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了夙愿收了冷青萍当徒弟,希望改变他的命运,结果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我到底教她什么好呢??”江侠有些发愁。
抬头看见冷青萍还跪在地上,赶忙将她扶起,让她盘腿坐下,这样自己裹着皮草瘫坐在帐子里也能与她平视。
“既然拜过了师,师傅在这江湖上的名头你想必这些天也听过了,现在我有剑掌两项绝学,不知你想学哪个?”江侠笑着问道。
“师傅……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冷青萍见江侠摆起了师傅的架子,像是回忆起小时候冷一枫教她们姊妹二人学武的经历,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自是在问你,你自照心中所想说出来就可以了……”
“那还是……剑法吧……我听闻师傅剑法得第一神剑燕大侠的真传,那想必是极好的……”
江侠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剑法虽没有掌法根基深厚,但自也是下了苦功的,而且自己身负几家剑法传承,冷青萍的选择也更多些。
“你想学燕伯伯的剑法?想好了吗?”江侠再次开口确认道。
“是不是燕大侠的剑法无所谓,自是师傅教的,相必是不会差的。”
冷青萍这点还是确认的,自她从家中离家出走去寻铁中棠,到她在黄河上再遇江侠,这一路没少打听些江湖传闻,其中风头最盛的便是江侠。
这寒风堡本就在西北地界,离着恶人谷便不是太远,那场正邪大战的消息在西北传的自然也是最广,其中除了王谢二人的旷世大战,便是江侠第二次在恶人谷口收敛各家秘籍宝物最为抢眼,连邀月与谢渊的证道之战都几近被盖住了风头。
随着江侠的大出风头,这过往的事情也是被江湖上的一些闲散人翻了出来,什么戏谑衡山众雄呀,赌杀江别鹤呀,剑斩天外天呀,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当时响彻江湖的大事。
那段时间,听得冷青萍耳朵简直起了茧子,心中烦闷的同时,对于这个不到二十岁却名满天下的少侠自是满是好奇。直至在这黄河之上,再见到江侠,这才知道,那日携着姐夫来到她家的年轻人竟是江侠本人。
冷青萍还在回忆,江侠却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家是否接触到了那一层,但是身为我的徒儿,自是要明白的。这江湖上,除了所有人都知道的末流、三流、二流、一流、绝世之外,在绝世之中还是另一批高手,也不能说是一批,几个最顶尖的高手,他们自称是证道级高手,武功或性格近乎于道,这才是我武道之人所向往之境界。当然,武功也可直指武道:燕南天燕大侠的南天一剑、移花宫的入道之法、包括神剑山庄谢家的剑法,都是最上乘的武功,只要修行,理论上便可证道;其次便是为师的剑法和魔教白家的刀法这一档次的武功,在完善武道的过程当中,怕是不足百年,便能成为直至武道的功法,只不过现在仍在摸索之中;再其次便是横行一方的武功,类似于我义父的飞花满天,我伯父的天君三十六路剑法,还有盛家庄紫衣剑客盛存孝的五岳剑法,东瀛的居合斩都是可以称得上不错的武学,再再其次的武学嘛……有去芜存菁的工夫,还不如自创一门来的方便,学与不学,也就无所谓了……”
江侠也不管冷青萍听懂了多少,自问道:“你对剑法,了解多少?”
“小时候学过些,但是许久不用,早就生疏了……”江侠的话像是给冷青萍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原以为自家的寒风堡足以称霸一方,自己的父亲也是天下无敌的好汉,没成想,在江侠的嘴中,竟似不入流一般。
而那些原本以为在天边的人物,什么移花宫主,燕大侠,谢家,白家之流,从江侠的嘴中说出,像是也不再是触及不到的人物了。
“不熟便好,明日一早,起床和我练剑……”江侠运了运气,这火药的炸伤,怕是要一两个月才能大好,这段时间却只能住下了,“从最基础的开始……”
另一边,铁中棠、水灵光和华如松三人却是到了番天岛。
八十海里,也是段不近的路程,上船时还是正午,到了地儿日头却已是稍稍西斜了。
实际上还未到番天岛时,这船就被魔教的人截了下来,但是好在那魔教之人正好识得铁中棠等人,加之有江侠的亲笔信,这才被一路护送到了岛上。
白小楼听到报信,说是铁中棠与水灵光二人去而复返,同行还有一位铁塔般的汉子,却是好奇,此时正站在滩涂上等着三人。
那魔教弟子见白小楼忙屈膝行礼,还没跪下,便被白小楼挥袖示意,退了下去。
“怎么?铁兄弟,这才半日不见,怎么就又回来了??江侠人呢?”白小楼将三人引进了大殿,各自坐下之后问道。
铁中棠将在无名岛上的事简述给了白小楼,最后从怀中掏出了江侠的亲笔信,说道:“这是江兄的亲笔信,内容我却是不太清楚,他在爆炸中内脏受了些震动,此时正在养伤,不过应是没什么大碍……”
白小楼将信拆开,笑道:“他那是曱甴的命,硬得很,我自是不会去担心他的……”白小楼一抖信纸,将其展开,却是笑了。
“这江侠还当真是不把我当外人,自己得了好处,却让我前后张罗,”说完太眼看了一眼华如松,问道:“你便是那祈族人?”
华如松急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小人就是那祈族人华如松,求白教主庇护!!”
白小楼听完更是眼中带笑:“你无须这般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便是你将那九龙旗给了江侠?”
“是……”华如松还是那副打摆子的样子。
“你可知那九龙旗是何等珍贵之物,便只换你祈族受我魔教庇佑,值吗?”白小楼反问道。、
“在下不知,那九龙旗不过是百年前族人从中土华夏带回来的纪念品,我看着精美,才收整回来,要不怕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要是用这么一个小物件,换我祈族平安,不收海患,那自然是值的!”华如松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话说明白。
“你倒是个妙人!”白小楼被华如松的话生生说乐了,“放心吧,我与江侠关系莫逆,他要我帮的忙,我自会帮的,何况我们邻里百年,也确实该亲近亲近了……”
华如松见白小楼答应,这才像放下一颗心一般,瘫坐回了椅子上。
几人又相谈了一会儿,见日头西斜,白小楼也不留几人吃饭了,三人也识趣,便未多做叨扰。
回去的船上,铁中棠不免对华如松抱怨道:“你这铁塔般的巨人,见了那白小楼怎么这般的狼狈,哪还有刚见时那杀神的模样?”
华如松不禁苦笑道:“小兄弟你哪知那魔教的威名,那白家的威名,这番天岛制霸东海百余年,一直未有人敢去捋那虎须,你当是为什么,那可都是白家人一代一代搏杀出来的,动不动就是几万人的阵仗。我小时候可是远远的见过白家老家主出手,那迅捷的黑色刀光即便隔了几十年,依旧闭眼就好像是在眼前……那一仗,这番天岛的百里海域,尽皆成了死域,那血水,冲刷了几个时辰才散开……欸……你们是不会懂得……”
“那白家人,在我们心中,不是人,是梦魇……”
这话说完,华如松便再未说什么了,只是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番天岛,双眼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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