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路遇李清照

  李璟离开开封的时候,并没有去李纲那里辞行。这个时候李纲不知道是如此的不待见自己,朱家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发酵,但是在上层圈层之中,恐怕已经有不少人都在看李纲的笑话了。李璟这个上前,几乎就是找罪受。

  所以一大早等李纲上朝之后,让李大牛接了张氏,就出了开封府。就他的行程比较慢,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张氏,但是更重要的是等李师师。在他之后,李师师也会找了借口,离开东京,跟着李璟前往山东。她要过着另外一种人生。

  果然,不过三日的时间,李璟就等到了随后而来的李师师,她领着两个侍女,找了一辆小巧的马车,缓缓而来,一见到李璟,掩藏不住心中的欢喜,担心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就放弃了马车,骑上骏马,头上戴了一个斗篷和李璟两人并肩而行。而李璟更是阴险,不但将李师师的马车劈成了碎片,还装着像遭遇劫匪的样子,弄来一些血迹撒在官道之上。一行人缓缓朝山东而去,一路上,张氏倒是个李师师聊的开,而李师师的也知道这个张氏恐怕对李璟很重要,一路上,对其很是照顾,倒是让张氏也没有感觉到寂寞。虽然她对李师师为何会跟着李璟感到好奇,但还是很识相的没有询问。

  “李郎,这才是自由的感觉,离开了东京,我才知道我还活着。”李师师望着远处的黄河,笑容满面,她的笑是真心实意的,不像是在开封一样,强颜欢笑。

  “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李璟将李师师抱在怀里,低声说道:“李师师已经死了,从今日开始,过去的李师师已经消失,你现在是新生的李师师。”

  “恩。”李师师点了点头,娇躯却是靠在李璟身上,这些日子,两人虽然有些暧昧的动作,但是基本上是恪守礼节,到底是在路途中。

  “少爷,前面有人厮杀。”这个时候,远处有一骑飞来,却见是一个李家庄的庄客。跳下马来,说道:“几十个盗匪围绕了十几个庄客在厮杀,还有女眷。”

  “女眷?”李璟听了皱了皱没有,乱世之中,厮杀也不知道有多少,寻常的厮杀也就算了,现在多了一个女眷,李璟顿时有些放在心上了。

  “李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师师有些担心的望着李璟

  “走吧!既然是遇到了,不得不管。”李璟帮李师师带好斗篷,说道:“哎,现在的天下越来越乱,我们离开开封才多长时间,就有劫匪了。也就是几十个人而已,就算是百来十个人,我李璟也能将这些家伙打得连他们的父母都不认识,好好的正经人不做,却是做强盗。”

  李师师听了之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一点担心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李璟虽然神勇,但是真正的武艺李师师没有见过,不过,看看周围的骏马,想必打不过逃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一两里的路程,李璟就发现几十个人围绕着一辆马车厮杀,一些人穿着青衣,一些人却是穿着杂七杂八的衣服,只是青衣处在防守位置,人数比较少,都护卫在马车两边。不过到底是人数少了一些,这个时候都是处在下风。

  “不好,李郎,是清照。她的那个马车我认识。”李师师忽然粉脸失色,指着中间那辆马车说道。

  “日了狗了,居然是李清照。”李璟双眼一眯,他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李清照,而且看着样子,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大牛,你在这里保护夫人。”李璟抽出身边的大刀,吩咐李大牛,自己却是冲了过去。

  那边的盗匪正在围绕着李清照的家仆正在厮杀,虽然也注意到李璟等人,却是没有将李璟等人放在心上,毕竟李靖只有三个壮汉,还有就是三个女人,还有一辆小巧的马车。在他们看来,分明就是富家公子带着娇妻美妾前来游玩的,恐怕见到这样的局面,第一个反应就逃跑,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不仅仅是没有逃跑,反而手执钢刀冲了上去。

  “老虎,杀了那小子。”人群之中,一个络腮胡须的大汉大声说道。

  “好!”很快就从乱军之中冲出一人,也是手执大刀,面色狰狞,要来杀了李璟,可惜的是,李璟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手中的大刀化成了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快若闪电,那个叫做老虎的家伙的,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李璟斩杀。

  李璟飞快撞入其中,手中的大刀飞舞,虽然他的刀法有问题,但是他力气大,面前的盗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瞬间就被他砍倒两三人,只是手中的长刀也卷了刃,任何一柄宝刀被当做铁锤来用,都是这样的结果。李璟忽然发现乱军中一人手中有一柄长枪,当下杀了过去,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寒光杀来,刀光从胸前穿过。接着手中的长枪落入李璟手中。

  李璟手执长枪调转马头,手中长枪飞舞,力量虽然差了点,但是速度却很快,加上周侗的数日调教,也不是没有效果的,对付林冲那样的大家肯定是不行,面对自己前面的几个毛贼,还是很轻松的将其击杀。

  “阁下是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坏我等好事?”络腮胡须大汉看见李璟手中的长枪飞舞,自己的手下人马厮杀了打扮,顿时知道事情不可为,大声说道:“你要知道我家主人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退开,我必奉上黄金百两。”

  可惜的是回答对方的却不是话语,而是李璟的长枪,既然插手,就没有收手的时候,更不要说,自己要救的乃是千古名人李清照。更是没有理由放手了。

  “走。”那人见李璟如此嚣张,双目中闪烁着仇恨之色,却是很识相的领着剩下的盗匪转身就走,面临李璟这样的强悍敌人,已经不是自己等人可以低档的,还不如将李璟的相貌记在心里,等到下次再来找机会完成任务。

