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德带着僧满和僧扬到达岛城的时候正好是傍晚,从下了火车开始僧满和僧扬,虽然没有什么唐突的举动,不过一直在后面窃窃私语,对着许多东西指指点点。
好在行德上次和昙宗出来时也是如此,倒是有了经验了,也没太过在意。
不过三人也免不了被人用看乡巴佬的目光看待。
尤其是僧满和僧扬在看到穿着低胸露脐小衫以及短裤的少女的时候,脑袋齐刷刷的转向另一个方向。不过很快两人就只能一直看着墙走路了。
可即便这样,两人走路也不会撞到人什么的,极为灵活的在人群中穿过,仿佛不用眼睛就能看到一般。
三人按照那对夫妻留下的地址一直来到城市郊区的一个小区,随后在附近找了个旅店住下。
行德倒是想找个可以直接看到小区门口的旅店,可惜没找到,最后只得找了最近一个旅店,每日再出去蹲守,等着那个人露面。好在那人身材瘦小,身形倒是很好认的。
从这天开始,每天早上5点到晚上12点,三人中总有一人会在那个小区不远的地方找一个能正好看到小区大门口的角落。
此时在小区里的一户住宅,其中的一个窗户二十四小时都用深色的遮光窗帘挡上,一丝光线都透不进去。
房间里面靠墙放着一张供桌,其他什么都没有。此时在供桌上摆着三支粗大的蜡烛,每根蜡烛下面还有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那个干瘦的中年人此时就在这里,看着供桌上的三根已经燃烧掉五分之三的蜡烛,心里计算一下,还有两天就可以完成这次任务回去了。当这三根蜡烛熄灭的时候,那三个两三岁孩童的三魂七魄就被收到蜡烛下面雕刻的木偶里,自己就算完成任务。
也不知道师傅要这么多孩童的三魂七魄做什么,中年男人默默想着。
每日,那个中间男人早中晚都会到那个房间看上一眼,直到两天后,那个干瘦的中年人再次进了房间。只见三只蜡烛都已经燃烧到了末端,再过不了就会熄灭,又关上房门出去收拾行囊。这个房子的房租还有半年,不过他也懒得要了。能够这么快就能找到三个合适的人选,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片刻之后,随着一支蜡烛的火苗“噗”的一声熄灭,下方的木偶身上的木头纹路里突然浮现了一层血色,仿佛要从木头中滴落出来一般。
随着第一个、第二个木偶都是如此,而最左面的的蜡烛熄灭之后,木偶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直到过了几分钟那个中年男人进来才发现这一变故,其中两个木偶的木纹中都有着血丝,而左边那个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一脸的惊讶。
如果是被人破了术,蜡烛应该熄灭了才对啊。可蜡烛毫无异状,却没有拘来那个孩童的三魂七魄,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在那个孩童临死前一瞬间被人破了术?不可能会这么巧。
在片刻失神之后,他立刻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在接通之后将此事一说。
“哼,先回来吧。”电话另一端沉默半响才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
“是的师傅。”中年男子恭敬回答之后,将所有东西都装进包中,又将其他一些东西装进垃圾袋里,除了供桌以外什么都没留下。
……
“僧满师叔,人出来了,就是那个人。他要打车离开,怎么办?”
中年男人虽然换了套衣服,戴着帽子,可一出小区就被行德认了出来。
可看他拎着行李的样子,明显是要离开这里,而且正站在路边拦车,让行德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嘿,你等会儿跟着过来。”僧满扔下一句话就大摇大摆的朝对方走了过去。
那中年男人只是扫了一眼僧满就没放在心上,自己从来没和那三户人家接触过,平日碰到也小心的和他们保持距离,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做的事已经全都被人知道了。
好在这个小区的位置比较偏,附近的车也不多,那个中年男人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也没打到车,给了僧满时间。
行德眼看着僧满已经走到那人身边,马上就要从那人身后经过。他不知道僧满要做什么,紧张的手心都捏了把汗。
就在僧满已经走到那人后背的时候,身子突然趔趄了一下,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倒了过去。
“嘭”
僧满左手探出搭在那人肩膀上,而右肘支起直接撞在他后背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那人只是哼了一声就软了下去。
按照僧满的力度他本应该被撞飞才对,,偏偏僧满另一只手将他按在了原地,让他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下,距离近些的人都能听到轻微骨骼碎裂的声音。
“你怎么了?”僧满仿佛真的被绊了一下撞到对方一般,看到对方软了下去顿时惊呼一声,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师叔?”行德连忙跑过去。
“快去叫你僧扬师叔来,这人好像生病了,让你僧扬师叔看看他怎么了,要不要送到医院去。”僧满冲行德大喊。
“啊?”行德听了僧满的话目瞪口呆。
“还不快去?”僧满一脸急色道。
行德这才反应过来,转身跑回旅店找僧扬去了。
这僧满师叔看起来对世间事物不熟悉啊,应该是一直在山上清修,可这手段怎么比自己当初还溜多了?
过了一会儿行德将僧扬带过来,这里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我看看他怎么了。”僧扬从人群中挤进来说道,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号脉。
“此人外邪六淫与温热侵入机体,潜而不定期出,深入化血之机,导致新血无生……”
僧扬先吊了一堆文言文,最后总结道:“此人是气虚贫血导致晕厥,把他扶到一边休息一会儿就好。”
这话一出让几个看热闹的顿时大失所望,原来是贫血导致晕倒的。不过看这人身材消瘦,面色发白,还有虚汗冒出来,这个和尚既然说他是贫血,那应该就是了。
说罢和僧满使了个颜色,两人把那人架到路边。
“给他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僧扬大声说道。
随后两人在周围瞅了一眼,又往一边扶过去。
三人先将他扶到阴凉处,过了几分钟看到没人注意了,又将这人往前扶,弄到一个胡同里。
好在这小区偏僻,周围行人不多,胡同什么倒不少,因此也没什么人注意到。
“师叔,他怎么了?”到了这时行德才有机会询问。
“好像是后背骨头断了,疼昏过去了。不过按照他做的事来看,打死也不为过。”僧满干脆利落说道。
“你看这东西。”一边的僧扬将那人的包打开,顿时找到用红布抱着的两个木偶,以及放在旁边的另一个。
看着木偶木纹里的血丝,僧扬森然道:“看这样,定是邪术无疑。”
“把他弄醒,问清楚是他做的还是背后有其他的人再报给住持。”僧满也是说道。“不过这地方还是不太方便,行德你找找周围有没有更僻静的地方,把他弄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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