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一下子到了九月初四,琴儿日渐恢复,四人在初三就离了华山。
在山道上走了一半,就听解二道:“虽然有了马车,可她身子还虚弱,快马只怕受不了。可不快,咱们去了终南山只怕来不及回华山了。”
杜南道:“还有好些时日,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没事的。”
可才在山道走了一会,那朱七突然惊声道:“解二爷!”
解二忙回头,就见朱七指着前头的一个路口,那里有一小队人正朝着朱七他们这边走来。这支小队带着三辆马车,队伍的人各各带刀。
这时杜南驾马到朱七前头,挡住朱七,后瞪了一眼朱七,说道:“怎么回事?”
朱七这时才想起自己刚刚那一指可能给他们招来灭顶之灾,可眼看这支队伍靠近,朱七忙低声道:“是,沽月楼的人。”
这时这沽月楼的队伍已经靠近了朱七他们,先是走过六个带刀的护卫,后面又有一辆马车走来,赶车的是个中年车夫,衣着朴素。当这马车经过的时候,可以在车窗上看到车里一个黑袍人,可惜黑色的斗篷盖住了面孔,看不出是什么模样。
后面又走过四人,再来第二辆马车,这个马车上赶车的是两个带刀的武士,在车窗看去,里面是个三十左右的人。别人见他没什么反应,可杜南是个学医的人,一见这人,不禁轻呼了一声。好在声音不大,这车队的人没人听到。
最后是第三辆马车,马车上看到的是两个女子,但从她们的坐法看,八成还有一个人在里面。马车过后又是二十多人护卫着走过。
等这一队人过去了,杜南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见解二走到杜南身边,轻声道:“怎么回事?你认识里面的人?”
杜南道:“何止认识?”解二嬉笑道:“能叫杜神医惦记的,也不知是什么能人?”
杜南冷笑道:“那是你有眼无珠,单以医术,我杜南就是再学十年,也不及那位万一!哪敢称神医?你再说这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解二第一次件杜南这样,忙问道:“这么利害!?他是谁?”
杜南道:“竹杖芒鞋轻胜马。”
解二惊道:“他就是仙医?”
杜南点头道:“当年有幸见过仙医出手救人,他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解二又奇怪道:“传说他与紫青双剑交情不浅,这沽月楼不是要跟全真教做对吗?怎么他坐他们的马车?”
杜南道:“这其中有什么利害,我们不知道,不可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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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沽月楼的车队越过朱七他们后,便径直往华山赶去,走了半个时辰,到华山附近的一个山庄。这山庄外站着许多护卫,见车队来了,就有几个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第一个马车上的黑袍人慢慢打开车门,走出马车。这几个跑来的护卫忙单膝下跪,齐声道:“属下见过少主!”
黑袍人道:“起来吧,有话到里面说。”这几人这才站起身来。
这时第二辆车的门也被打开,只见任平生在马车中走了出来。黑袍人见状便上去笑道:“仙医一路辛苦。”
任平生瞟了他一眼,而后道:“现在到了华山,可能先放了一人?”
黑袍人笑道:“不急不急,仙医莫怪,等华山论剑过后,钱某一定不会为难任何一人。”
任平生道:“还是钱公子本事啊,这八阵图的秘密我也是研究了数年才解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袍人听他说钱公子,先是一愣,而后笑道:“仙医知道我?”
任平生道:“原来不识,但公子请我们上门作客这么久,若连主人家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可就是任某无礼啦。”
“仙医说笑啦。”说着就见那黑袍人取下斗篷,露出一个干瘪的脸庞。
任平生见状笑道:“藏头露尾,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黑袍人摸着自己这有些拙略的人皮面具,笑道:“这面具还是挺有用的,就不再揭,仙医只管先入庄安住,这庄中上下,绝对没人敢忤逆您的意思?”
任平生道:“那我想走也能走吗?”
黑袍人道:“仙医要走,自然来去自如!”说着黑袍人便意味深长的看向第三辆马车。任平生见状暗叹了一声,而后道:“走吧!”
黑袍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任平生便入了庄。
等任平生走后,黑袍人对着第三辆马车的两个武士点了点头,那两人这才打开第三辆马车的车门。
车上是三个姑娘,竟是公孙绿萼、程英还有陆无双!他们三人下了马车,只见脚步虚浮,嘴唇发紫,公孙绿萼竟还要依靠着陆无双才能站稳。
黑袍人上前道:“三位姑娘受累,庄内有上房,已经有人打理好,只管住下便是。”
只听陆无双骂道:“狗贼!你莫叫姑奶奶解了身上的毒,只要奶奶解了毒,看你皮有几张,头有几个!”她口气轻飘飘的,虽然说着狠话却总有种虚弱感。
黑袍人笑道:“姑娘莫急,待华山论剑后,要杀要剐钱某悉听尊便。”
陆无双闻言冷哼了一声,而后带着公孙绿萼、程英往山庄走去。
等他们全进去了,黑袍人才往山庄走去。他入了山庄便径直往大殿走去,在大殿内,有好几个江湖好手正战战兢兢的等着。见黑袍人进来纷纷下跪道:“见过少主!”
黑袍人没理会他们,直走到主位坐下后,细细的看着地下跪着的这些人。
这些人也只低着头,没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了有半刻钟,就听黑袍人道:“人呢?”
只听地下跪着的人中,有一个回应道:“那,那朱七确实狡猾,没有他们的踪迹。”
黑袍人闻言好像听到什么笑话,竟哈哈的笑了起来。可他笑得越爽朗,这些跪着的人就越是心惊胆战!只听那黑袍人玩味的说道:“沽月楼经营了这么多年,居然有人是我们找不到的?”
这些人忙齐声道:“属下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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