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一章坑爹坑子
周副枢密磕头见了礼，太子手里的笔略停，抬头瞄了他一眼，“有事？”
“是，臣刚从墨相那儿过来。”周副枢密小心的瞄着太子的气色，这一阵子，太子脾气都十分不好，不过今天看去，太子心情还不错。
“去蜀的事，你知道了？”太子立刻问了句，周副枢密的心猛的往下一落，看样子真是太子的意思，“是，臣……”
“回去赶紧收拾收拾，早点启程吧，蜀的情形，不用孤说，你也十分清楚，老大在蜀经营多年，现在虽说……”太子说到大皇子，脸浮起层狠厉，直到现在，在他心目，他唯一的强劲对手，还是已经关在高墙之的老大。
“可也不能不防，这都是有先例的，蜀号称天府之国，民风彪悍，物产富饶，万一……你赶紧启程，路赶一赶，到了之后，不要手软，要尽快替孤把蜀清理干净，朝廷之外，不容飞地。”
太子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周副枢密心里一片冰凉，可还是再努力一把，“太子爷，臣去蜀不合适，太子爷身边不能没人……”
“没人？”太子失笑，站起来，走到周副枢密身边，一脸好笑的看着他，“除了你，孤身边没人了？孤知道，此去蜀路途艰难，可这样为国、为孤效力的时候，难道你因为这路途艰难，推三阻四？再说了，孤也是替你着想，不历州县，你往后怎么再进一步？”
太子心情确实不错，还能好好的跟周副枢密讲道理，而不是象往常那样，泼口痛骂。
“太子爷，朝廷如今诸事动荡，高书江一直病着不好，太子爷身边，也是臣能……”周副枢密继续努力。
“动荡？”太子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动荡了也没什么不好，蜀才是重之重，行了，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这几天启程，行了，退下吧。”
太子第一压根不认为这朝局动荡跟他有什么关系，第二，算有点什么跳梁小人，以他的聪明睿智，他怕什么？
周副枢密脸色发白，知道再说无用，垂着头告退出来，挪着步子出了宣德门，了马，吩咐回府。
得赶紧回去好好想想办法，无论如何，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去蜀那么远的地方。
周副枢密刚骑马，听到孙学士在后面急急的喊他，“周兄，周兄，等一等，等一等！”
周副枢密勒住马，转头看向跑的气喘吁吁的孙学士，孙学士跑到周副枢密马前，喘的说不出话，只摆着手，示意周副枢密下马说话。
周副枢密跳下马，孙学士又喘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真是巧，有件急事，让我喘口气。”
“皇城司老贾……是这样，刚刚禁御批的折子出来，要拟旨的，间有皇城司老贾的折子，说是年纪大了，病骨支离，要乞骸骨养老，皇准了，让宁远接手皇城司。”
孙学士再喘几口气，一口气说道，周副枢密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什么？这事太子知道吗？”
“我哪知道？”孙学士听周副枢密提到太子，顿时有种满头包的感觉，最近他拿了拟好的旨意给太子看，回回去回回挨骂，骂的他都不敢去见太子了。
“折子呢？”周副枢密这会儿连自己要去蜀的事都顾不了，皇城司要是落在宁远手里……那还得了！太子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他得赶紧去跟太子说。
“周兄！你也是急糊涂了，御批的折子，我敢拿出来？跟你说这一句，已经是违了例了，我得赶紧走了，一堆的折子呢。”孙学士交待了句，转身走，他一向如此，最多湿个鞋底，再多不敢了。
周副枢密额角全是汗，转过身，急步进了宣德门，大步留星去见太子。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听周副枢密说完，太子错着牙，指着周副枢密，恼怒异常的呵问道。
周副枢密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他怎么不知道，他哪儿知道？
“一个个……哼！”
“太子爷，皇城司一向只听皇号令，贾庆直接给皇折子请辞，皇直接御笔批了，也是应有之理，只是，点了宁远领皇城司，这事，可不能大意。”
周副枢密委婉的提醒太子，皇还是皇呢，皇城司历来只跟皇禀事，只听皇的吩咐，贾庆折子，皇直接御批这事，理所应当，这间不合适的，只有宁远领皇城司这一件事，可明显，太子眼里的重点，不是重点。
“嗯！”太子其实已经没那么恼怒了，越过他的事多了去了，多了也习惯了。“这话说的对，宁远这样的混帐货，怎么能领得了皇城司？这不是胡闹么！”
周副枢密用力咽了口口水，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点宁远为主理皇城司的，是皇御笔，这句胡闹，说谁呢？
“太子爷，您得赶紧去见皇，宁远不能领皇城司，得换个人，得快，等旨意拟出来，可……不好撤了。”周副枢密催促太子，这不是发脾气发牢骚的事，得赶紧拦住。
“嗯，也是，那皇城司由谁来领合适？”一到挑人用人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太子心里的人，都是糊成一团的。
“太子爷，皇城司一来要拱卫禁，二来，皇……或是太子，”周副枢密舌头打个转，掺了点私货，至少目前，皇城司还不是太子能动用。
“有什么不好在朝廷多说的吩咐，或是打听点什么事，都是皇城司侍候，这个人，十分重要。”
太子听到不好在朝廷多说的事，以及打听点什么事，立刻想到了阿萝，以及从前那些不好多说的事，“这话说的是，孤看……小六最合适。”
周副枢密一怔，随即一阵狂喜，小六要是能领了皇城司……那真是太好了！
“小六这几年确实越来越稳当了，都是太子教导的好，说起来，小六还真是只听太子的，平时我说他，他都不怎么理会。”周副枢密表示赞成的同时，再奉承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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