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边学道站在胡溪面前,平静地说。
胡溪看着边学道眉毛说:“你出身普通,却能在这个年纪取得这么一番成绩,有人对此好奇,你觉得很意外?”
“让开”边学道加重了语气。
胡溪移动目光,盯着边学道的眼睛说:“我是女人,我走了一个女人能走的捷径,才有今天的一切,我知道你也有捷径,只是我和其他人没发现而已。”
“发现?”边学道说:“发现了有人给你奖励吗?我10岁时就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发现了人类诞生的奥秘,告诉了女老师,结果她没给我小红花,还撤了我的学习委员职务。”
胡溪垂了一下眼睛,重又看着边学道说:“你10岁时就对女老师心存性幻想?”
见胡溪寸步不让,边学道稍稍后退了一步,说:“请尊重流氓这个职业我讲黄段子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害羞的低下头,然后让出路,不是让你再说一个更黄的给我听好么。”
胡溪说:“我有讲吗?我真讲起来,怕你走不出这个屋子。”
边学道说:“我这人吧,外表斯文,但内心狂野,所以,你今晚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胡溪说:“我最后说几句,你就可以走了。”
边学道无所谓地摊摊手:“你说吧。”
胡溪说:“卢广效跟省里的五号和八号不睦,你站队站得太近了,而且风头太盛,黄副书记一旦离开北江,你就是无根之木。第二,松江苑项目已经被人盯上了,卢广效寅吃卯粮,他想一飞冲天,其实脚上早被人拴了铁球。第三,棚户区改造我需要你跟我合作,我的客户看上了两块地皮。”
老把戏了。
先说边学道在北江的两个靠山都不足倚靠,然后说两人联手,其实就是想从边学道这里借力拿地。在特别能拿地的胡女士眼里,边学道现在是特别能拿地的边先生。
边学道看着胡溪,问:“说完了?”
胡溪:“说完了。”
边学道说:“我也问你一句。”
胡溪:“你问吧。”
边学道笑了一下,问道:“你的捷径是几号?”
一桌子菜,几乎一口没动。
饿着肚子来,饿着肚子走,边学道心里这个郁闷。
出了茉莉会,找到自己的车,看着这栋六层建筑,边学道提醒自己,以后无论如何,不来这里了,呃……不妥,不单独来这里见胡溪了。
人在江湖,不是每场饭局都是他能决定地点的。
坐在车里,先给唐根水打了个电话,唐根水说徐尚秀两人他已经安全送到了地方,他正在回松江的路上。
挂断电话,刚想找徐尚秀的号码,徐尚秀给他发来一条短信:到家了,谢谢你。
边学道拿着手机输入短信:早点休息。
徐尚秀回:你也一样。
知道徐尚秀不喜欢特别黏糊的男人,边学道没再继续发短信,开车上道,然后打通了刘行健的电话。
“在哪?”
“在宾馆。”
“你常年住宾馆?”
“嗯,住习惯了,回家睡不着。”
边学道说:“我听唐根水说你会拆装窃听器?”
刘行健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接过一些替人拆窃听器的活。”
边学道说:“我可能被人盯上了,这事怎么办?”
刘行健问:“你是怎么发现被人盯上的?”
边学道说:“指使者自己承认的。”
刘行健问:“被人抓住把柄了?摊牌了?”
边学道说:“那倒没有,就是有些我不想别人轻易知道的东西,被她知道了。”
刘行健不解地问:“他知道的东西致命吗?”
边学道想了一下说:“谈不上。”
刘行健说:“那对方为什么跟你摊牌?”
边学道说:“我也有点纳闷。”
刘行健问:“你想让我去调查对方?”
说到这,边学道改主意了,他说:“不是,我想问问你,我能学会安装窃听器不?那玩意复杂不?”
刘行健有点吃惊:“你说你学?”
边学道:“嗯。”
刘行健郑重地说:“这东西上不了台面,而且一旦暴露,你在圈内就没法混了,认识这么久,我建议你的手别沾这些东西,脏活,还是交给别人去做。不管怎么说,中间隔着其他人,会安全很多。”
听了刘行健的话,边学道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异想天开了。即便到现在,有时候他还是摆脱不了前世的影子,依然没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思维。
想到这,边学道说:“过一会我把对方信息发到你邮箱,经费明天打给你,拜托你了。”
有阵子没这么早回家了,看见边学道进门,边爸边妈的表情看上去都很意外。
看见父母这个样子,边学道有点内疚,可是他周围的这些事,还真没几件能跟父母说的。
洗漱完,坐在沙发上跟边爸边妈说了会儿话,边学道走进书房,上网搜索胡溪刚才给他看的视频。
“嘀嘀”
进来一条短信,是关淑南。
关淑南在短信里问他:今晚能来我家一趟吗?
刚从徐尚秀那里收获了足够多的幸福感,加上刚才在茉莉会胡溪提到了关淑南,这个时候,边学道对她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反正不是很想见她。
他回复:有应酬。
关淑南回:多晚都行,我都等你。
边学道回复:别等了,今晚有安排。
隔了一会儿,关淑南发来短信: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关淑南家。
坐在床边,咬着嘴唇发完最后一条短信,关淑南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经受住预想中的种种寂寞,可是她错了。就在刚才,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在边学道心里的位置,她忽然意识到,自从拿了边学道给的那张卡,她就一文不值了。
关淑南真的很想告诉边学道,一个女人的一生,无论她对物质有多迷恋,最终都会被自己喜欢的那种性格的男人吸引,她想告诉边学道,她真正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可是晚了。
她以为自己胜了,其实是败了。
关淑南以泪洗面的时候,边学道的手机又响了,有时他真是恨手机这种东西,可他又离不开这玩意儿。
电话是祝植淳打来的,祝植淳只跟他说了一个事:
“来燕京吧,陪我去五台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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