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明了,旭泽只因为青拂的一句话就将新婚的妻子扔下。旭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此时不能去看紫娟,紫娟已经下葬了,他连紫娟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琬儿呢?琬儿怎么样了?青拂看着旭泽说道“父君不必担心,玉奴已经被接到老二家里去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玉奴?”旭泽眼中出现了一丝柔和,不得不承认他事实上是个好父亲,玉紫娟剩下青拂时,他曾罢朝一个月,开流水宴三个月的记录到现在也没谁能打破。青拂和青遥即使是替母亲心疼的同时也并未怨过旭泽。“玉奴是她的小名,娘亲也总是这么叫。”青拂回答。
“我记着她的小名叫做小玉?”旭泽说道。
“娘亲说玉原本就尊贵,玉奴糟了劫难不如就改个好养活的名字。”青拂回答。
“你是楚矢长子,有些事本君希望你能知道,很多事情本君也没办法自己做主,所以到底是我欠了紫娟。”旭泽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眼神迷离的望着远方,仿佛只是个失意的少年。
“儿臣知道。”
“好好照顾你妹妹,她受了不少苦。”旭泽回到曾经紫娟的厢房,紫娟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她的鸾凤回巢的凤袍,最喜欢的瓷器玉器,珠钗首饰,一件都没有拿走。只有他们的女儿和他们曾经的爱情。旭泽想起曾经的紫娟也是个少女,他们在先帝寿宴上相识,她饱读诗书活泼可爱。紫娟最喜欢人间端午节老奶奶做的粽子,若不是端午节吃着就不香。还很喜欢自己打出来的年糕,若不是自己打出来的,年糕就不够筋道。她还很喜欢和孩子一起玩,不管是多淘的孩子在他面前都会乖乖的。
她做的饭很好吃,能歌善舞还很会弹琵琶可就是不会绣花。记着她刚怀上青拂的时候说死一定要给孩子袖个虎头帽,便学了许久的刺绣,后来总算是学的出了个样子。后来她还给自己绣了一个荷包,上面绣了几朵桃花,他到现在还贴身带着。
旭泽想了许久,终于在这里睡着了,梦中他看到紫娟回来了。
紫娟还如初见一般笑颜如画,她轻声道“旭泽,我去了。”便消失得无音无踪,旭泽甚至是连紫娟的一角都没有碰到久看着紫娟消失了。
沛淩的新婚之夜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她喝尽了酒想要忘了这是她的新婚之日。次日一早醒来,旭泽去上朝又要去后山,她一个做妻子的连丈夫的面都见不到。身边的侍婢一声声的‘帝后’在她看来都是讽刺。沛淩走进了那个尘封的地方,曾经玉紫娟的厢房。
厢房中很干净,就像是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青案上还放着一张画,画中的人足以让沛淩感到惊艳。旁边的提笔大概是旭泽提上去的: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还有他们的和婚书,这一定是旭泽自己写出来的婚书,比起婚书更像是一封情书一般动人。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沛淩看着房中的一切心里如刀割一般,难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场就醒来了,旭泽从没有对她笑过,甚至连温柔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沛淩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等一辈子?也许等一辈子旭泽也不会看她一眼,但也许呢?玉紫娟也是个普通的女子,也许他会有点喜欢她的,带着她相濡以沫的度过一生。
沛淩想到这里觉得生活又重新点燃了希望,沛淩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其实和玉紫娟又几分像的。沛淩试着做了很多玉紫娟衣服的样式,找了曾经服侍过玉紫娟的仙娥,画了玉紫娟最喜欢的妆容,甚至珠钗首饰都尽力的模仿玉紫娟的样子。可是旭泽始终不愿意看她一眼,即使是一眼也没有。他们没有新婚之夜,没有相濡以沫的平淡生活,甚至相识陌生人一般,有时沛淩在想是不是旭泽已经忘了她的存在。沛淩曾经想到过要和离,让自己重新回到东南荒去。但只要想到旭泽的面孔酒忍不住呆在他的身边。
终于有一日,沛淩看着曾经玉紫娟看过的诗书,旭泽进来了,他看一眼沛淩说“帝姬要回来了,你收拾一下午时三刻大厅中开筵。”说罢就离开了,沛淩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旭泽那么爱他的女儿,若是自己好好的待她,会不会也能让他记住自己的一分半分的好?
