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皱什么眉?”
其中一个指挥使道,“看你高大魁梧身形沉稳,像是有些底子怕也是禁军出身吧?”
徐宁看了高方平一眼,见他没打算说话,便抱拳道:“还真是禁军出身,你们是哪来的,哪个番号?”
四个指挥使一副看待傻子的模样笑了起来,但既然听他也是禁军出身,便也觉得没多大事。
其中一个还笑骂道:“瞎了你的笨眼,既是禁军,还不赶紧的过来拜见衙内。”一边说一边指着贵公子道:“此乃北1京驻泊司李成大帅的公子,李小成,官拜天武军麾下统制。”
好吧来头还真不小,天武军的统制已经是高了徐宁一级,他爹李成也就真牛逼了,麾下两万五千精锐,驻防北方副都的重将,同时谁都知道,李成也是高俅老爷麾下的爱将之一,很得高俅宠爱。
高方平又始终神色古怪的不说话,那徐宁当然是要拜见的,急忙走前见礼:“见过李衙内。”
“免礼!”
李小成不耐烦的道,“快活林三里外的那只禁军是你带来的吗?”
徐宁实话实说:“正是末将统帅,天晚路过,为避免扰民就让他们停留在外。此行乃是奉命押送军资前往北京驻泊司。”
“原来是送东西给我爹,还以为是来闹事的呢。”
李小成摸着下巴想了想,摆手道,“算你小子懂规矩,去吧去吧,天明就赶紧离开,不要胡乱生事。”
徐宁有些尴尬,但既然高方平不说话,那么他这个命令也真没毛病,只得抱拳道:“末将遵命。”
就此,他们几个又仰着头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而高方平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出神。
“大人为何此番如此诡异,不怎么开口说话?”徐宁好奇的道。
高方平神色诡异了起来,喃喃自语,“这个地方像是真的有些什么事隐藏着,多看看吧。”
“是。”
徐宁感觉有些别扭,还真的是比较习惯他那我行我素的二世祖风格了,但也有感觉,什么时候他这样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次日一早天只是蒙蒙亮,也不等那个蒋雯,高方平和徐宁早早的离开了酒楼上路朝孟州前行。
天像是有些隐藏在水面下的有趣东西,若有军队跟着恐怕就看不到了,于是没有一起走,而是分开,他们将会晚一些到达孟州。
一路顺着官道行至午间,前方来了一行六人,看服饰乃是在县衙当差的衙役,他们正一起注视着高方平和徐宁两人。
错身而过的时候,几个差人手握着刀柄,回身道:“且慢,过来回话。”
徐宁只得停下脚步微微抱拳,“几位,有何事要说?”
“牛家村的牛二来县衙报案说,快活林来了陌生人,而夜间时候,快活林附近的牛家村就出现了飞贼,根据牛二描述之形态,正是你二人这般?”
那个带头的差人道。
徐宁不禁觉得好笑,刚要辩解,那几个差人把官刀抽出了三分之一,冷冷道:“识相的就别让我等难做,跟本班头回衙内去说清楚,让证人牛二指认,如若不是,自又没有案底在身,自会让你等离开。”
高方平想想便有些好笑,问道:“快活林乃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南来北往客商的歇脚之地,几位差爷,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用词‘快活林来了陌生人’,我想问,那快活林哪天会出现熟人?”
几个差人顿时有些尴尬,还有些恼怒之色在脸上。
徐宁不想生事,欲要在辩解的时候,高方平却没了耐心,凑近道:“别废口舌了,这明显是某些人叫来找茬的,应该是施恩这个笑面虎。去了县衙也一定真有个牛二说就是我们吗,那是浪费时间。”
“那如何处理?”徐宁低声问道。
“不伤人命的情况下,你打过得过他们吗?”高方平嘿然道。
徐宁神色古怪了起来道,“这类人卑职能打五十个,不过要求不伤的话倒是很有难度。好在……他们只有六个,热身还是可以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昨晚没能看徐宁醉打蒋门神,现在直接干这几个黑警,否则念头不通达。我是大人忘记了吗,刑不上大夫,有事我扛……”
啤啤啤——
卧槽小高这都没说话好吧,只见一真拳影挥舞,徐宁徐将军一通东京无影手出击后,这六个差人便呈现斗鸡眼的模样,一堆的倒在地上堆着,有两个的鼻孔,这才缓慢的留下两条鼻血来。
“升堂。”
高方平真是官,便歪戴着帽子一副昏官的样子坐在石头上,权且当做公堂。
徐将军充当衙役,抱拳道:“请大人问案。”
高方平在腿上拍了一下模仿惊堂木,然后道:“给老爷我用刑,审问这几黑警……不是,这几个违法乱纪的差人是受了谁的指示?”
