以先去看一看。”
何远大喜,可算是找着可靠的老师了!有了种师道这种大宋最顶尖的军事家当老师,只要人不傻,能合格毕业,拉到军中历练几年,那就是一个出身的军事将领。
“多谢老将军!”
这一下何远一点忽悠的心思也没了,真是诚心诚意的,能答应这种事情,那胸襟气度绝对是没得说,就凭这个,何远感觉就得给老人家行个大礼。
“你也不用忙着谢,我还没答应教呢。教与不教,我还得先看看人再说。如果老夫看着可以,绝对不会藏私,如果看着不行,你就是刀子架到老夫脖子上也是没用。”
种师道一侧身,让开了何远这一礼。但何远一点也不作恼,反而有了喜色。这说明老将军是真的在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了。而且这种考察很有必要,兵法不同其他,如果所教非人,简直就是养虎为患,贻害无穷。最为关键的是,凭老将军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帮自己再把一次关,自己就更放心了。
和种师道约好了去自家的考察的时间,何远就起身告辞回去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得动身赴京了,还有些事情要忙呢。韩世忠和种师道一直送到大门口,才与何远作别。不过韩世忠留下了,一老一少,师兄弟俩,蹲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玩起了军事推演。
一边推演,种师道一边好奇的问韩世忠。
“这戚继光是何方高人,你可曾听何远说起过?他这兵法论证详实,实在堪称练兵宝典,就算平常庸人,照本宣科,都足以练出一支中规中矩的强兵啊。从书可以观人,这戚继光定然是常见带兵的军中大将,超级统率啊,不过我怎么就没听人说起过这么个人呢……”
一大一小,师兄弟俩纳闷的在院子里只拍脑门。何远哪里知道,自己凭空拎出来的一个师叔,把这么两位实诚人给纳闷成这个样子。他此时正在考虑给孩子找老师的事呢,教武术和兵法的有了,这文化课的人手还没定下来呢。
咱就是个操心的命啊!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想着要不回去抓阄决定?
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选,只是还在犹豫,定不下来。邱千里刘志远几位相熟的老先生人品学问都是上佳之选,自己开口估摸着也有几分成功的希望。别的不说,自己前前后后往他们助学基金里面投了好几千两银子了,这点小忙,他们怎么也得帮啊。不过就算人家肯来,他们过来也不方便,这样算起来,自己不在家,家里全是女眷,好说不好听啊……
还没进家门,他就在自家门口遇到了一位熟人。
峨眉淡扫,素色长裙,虽然脸上遮着一袭轻纱,但那一汪盈盈的秋水,却是像会说话一般,瞧一眼,就让你小心肝蹦蹦跳,心中宛如腾起一团火焰一般,何远有些忘神地往前走了一步,恨不得当众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清流突然间从心间滑过,他这才恍然醒过神来,让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女人太邪门了,自己每次看到她都会把持不住,简直就是人间妖物。
“素琴姑娘?这么巧,你这是从哪里来啊?”
何远故意做出一副色授神予的样子,眼睛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乱瞄。
“明知故问,你没看到是从你家大门刚出来吗!”
色令智昏,无耻之徒!素心后面的一个小丫头瞧着何远这色眯眯的小样,冷哼一声,有些鄙夷地顶了他一句。
“兰儿,不得无礼!”
素琴眉头微蹙,轻斥了一句。身后的小丫头顿时就不出声了,不过看何远那眼神,跟看色狼没什么两样了。何远感觉自己挺冤枉的,咱这叫配合,有眼神劲儿,你丫的懂个屁!
“小丫头年幼无知,还请何公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无妨无妨,不一般见识。”
何远吞了口唾沫,眼神只顾放肆地在她身上溜达。
“素琴姑娘可是来找在下的?哎呀,这就太客气了啊,你如果想找在下,又何必亲自到家里来呢?你只要遣一小厮,捎一句话来,就算是大半夜的,我也一定爬起来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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