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司简单说是和知府衙门一样的权利,不过地位比权知府更尊贵,中枢大员出去地方任职的情况下,就不是知而是“判”,那么去到四京之一的北1京大名府,通常就会兼任留守司。不兼任也没事,有留守相公在,知府衙门就被架空,没有实权了。
这种蛋疼的情况就属宋朝最多,好比有枢密院在,兵部就是花架子,最多做点文书工作。同样的道理,以前有三司在,户部也就成为了摆设,没有什么权利。不过元丰改制后三司撤销,财税权利还给了户部,这也等于大幅加强了宰相权利。这也是户部侍郎张叔夜可以批准钱庄的依托。
张叔夜目下也只是权知开封府,没有东京留守司衔。而赵相公一党气数已尽,所以可以这样说,目下依旧满状态的蔡党大官,就属大名府的梁子美风头最劲。
童贯乃是阉人,高俅老爹乃是武官,这些都排不上号。
不过张叔夜倒是借助此番开封府的政绩,加上怒批蔡党弊政名声大起,隐然成为可和梁子美争锋的状态……
想了想,又不可能是卢俊义,第一卢俊义乃大土豪,喜欢发财的人,一般不喜欢做刺客亲自下场的。而且现在官场还有规矩,特别文臣中更有规矩。蔡京梁子美远远不到出此下三滥手段的时候。话说历史上,由政治斗争带来的暗杀宋朝也几乎没有,这是个很奇葩的王朝。
那么到底是谁能让杨志有此压力呢?
思考间,张贞娘的家到了。只见她在院子里散些米,院子里有几只土鸡追着吃。
“贞娘最近可好?”高方平在院外拱手道。
“不怎么好,请求衙内别在来了,草民不恨您,但也不想接受您的恩惠。”张贞娘总是这样的不温不火。
“不是什么恩惠,就是一点吃食果干,带来给你娘尝个新鲜。”高方平道。
“既然不是钱财,那么代替我家郎君谢谢衙内。又请教衙内,我家郎君什么时候能回来?”张贞娘道。
“我更比你还想他早点回来,因为我危险了,需要高手。”高方平道。
张贞娘讽刺的语气道:“不做亏心事就不会有鬼叫门,衙内还需保重自己。”
“你这娘们好生无礼,衙内以礼相待,动之以情,你就是不给点脸色。”身边的杨志大叫了起来。
张贞娘道:“妇道人家不会说话,不会做事,常被叫做败家娘们。我也不想的,无奈咱家男人都被衙内害得不在家了。所幸家夫还有机会,青面你休要欺负一个女人家,待家夫回来你再去找他讨教如何?”
杨志很无语的看着高方平。
高方平摊手道:“她就这德行,我也办法没有,否则早抢家里去暖床了。”
“嘿嘿……”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笑声,跟着像是远去了。
“哪路好汉,为何不现身相见?好教杨志得知厉害?”
杨志大声叫阵,却是没人理会。许久后才由某处屋檐徐徐落下一些灰尘来。
“人去灰才落,此等武艺造化还真有人能做到!”杨志心里骇然,却为了不让高方平担心,没说出来。
所谓的踏雪不留痕,檐走灰不落就是这个境界。来去如风,灰尘不是不小心踩下的,而是对方踩过后,屋檐灰尘松动,等对方已经走了很远,这才被自然的微风把松动的屋檐灰尘吹落……
开始往回走。转过一个巷子口,进入了僻静的地方。
只见前方一个穿黄衣服的女人拦住了去路,身段很好很优美的样子。然而她却蒙着面。
高方平一阵眼晕,蒙面大侠出现的时候一般乃是杀人越货的,可一个女人面对着长相这么吓人的杨志,她为毛不担心呢。
这种疑问出现的时候,让高方平感觉很坏。
“宵小之辈不敢以面目示人,杨志替你拿下遮羞布,好教我家衙内瞧瞧到底是谁!”
杨志才管她是不是女人,山贼状态的蒙面大侠,冲上去打了再说。
一步两步。
杨志冲到第三步的时候寒山一闪,宝刀却只出来一半。
突——
蒙面女跨前一步走,脚尖一挑,一颗石子从地上激射而出,撞击在杨志即将出手的刀柄上。
石子粉碎,溅在杨志脸上竟是隐隐生疼,出了一半的刀也硬生生被合起来了。
“刀是好刀,人却不过如此。二十合,顶得住,奶奶我便走。”
娇斥声中,黄衣女人犹如幻影一般闪身,在狭窄的巷子里和杨志展开了密集弹打。
仅仅开场,杨志就已经知道此贼厉害,连刀都出不了,那种每一个动作都被提前压制的状态,有点让人想吐血!
知道不是对手,杨志声嘶力竭的大叫:“贼人凶猛,衙内快走。”
高方平何需他提醒,感觉不妙的时候早就转身跑了。
“这等废材要是能跑了,奶奶我混什么?”
