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眼睛,全部望着云遮雾罩的鹰愁崖。
此时距赵明博下崖,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刘丽霞有些焦急的望向秦农宏,“他不会有危险吧?”
秦农宏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会有危险,但秦农宏面上的忧色却是渐浓,据传鹰愁崖下深不可测,毒蛇出没,老辈子下崖的人,几乎没有安全回来的,更没有人下至崖底,即便秦农宏身手矫健,以采药为生,也只是下到深谷的一半,所以,掉下崖的孩子,即便当时没有摔死,也无生还的可能。
听完秦农宏叙述,刘丽霞这才知道赵明博下崖的风险,难怪在赵明博决定下崖之时,秦农宏曾犹豫了片刻,刘丽霞想指责秦农宏,可想到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刘丽霞又闭了嘴,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机率,谁又愿放弃?
刘丽霞思忖之时,秦农宏上前拉了拉系在石头上的大绳,顿时面色大变,在下崖之时,他已经告诉赵明博,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要脱离大绳,这样即便有了危险,他也可以拉赵明博上来。
然而现在,大绳的那端显然没有了人。
崖下,赵明博警惕的望着四周,杂草丛生,巨树参天,此时天高云淡,晴空万里,但崖下却是遮天蔽日,光线暗的惊人。
犹如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偶尔会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爬行动物穿行其中,腐烂与令人作呕的气息四处弥漫,能见度底,丛林之中行动不便,给赵明博的搜索增加了一定的难度,不过,对于曾经的丛林之王而言,这样的环境,不过是小儿科。
赵明博小心翼翼的穿过树丛,丛林之中,可怕的其实不是敌人,而是随时可能出现的毒蛇与瘴气,在丛林猎狐行动中,赵明博的战友就曾被细鳞太攀蛇咬伤,然后在赵明博的怀中死去,那是赵明博一生的痛。
而眼前的环境,与那晚有几分相似。
赵明博悄无声息的展开搜索,夜视能力极佳的他,轻而易举的适应了眼前的环境,很快,赵明博便发现了一件破旧的小孩儿衣服与白骨,还有书包,似乎是以前掉下来的孩子,赵明博想上前查看,却见书包里爬出一条腹蛇,冲赵明博吐了吐信子,便懒洋洋的爬向远处,赵明博惟有叹息,面对穷山恶水,生存都成了一种奢侈。
从崖上跌落的孩子,即便有树木丛林的阻隔,不至于直接摔死,但受伤是必然的,没有人相救,在这样的环境,唯有饿死或沦为野兽的食物,赵明博想想都觉的心痛,脚下也刻意的快了些,早一秒找到小旦,便能增加小旦的生存可能。
不经意间,一声低呼从丛林深处传来,被赵明博敏锐的察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小旦,但是人发出的声音毫无疑问,赵明博循声找去,只见一片树林之中,一灰一红两名身着夹克的男子打量着四周,而两人的身旁,赫然是一被绑的女子,不停的挣扎着,但由于口被毛巾堵住,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
绑架!
树林空旷,阳光斑驳的洒在地上,周围一切清晰可见,赵明博轻易的做出了判断,而灰夹克与红夹克的对话,也印证了赵明博的猜想,“老三,你确定这里安全?”
“二哥,你大可放心,这里是鹰愁崖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往这里的小路,她老子乖乖的拿钱赎人便罢,否则,把人弄死丢在这儿,绝不会有人知道!”
“那就好,姓叶的是个吝啬鬼,不知道肯不肯为他女儿掏这一百万!”
“那就不知道了!”红夹克面露忧色,但只是一瞬,红夹克面色却狠了起来,“反正他欠老子的工程款,那是我们的血汗钱,他拿钱便罢,不拿,我直接撕票,妈的,老子这条命不要了……”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走那一步,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她欠我们的钱……”
灰夹克摇了摇头,两人声音也就此低了下来,赵明博听不清楚,但两人是绑架无疑,目的是为了索要工程款,换作它时,赵明博或许会出手相救,但是此刻,小旦的处境更危险,而且,对于为富不仁的人,赵明博从来不会同情,女孩儿没罪,但她的父亲却是罪魁祸首。
赵明博转身便欲离开,却有一丝异动传入耳中,赵明博循着异响望去,距他不远的地方,一身警.服的欧阳颜颜,正在持枪瞄准两人,似乎准备开枪。
绑架虽然可恨,但两人被逼无奈,罪不至死,
赵明博几乎不假思索的飞身上树,在空中滑出一丝弧线,正好落在欧阳颜颜身侧,将欧阳颜颜的枪踢了出去,欧阳颜颜反应极快,在枪落的瞬间,飞起一脚便踢向赵明博,标准的空手道招式,闪电般的速度,赵明博后退一步,左手伸出,电光火石之间,堪堪捉住欧阳颜颜的脚踝,欧阳颜颜虽然猝不及防,被捉个正着,但身形却就势一闪,另一只脚凌空踢向赵明博,赵明博顺势趟在地上,再次躲过欧阳颜颜的袭击,而欧阳颜颜力道也就此用尽,在空中落下,正好呈一字马,将赵明博压在身下。
奇妙的姿势,两人身体紧贴,温暖与旖旎也就此传来,欧阳颜颜这才看出是赵明博,顿时勃然大怒:“你干什么?”
“你……”
赵明博话未说完,神色便倏地一变,欧阳颜颜顺着赵明博的眼神看去,顿时花容失色,一条蛇正顺着她的大腿往上爬,欧阳颜颜虽然不懂蛇,但也有些常识,知道颜色越鲜艳的蛇,毒性越大,而她身上的蛇,五彩斑斓。
两人都不敢动,赵明博还罢,但欧阳颜颜却是一字马,与赵明博肌肤相亲,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蛇贴着肌肤游走的触感,令欧阳颜颜毛骨悚然,她不敢有丝毫异动,这里是秦家寨,距宁山乡的卫生院都有十几公里,卫生院还不一定备有血清,被毒蛇咬上一口,她十死无生。
然而,他们不动,有人却在动,随着“谁在哪里”的一声询问,脚步声也由远至近,显然是两名罪犯听到异响,过来一探究竟。
欧阳颜颜一紧张,身体便悄然颤抖,背上的毒蛇察觉异动,倏地抬起蛇头,吐着信子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
欧阳颜颜额际的冷汗,瞬间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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