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深处,这片封闭的空间当中,阎宁站在深渊旁边,只要他再往后退半步,便会落入无尽的深渊。
“吼”
石像巨龙也不着急,巨大的龙首耷拉在阎宁的面前,眼中仿佛在嘲笑阎宁的无用的反抗。
似乎在说:你继续逃,我再让你逃一会儿,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它轻轻的一阵鼻息,就如同狂风一般,险些将阎宁吹下深渊。
阎宁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望着眼前的石像巨龙说道:“你现在不杀我,说明你不是单纯的野兽,你有自己的思想,甚至能够听懂我说话,对吧?”
石像巨龙缓缓地点点头。
“你不杀我,因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我们要你尝尽一切痛苦,体验你们曾经带给我们龙族的所有痛苦!”
石像巨龙张开嘴巴,吐出的声音却是好像由无数个男女老少共同发出的一般,阎宁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条石像巨龙身体里面住着的,可不止阎弘一条龙魂。
又或者说,它是所有龙魂的怨念所化。
反正也逃不了了,阎宁也没准备逃,他耸了耸肩,对面前的石像巨龙说道:“恐怕你报复错对象了,我并不是人族,也不是魔族,事实上,我是一个从三千小世界飞升而来的飞升者,与无数年前残害你们龙族的那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吗?”石像巨龙冷笑一声,“人族向来狡猾,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
“无所谓你相不相信。”
阎宁将手伸进衣襟,事到如今,如果再不把敖厂长这条贪睡虫喊出来,只怕阎弘就真的没救了。
石像巨龙还以为阎宁要拿什么武器,但它并不在乎,在这没有灵气的世界,不论是什么样的武器,都不可能伤得了它。
“小敖,快别睡了,出来。”
石像巨龙看着阎宁从他的衣襟里头拽出了一条金黄色的小家伙,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金黄色的翔。
但当石像巨龙看清楚了以后,一时间面色大变:“龙……龙皇?”
敖厂长被打扰了美梦,显得有些生气,它揉着惺忪的睡眼,用充满了怨念的眼神看了阎宁一眼。
然后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阎宁苦笑道:“我们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没有灵气,须弥戒无法使用,你的爽歪歪也就泡汤了。”
敖厂长郁闷地撅起嘴巴,像是小孩闹脾气,就差在地上打滚哭着喊着说我要爽歪歪了。
阎宁戳了戳敖厂长的脑袋,说道:“乖,等我们离开这里,多少爽歪歪我都给你喝,不过,你得先帮我处理面前的这个家伙。”
敖厂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石像巨龙,如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
这是龙皇该有的骄傲,即便是同类,但在敖厂长的眼中,它们依旧不足够让它动容,或者说到如今为止,能够被敖厂长记挂在心里的,也只有阎宁、庄小雅、喵大宝,另外再算上一个白珂这几人而已了。
“吾皇……”
被敖厂长看了一眼,那条原本还趾高气昂的石像巨龙顿时低下了头。
敖厂长张了张嘴巴,吐出了一连串阎宁听不懂的龙语,模样像是一个长辈在教训孩子似的,不过两者的体型相差巨大,所以这个场景落在阎宁的眼里,颇有些滑稽。
说了不一会儿,敖厂长就闭上嘴巴,打了个哈欠,随后用眼神示意阎宁,这回阎宁看懂了,这小家伙是在提醒阎宁别忘了给它喝爽歪歪呢。
“知道了,等我们离开这儿。”
阎宁笑了笑,如同送神般掀起衣领,让敖厂长回去睡觉去了。
不过脸上笑归笑,实际上阎宁心里还是很蛋疼的,怎么自己费尽九牛二虎都未必办得到的事情,敖厂长出来呱呱两句就解决了?
刚才还凶神恶煞,扬言要让阎宁尝遍龙族痛苦的石像巨龙,被敖厂长三言两语就给骂得服服帖帖,哪里还有刚才的那副威风模样啊?
石像巨龙趴在地上,本来就不小的平台更加拥挤了,阎宁依旧站在深渊边上,他试探着问道:“小敖刚才对你们说什么了?”
石像巨龙颇有些幽怨地看着阎宁:“你一个人族小子,是怎么取得我们龙皇的信任的?你难不成用了什么蛊惑之术,让吾皇中了你的邪?”
“你说的话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阎宁翻了个白眼,“总之,你现在不能杀我了对吧?”
石像巨龙非常不情愿地点点头。
“那阎弘呢?他的父亲当真在这儿?”阎宁又问。
这回石像巨龙摇了摇头:“我们是看中了他的心结,才利用他唤醒我们。”
“有没有办法让他回来?”
“办法倒是有,但是……”石像巨灵有些不愿意说。
“快说,”阎宁不耐烦道,“阎弘是你们龙族为数不多存活于世上的后代了,他跟在小敖的身边,可以逐渐转变血脉,这你们不可能不懂,难不成你们还要亲手断送自己的后代,让魔族真正地消失在这仙界当中吗?”
石像巨龙被阎宁说得无地自容,它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低声说道:“我们只是想报复其他的种族罢了,并没有考虑那么多……让阎弘回来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一些条件,我们暂时无法做到。”
阎宁皱了皱眉:“给我说清楚。”
“一切的源头在这深渊底部,”石像巨龙说道,“这里的祭坛,是另一名龙族建造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能够有一个安身之所,只是它并没有想到,诸多龙魂的怨念集中在一起,就形成了我们,而我们恰好在这深渊底部发现了一个能够吞噬灵气的神秘洞穴,便利用这个洞穴,想要毁灭仙界。”
“如今我们身上也没有灵气,不可能让阎弘回来,但如果你能够让深渊底部的那个洞穴停止吸收灵气的话,说不定阎弘就能够回来了。”
阎宁听罢,转身看向深不可测的洞穴,一缕缕微风从洞穴深处传来,将阎宁的刘海吹散:“一切的源头……就在这底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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