贼人一边周旋杨志,步伐旋起,又是一颗小石子从地上打出。
噗的一下,命中高方平的脚跟。
“我了个去!”高方平不跑了,捂着脚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哭高方平也不知道,总之很疼,很没面子就是了。
噗噗噗——
简直是猫戏老鼠。
第十七回合,杨志实在支撑不住,被黄衣女贼一招锁骨擒拿手捏住脖子,整个的被举了起来。
“留他性命!否则小爷和你没完!”
高方平大叫着。心里那个震撼无法形容。总之电视上史文恭二十回合败秦明的震撼感,也就这个样了。这是君临天下的统治性完虐!
听着高方平的呵斥,黄衣女到也略一迟疑,还是把人砸地上了,却是留了手,杨志只是重伤,没有残废。
她也不管杨志了,大步流星的走来道:“你个小贼有说话的地吗?还敢威胁奶奶?”
高方平眼睛转了转,说道:“卧槽,你只说你敢不敢放了我……”
“不放。”
竟是个杀伐决断的角色,她一拳把高方平打得眼里全是小鸡,跟着一个麻布口袋罩了下来,然后两眼一抹黑了。
高方平在麻袋里面乱动,大叫救命。
“叫什么叫。”
黄衣女贼很暴力的把麻袋摔在地上,把人摔晕了,然后扛着大摇大摆的走了。
高方平没被摔晕,只是为了少点皮肉之苦,装作被摔晕了,暗暗觉得,老子这次怕是栽了。
高方平快速冷静了下来,想凭借感觉,学习电影上的特工辨别一下方向什么的,增加存活几率。
然并卵。让高方平忽然又想起,自己睁着眼睛,也不知道汴京的路啊……
恍惚间被当做货物一般的翻来倒去,最终被扔在了一架牛车之上。
似乎到达城门口了,有官兵盘查。
如同电视上一样,那些个官差用枪杆子胡乱在车上的货物中拨了几下就算是检查了。
高方平没有出声呼救,叫了没有用,相反会造成自己危险,让官兵送了性命。
黄衣贼人那种殿堂级的攻击力不是开玩笑的,大宋的城门环节非常薄弱,别说黄衣贼人了,李逵就能轻易闯过去。
不久后出了城门,也不知道方向。
高方平所有心态都有,却唯独不怕被干掉。
不是高方平不怕死,而是此贼若要杀人,自己早就死了二十八回了,且看此贼要拿小爷怎么办?
“鲜花开满山吆……青草绿油油吆……”
吆吆吆的,高方平听到幼稚的女童坐在牛车上唱山歌,很悦耳。
“不许唱。”随后听闻黄衣女贼呵斥。
“呜呜……”女童音想是想哭泣,“爹爹教的,我想爹爹了。”
“不许哭!”黄衣女贼的声音冷冷道。
“靠!太过分了!小孩子唱个山歌而已!这也不许那也不准的!将来你要是能嫁出去我就不姓高!”高方平在麻袋中大骂起来。
“叫什么叫!”
娇斥声中被锤了一拳,疼得忒死,高方平就不说话了。
“大哥哥你少说两句,我阿姐脾气很坏的。”小女孩感同身受的说道。
“死丫头!你也不是好东西!”
听声音,像是小女孩被一个暴栗打哭了,到此高方平对黄衣女贼很无语……
晚间,荒郊野外烧起了火堆。
高方平在麻袋中听到了悠然的箫声,箫声意境柔和,像是一种怀念情结。
“我要拉屎,放我出来!”高方平叫道。
坐在小河边吹箫的黄衣女人停下,想了想道:“小玉,把那贼人放出来,别让他的屎尿污染了咱们的粮食。”
小萝莉怯生生的道:“啊姐,会不会放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把我绑做人质?”
“不会。”黄衣女人淡淡的道。
小萝莉却是这么小就显示出了机智来,迟疑着不过去。
“死丫头,让你去你就去。此贼该死,然而他不会对小孩子下手。他若下手也没用,我马上治了他,一切在我掌控中。”黄衣女贼道。
“恩恩,姐姐威武。”小萝莉就放心了。
“不许学此贼说话!”黄衣女贼又冷冷道……
终于出来了,高方平坐在牛车上仰头看着星空,也不知道这片天距离汴京有多远?
“你不是要出恭吗?”黄衣女子在河边看也不看他。
“难道不应该是你怕我跑了,从而在旁边看着?”高方平好奇的道。
“你跑不了!就是你手下的好汉也躲不过我的追踪。其次这里到处是毒虫猛兽,离开我身边会死的很难看。”
被她这么一说,高方平真的不敢走远,就在附近方便了一下。
转眼,高方平狂叫着,朝着河边的黄衣女贼飞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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