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旧频频回首的小黑,桓常不由拍了拍它的脑袋。
“你也太花心了。”
“当时勾搭上踏雪以后,等它离开的时候你恋恋不舍,现在勾搭上梅花鹿,又是恋恋不舍。”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就转头回去吧。”
小黑垂头丧气,却没有再次回头,前进的步伐反而变得更快了。
桓常在日月潭待了八天,几乎在承天泽的带领下,将整个桃花岛都观赏完毕。
期间,桓常又去过那个桃林好几次,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位老人。
他之所以想要离开,乃是因为日月潭并非久留之地,更不是桓常的居所。
策驴江湖,才是桓常的梦想。
“见识过柳城的宏伟以后,我对齐国国都越加期待了。”
桓常下一个目的,正是齐国国都临淄。
齐国作为九州大陆的超级强国,能够屹立千余年不倒,底蕴绝对无比深厚。
临淄,乃是齐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若想见识真实的齐国,就不能不去临淄走上一遭。
“踏踏踏!”
黑驴奔腾,在道路上扬起了大片灰尘,接连行走半月有余,桓常才抵达齐国国都。
临淄城墙极其高大,足足有三十余米。
三十米听起来不高,可对比人的身高而言,就是庞然大物了。
能够支撑起三十米城墙的根基,稍微想像一下,就知道会有多么厚实了。
若是没有亲眼见识过,桓常根本不敢想象,居然会有这么高的城墙。
临淄西门,中间有一个很大的主门,两边还有八个小门,城门百姓川流不息。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城墙如此宏伟,恐怕蜕凡武者都难以攻破吧。”
桓常心中震动,如是想到。
进入城中,街道上的繁华没有出乎桓常意料。
在这些临淄居民脸上,桓常还能看到强烈的自信,是身为齐国首都居民的自信。
“先找个客栈落脚,休息一番之后,再来见识临淄的繁华。”
桓常没有去稷下酒肆,反而找了一个较小的客栈住下。
这倒并非桓常缺钱。
事实上,桓常在离开桃花岛的时候,承天泽代表日月潭,赠送了桓常许多财物。
对于承天泽的赠送,桓常并没有推辞。
首先,桓常当时身上财物的确不多,收下这些钱财也能让他更好四处游离。
其次,君子有通财之谊。
对于像桓常这样的人而言,他们视金钱如粪土,对于友情却是非常看重。
在友情面前,金钱根本算不得什么。
双方是朋友,你有钱的话,我花你的钱心安理得,接受你馈赠无可厚非。
君子有通财之谊,在这个时代的确形成了风气,很多士子、侠客,并不以接受朋友财物为耻。
就比如,当如洛云杀掉黑沙帮三当家,领取赏金以后,因为桓常需要钱财购买药物,临走之前留下了绝大多数财物。
当时的桓常虽然心中感动,却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再比如,桓常遇到方离,两人虽然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桓常赠送对方财物,资助方离前往齐国,方离也是欣然接受。
重情义,轻钱财,才是这个时代士子、侠客的风骨。
他之所以寻找小客栈住下,乃是想要低调一些。
桓常虽然能够易容,小黑却是太过与众不同,若是落脚在大客栈中,难保不会被有心人识破身份。
酒足饭饱休息一日过后,桓常将小黑留在客栈,自己却是独自在街上漫步。
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听着商贩们的吆喝声,桓常却没有任何厌烦,心中反而感到莫名恬静。
习武也是炼心。
见识人生百态,未尝不是一种磨练。
大酒楼内熙熙攘攘,很多豪客点了太多食物,吃不完都倒掉装在一起。
还有些人衣着寒酸,在炎炎烈日下叫嚷着,希望能够多赚点钱。
“娘,娘,我想吃棉花糖。”
小女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角,站在卖棉花糖老人前面,脚步不肯再往前挪出一步。
这对母女穿着有些寒酸,看起来不是什么富贵之家。
妇人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棉花糖。
她最终还是说道:“女儿乖,吃糖了牙会疼,咱们不要吃。”
小女孩闻言,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她盯着前面的棉花糖,任凭妇人在旁边如何劝解,就是不愿意离开。
“老人家,给我两个棉花糖。”
桓常走来,递过去一些铜钱,笑着对卖棉花糖的老人说道。
老人看有生意来了,眼睛当即有些发亮,急忙开始制作棉花糖。
没过多久,桓常手上各自拿了一个棉花糖。
“小妹妹,如果你有两个棉花糖,会怎么办呢?”
桓常看着暗暗吞咽口水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是询问。
“那么我就给娘一个,另外一个自己吃。”
桓常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将两个棉花糖,全都放在小女孩手上。
“那么,这两个棉花糖都给你吧。”
妇人见此情形,想要说些什么,桓常却已经转身离开。
“娘,给你一个。”
小女孩在两个棉花糖上打量许久,最终还是将那个比较大的棉花糖,递给了自己母亲。
妇人眼睛有些发酸,说道:“娘不喜欢吃。”
桓常虽然离开了,强大的神却一直注视着那里,看到这幅情形觉得非常开心。
“居然有人敢在相府偷东西,真是胆大包天,咱们快去看看。”
桓常正漫无目的行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别人的谈话,不由来了兴致。
与此同时,很多在街上闲逛之人,也都朝着相府赶去。
“看来不管是在哪里,人们都喜欢凑热闹啊。”
微微一笑,桓常也跟在人群中,朝着相府赶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砰!”
一位衣衫破旧的年轻人,被人扔出相府,狠狠摔在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相国大人的玉佩,还不把玉佩交出来。”
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仆,凶神恶煞盯着年轻人。
“咳咳。”
年轻人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嘴角也溢出血丝。
“我没偷玉佩。”
不过,他仍旧倔强的说道,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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