啤啤啤——
“哇,哇呀,好汉饶命,不要打了……咱们招了……”
又吃了一通拳脚按摩之后,这几个家伙一边求饶喊停。
但是他们最终没说,但是更害怕某些人,只是疑惑的看着高方平道:“看你是读书人模样,你可知道,如此冒充官员,私设公堂,那是死罪?”
“妈的还敢嘴硬。”
高方平凑着水袋喝了两口爽爽,走过来一个牌子贴在脸上道:“现在呢,还是冒充官员吗?”
几个家伙一看就色变了,这官牌上写着承务郎。这虽然是很小的散官,但毕竟是个文职官身了。虽然他仍像是私设公堂了,但性质也就真的不一样了,没人会为这事和一个京中闲居的散官认真的。
最主要的,此番像是被人坑了,唆使来这里搞事。这小子私设公堂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而自己一行则几乎坐实了冒犯官员以及滥用公权的行为!
“请,请大人原谅……”
几个家伙脸色大变的样子急忙道,“乃是……乃是收了孟州小管营的指示而来,说是要给你们个教训,却没想到您有官身?”
小管营的意思是牢城营都管的儿子,就是施恩……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蒋雯蒋门神喊他笑面狗是有原因的。
甩甩头,暂时不去想这些。
高方平也不想真的治罪这些人,跳着跳着的踢他们几下,正打算让他们走,却见是这时前方又来了更大的一行人马,至少二十几人,其中还有一些河阳县的弓手。另外竖有旗帜“河阳县陈”。
这乃是正统的县爷出巡的仪仗,连县尉也来了,让人有些头疼。
面对这种形势,徐宁也就低调了起来。
转眼他们就来到了近处,那个坐在牛车上穿着绿色官袍的陈县爷铁青着脸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无法无天,竟敢打伤我河阳县公差,不把王法放在眼里吗?”
徐宁是无法说话的,说了问题更大。
于是高方平有些尴尬的走过去见礼,“见过陈知县。”
三十多岁的陈知县语气不善倒也暂时没发作,捻着短胡须道:“不叫老爷叫知县,看似你有官身了?”
“还真有。”
高方平一个“官员证”扔他手里,仍有查验。
陈知县皱了眉头看了看,又递给旁边以谋士身份站立的县尉,县尉仔细看后的确是吏部监造的牌子不假,民间基本没有这种精细的工艺,便微微对陈知县点头。
但陈知县仍旧很生气,口沫横飞的喷道:“就算如此,你个黄毛小子也完全没有官统,没有治权,却私自干涉我河阳县的事,殴打欺负我河阳县公人,看你莫要就是个纨绔子弟,莫要再嚣张,否则本官上本子弹劾你!”
这尼玛口水都溅射在高方平的脸上了。然而很无奈大宋的文人就这德行,往前时候,大宋皇帝在朝上经常被御史之类的人这样喷口水。包拯那老头不久这样把仁宗皇帝喷了一脸口水了。
“靠,陈知县你说事归说事,但要注意你的口水,否则我发飙而起,恐怕也不怎么好收场!”
高方平抬手抹去了脸上的口水。
“我呸!你这种不学无术,依靠关系和财富获得官身的纨绔子弟本官见的多了,也敢在本官此等清流面前狂妄!你毫无官统,迫害殴打县衙公差,说你两句,又不是要治罪,还敢这么嚣张。”
老陈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枪药还是失心疯了,竟是真的一口痰喷在了高方平脸上。
“妈的先吃小爷一拳!”
自来纨绔习惯了的小高,当即几个拳头擂了过去。
“啊啊!”
老陈吼叫着后退,被打了两拳后,只见流出两条鼻血来。另外他似乎也真有点骨气,被打后没求饶,又是一脚踢过来。
啪的一下踢中小腿,疼得高方平忒死,抱着脚跳来跳去,寻思哥又不是武林高手,老陈你来真的啊。
陈知县继续乘胜追击,跳过来又一拳,却恰好被高方平稀里糊涂的给闪开,反手给老陈后脑勺一巴掌,就把老陈抽倒在地了。
“呜……”
县衙方面的人扭头不看了,也不能去插手,看来只有等着两个大人分出胜负来再做计较。
徐宁也不敢动,这场架也真的只有高方平能打,同样是文臣,官位也差不多,打一架也最多就算不儒雅行为,但军伍编制的人或者草民,敢碰一下县爷,那基本和造反差不多的性质。
就此一来,一群粗人高手,就神色古怪的看着两人武艺低微的弱鸡扭打一起,最终,高方平依据年轻取得了上风,陈知县被揍得屁滚尿流。
县衙方面的人觉得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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