沛淩收拾了许久,画了淡淡的妆容,看这镜子里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女人?自己是不是更像玉紫娟的样子了?沛淩不断的练习自己一定要变得成熟稳重的女人,绝对不可以把以前的娇纵脾气再拿出来,否则自己一定会被旭泽讨厌的。
入座时沛淩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旭泽的帝后,她心安理得的接受百官的朝拜,唯独没有那个曾经荣宠一时的玉家。那个流落在外的帝姬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小心翼翼的看着楚矢宫殿,她真的很像玉紫娟,样貌,体态,甚至穿着都很像。‘这就是一个帝姬的风范么?’沛淩心道‘这就是玉紫娟教出来的女儿?’
沛淩看看身边的旭泽已经红了眼眶,像是一个自责的父亲一般看着自己的**。沛淩失落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若是也可以给旭泽生一个孩子,他会不会记得自己?可是到现在为止,旭泽从未在自己的房中过夜,一个新婚后快要五年的女人现在还保持着处子之身?她自己都不由的自嘲的笑出来。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他的女儿唱着凄美的歌曲,跳着幽人的舞蹈,再一次让沛淩的嫉妒由心而起。沛淩看到旭泽居然红着眼睛叫了一声‘紫娟’,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但足以看出他对她女儿的珍爱。
他的女儿怯生生的向他行礼,她说她叫玉琉璃。旭泽看着玉琉璃问“紫娟可还好?”玉琉璃回答说“回陛下的话,家母已经仙逝了。”
沛淩心中又是一阵的酸涩,其实旭泽早就知道玉紫娟已经死了,就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旭泽抛下了她只是因为知道了玉紫娟的死讯。玉紫娟连灰都不曾剩下,可他还是不肯相信。
沛淩回到了自己厢房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又来了一个更像玉紫娟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也许自己会更加没用了吧。沛淩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可这人却推开了她厢房的门,旭泽喝的烂醉到了沛淩的房里。
旭泽好像是看到了玉紫娟站在他的面前,身材娇小穿着紫衣,温柔的叫他的名字。旭泽看着沛淩道“紫娟?你回来了是不是?紫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们的女儿回来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紫娟’回抱了旭泽温柔道“是我,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沛淩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作一件珍宝被捧在手心,她可以告诉自己旭泽是爱她的。一个迟来的新婚之夜,旭泽温柔的亲吻她,拥抱她的身体,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自己被冷落了五年。
第二日沛淩醒来时身边已经变得冰冷,沛淩欣喜地看看散落在厢房中的衣裳和沾染在床单上的斑斑点点的血迹心满意足的笑了。身上还有昨日夜里身上的点点红痕不由得欣喜更甚。后来沛淩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生活。
旭泽给玉琉璃取名字叫做琬,琬者,圆润也,视作珍宝。可见旭泽有多爱这个女儿,单单是凭着她和玉紫娟有八分像的容貌也足矣讨得旭泽的欢心。玉琉璃似乎一直躲着旭泽,也躲着沛淩,最多的就是住在青遥府上,青遥也是想方设法的讨得玉琉璃的欢心,找来了天族皇子帝姬来和她一起玩。
约莫一个月后沛淩发觉自己怀孕了,沛淩几乎是激动的当即就哭出来。旭泽听说后也没什么反应,最多就是去看看沛淩后问了太医情况便离开了。沛淩感受到了自己腹中已经有了她和旭泽的孩子,
怀胎十月中沛淩最大程度的感受到了旭泽的冷漠,玉琉璃的返祖之力爆发了,旭泽用一百零二根金针封住了玉琉璃的返祖之力,又联合众长老重新打下封印让她无法再使用返祖之力。沛淩冷笑一声,原来旭泽也不过如此,对于爱人,家人和王位之间,他永远都只会选择王位罢了,即使是她沛淩生下多少个孩子,都不会得到重视的。若是得到他的重视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帮助楚矢更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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