  “李郎,你没事吧!”远处的李师师见李璟杀退了强盗,心中激动,驱赶着坐骑赶了过来。

  李璟正待说话,却听见远处的马车上传来一阵痛哭声,顿时暗叫不好,赶紧和李师师赶了过去。那些护卫李清照的下人不敢阻拦。

  “敢问里面可是清照姐姐。”李师师看了马车,迟疑了一阵。

  “师师妹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听了李师师的喊声,从车中露出一个脑袋来,只见她面色惶恐,杏眼通红,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多岁,脸色红润,虽然是在悲伤,可是却还有一丝红润。

  “果真是是清照姐姐。”李师师大喜,赶紧说道:“清照姐姐,你怎么会遭受盗贼了。”

  “暂时不说这些,明诚中箭了,这如何了得。”李清照声音中露出惶恐,赵明诚就是她的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李清照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郎,赵先生中箭了,这如何是好?”李师师听了之后,赶紧对身后的李璟大声喊道。

  “中箭了?”李璟面色一愣,从马上跳了下来,也不顾忌讳,就上了马车,就见马车上正躺着一个一脸青灰色的年轻人,虽然失血过多,仍然还能看的出来是一个帅哥。

  “李贤弟,明诚,他?”李清照不知道李璟的姓名,见李师师喊他李郎,赶紧称呼他为贤弟。

  “李大家,恐怕,恐怕要做好准备吧!”李璟看见那一箭正中心脏,恐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微微有些叹息的说道。

  “都怪我等,若是来的早一些,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璟看着赵明诚一眼,赵明诚面色死灰,就是呼吸也是似有似无,若是在后世,或许还能挽救的可能,可是现在却是不可能了,在牛叉的大夫也是不可能救回此人。

  “这就是命。”李清照叹息了一声望着躺着的赵明诚,说道:“我们赵家有什么,金石字画啊!整个大宋都知道,明诚家中藏有无数的金石字画。”

  “姐姐。”李师师忍不住在外面说道。

  “莫非这些人冲着金石字画来的?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地方官府没有人管的吗?”李璟有些惊讶的说道:“明诚兄可是宰相之后,居然有人如此对待他的?”

  “自从公公去世后,那些官员哪里顾得了我们家,要知道明诚父亲乃是蔡京的政敌,现在蔡京在位,自然是没有哪个官员愿意冒着得罪蔡京而帮助我们?”李清照低声说道:“前段时间朱勔派人来求金石之物,说是进贡给天子。原本我是准备送一些给朱勔,可是,明诚却是不愿意,他不愿意向权贵低头。”

  “清照!”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李璟回头望去,却见赵明诚已经缓缓睁开眼,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红润,顿时叹了口气,赵明诚如此模样,恐怕是回光返照,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人世了。当下叹了口气,下了马车,给这夫妻两人留下最后的一点时间。

  “李郎?”李师师有些担心望着后面的小马车。

  “哎,我们来晚了。”李璟深深的叹了口气,在他记忆中,赵明诚是病死的,可是现在却是被人射死,这才是让人惋惜的事情,可惜的还是李清照,这样的一个女子却成了寡妇,李璟看的出来,她和赵明诚两人情深义重,还是有感情的,现在赵明诚一旦去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姐姐日后该如何是好?”李师师靠在李璟肩膀上说道。

  “一起接到李家庄去吧!独龙冈风景还不错,正好你们姐妹在一起,也好方便照顾一些。”李璟想了想,李清照还是有才名,若是能收入麾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更不要说李清照还是一个美女,李璟对美女一般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也只能这样了。”李师师一阵叹息,抱着李璟的手臂更紧了。

  这个时候,一阵痛苦生传来,撕心裂肺,李璟顿时知道赵明诚已死,也算是一代大家,就这样死在官道两边,甚至到现在连附近县城的衙役都没有来,想来也正常,那伙人若真是朱勔的人马,肯定会和周边的县衙已经打好了招呼,这些县衙岂会因为一个过气的宰相之子,去得罪朱勔这样的东南王,更不要说赵明诚和还得罪了蔡京,更是不可能帮助赵明诚了。

  “赵夫人,节哀顺变!”李璟叹息了一声,赵明诚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历史上也没有留下什么功绩,但是毕竟比蔡京这样的奸臣要好得多,也算是以为金石大家,就这样窝囊的死在野外,留下李清照一个弱女子,就是李璟也感觉到惋惜。

  车厢内并没有人说话,只有一阵阵哭泣声,让李璟心中叹了口气,虽然不是乱世,可是距离乱世并不远,李清照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他望了不远处的李师师,又想到了兰蔻、扈三娘和潘金莲,甚至还有李瓶儿等等,若是自己出了事情,这些女子又当如何?或许也会过着李清照同样的生活,孤苦伶仃,甚至为他人所欺负。

  “谁也不能阻挡我。”李璟捏紧了拳头,在这个时代,唯独自己的力量强大,才能保住自己的钱财和女人,才能让自己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李璟面对赵明诚的死,让他坚定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叔叔,让我来劝劝她吧!”张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望着车内,说道:“如今天气炎热,这个地方不能呆久了,谁也不知道,敌人还会不会前来。”

  “有劳嫂子了。”李璟也点了点头,现在天气炎热,像赵明诚的尸体根本不能保存太久,恐怕只能是烧掉了。只是不知道李清照可能接受?不过,就算不能接受又能如何?在这个时候,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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