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见她相貌娇好,虽是陌生,却也回应道:“是这里,你是什么人?怎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屋里的人听郭芙这么说,纷纷起身往外看去,见不是耶律齐兄妹也暗暗惊奇。
毕竟这小屋的地方偏僻,若无指引,寻常人很难找到这里。
又听她是来找易子川的,不免提防了起来。
只听外头的姑娘朗声道:“在下复姓公孙,是有要紧事找易公子,姑娘可否帮我通报一声?”
里头的朱聪听她说的是“易公子”,必然不知易子川的名号!既然不知易子川的名号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郭芙听那女子询问,正要应她说易子川不在。只见朱聪拦住郭芙,而后道:“易,易公子确实在这儿住的,你找他有什么事?”
众人闻言也知朱聪心思,没有点破。只见那公孙姑娘说道:“在下却有要事要与公子商议!人命关天,十万火急,还请前辈让公子来见。”
朱聪闻言还想再试探,就听那陆无双低声道:“我看她不像恶人,她既说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若让她先进来?”
朱聪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子川不在,你便算是主人,自然你说了算。”
见朱聪答应,陆无双便抬头对着那姑娘道:“姑娘远来,且先进屋坐坐,有何要事与我们说也一样。”
那女子看着陆无双道:“您是?”陆无双道:“在下与你口中的易公子学了几年本事。”
公孙姑娘道:“原来是易公子高徒。”
陆无双笑道:“却也不是,进来说话吧。”
公孙姑娘进了屋子,众人又请她坐下说话。话还没说两句,还只寒暄着,就听外头耶律齐、耶律燕回来了。
耶律齐打了两只野兔,走到屋前见有个陌生人在便把兔子交给耶律燕,而后走进来看着公孙姑娘道:“在下耶律齐。”
公孙姑娘对着耶律齐还礼道:“小女子名唤绿萼。”二人打过招呼,耶律齐又走到郭芙身边,低声问道:“何时来的人?”
郭芙也压低声音道:“才来的,也不知是何事,正等她说呢。”
就见公孙绿萼开口道:“在下本是山野隐居之人,前几日家中来了一个盗贼,入我家中盗取宝物,被我爹爹抓住了。。。。”
她还没说完,就听朱聪打断道:“我瞧姑娘不过十七八岁,竟也隐居深山?”
公孙绿萼微微笑道:“家族一直在山中,少于外人交流,门中弟子也是在山中修炼,不曾在江湖走动。”
郭芙点头道:“你方才说那贼人,后来如何?”
公孙绿萼道:“后来我给他送了几次饭菜,见他三十出头吧,虽身陷囹圄,却一点不觉沮丧。我本想安慰他两句,然后去求爹爹放了他,谁知他却说‘世本枷锁,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碳,万物为铜。出去跟不出去又有什么分别?’”
朱聪笑道:“这人倒是豁达。”倒是那程英与陆无双听了这几句倍觉耳熟!
就见程英道:“这是汉代的《鵩鸟赋》中的句子,师父常挂嘴边颂唱的。”陆无双道:“任仙医也曾唱过!”
公孙绿萼闻言急道:“那人也姓任!叫任平生!”
众人一听更觉惊讶!只见陆无双急道:“你们怎么把任仙医抓起来了!”
公孙绿萼道:“我见他为人正直豪迈,也不忍害他,便去求爹爹放过,爹爹不同意,整天在房中看着在他身上搜出来的几卷图纸。我见苦求无果,便去与他说了。。”
朱聪道:“后来平生告诉你来这求援?”
公孙绿萼闻言愣了一会,后又细细想了一下,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听他说,这里有一位他的兄弟,所以想来这找,不是他叫我来的。”
郭芙道:“你自己不能救他么?”公孙绿萼道:“我本能救的,自从那次跟爹爹求情后,他就被爹爹锁在里屋,我也不知在何处。”
朱聪跟韩小莹闻言对望了一眼,就见朱聪起身道:“姑娘略坐。”而后又与韩小莹、柯镇恶出了小屋。
就见三人在屋外的小院站着,朱聪往屋里看了几眼,见无人跟来,便开口道:“平生不是毛躁的人,这地方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柯镇恶道:“这事虽急,却与咱们的事情没有甚么关联。三弟、四弟、六弟尸骨未寒,若不报仇实在怨恨难平!”
韩小莹道:“大哥莫急,若是此事处理好了,未必不能找到凶手!”
柯镇恶道:“这是为何?”韩小莹道:“平生与子川亲如兄弟,听陆姑娘说,这八年间他也时常来这小屋,若能找到平生,必然也能找到些许线索。”
这时朱聪也道:“而且平生与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唉!虽几位弟弟不在了,咱们也不能见他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吧?”
柯镇恶道:“我也不是不想救他,只是心中怨恨不平。”只见柯镇恶举起铁杖砸了一下地面,而后恶狠狠的说道:“只恨那藏头露尾的贼子!若敢露面,必叫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朱聪道:“大哥既然同意去,这便好办了。不过去之前,咱们还得合计合计。”
江南六怪同心同德,朱聪这一说,韩小莹就大约知道他的意思。
就见韩小莹道:“你是觉得这公孙姑娘不简单?”
朱聪道:“平生为人虽不拘一格,但这地方是子川住处,怎么就跟一个小姑娘说了起来?还有,既然她说不是平生叫她来的,又何必千辛万苦跑到这里?”
韩小莹道:“还有一点,她说平生是去盗窃的,这点也甚是可疑!”
朱聪点头道:“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对一个小偷,竟不顾长辈千方百计的要放他离去?”
柯镇恶也点头道:“不错!无事殷勤,非奸即盗。”
朱聪哈哈笑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年那靖儿对蓉儿不也是百般呵护?”
韩小莹没声好气的说道:“那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再说,不过见过几次,怎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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