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想要过去探究一下,而在他动之前,那口井就泛起了一层清波,随后井边上亮起了像是符咒的痕迹,那个倒在井口边上的人就渐渐的消失在了阵中。
当清波过后,井口恢复了一向的安宁,清静。
余浩看着狼眼直了下,这才是真的杀人于无形!
随后,余浩没有丝毫的停顿,气雾飞过,直奔向张老丈的院子。
只是在张老丈院子外,余浩再次停下了。
张老丈的院子四周似乎也布着阵法。
因为他靠近张老丈的院子,就奇怪的冒出来那里很危险的感觉,和先前在那口井外面的感觉一样。
余浩裂了下狼嘴,气雾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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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五井城中一整晚的糟乱终于在蒙蒙亮时,消散无形。
而临近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五井城中再度热闹起来。
白老大一家也在准备出门,早点儿走,也好早些回来。今儿苍家家主说要遣奴婢过来伺候笳娘子,可有些粗活还是只能男人干,再说,以后能伺候师傅笳娘子的日子是一天少过一天了。
正就在白家忙活的时候,敲门声传来。
横叔去开门,“是你?”
“嗯,我来找笳娘子!”
稚嫩的声音传来。
横叔让开身形。
比白小尘要矮一些的身影过来。
忙碌的白家夫妻看着来人,猛地想起来昨儿的事情,赶紧的看向白小尘,白小尘对上父母的视线,又看了眼余浩,低垂下视线。
“囡囡?”
笳娘子讶然,没想到这孩子会过来。“有事?”
“是,我想请小灰见一见爷爷!”
囡囡定定的瞧着笳娘子,小手紧紧的攥着有些发白。
笳娘子看到,眉心微微的颦起来。
“为什么?”笳娘子问。
囡囡咬唇,“小灰像小灰!”
说的没头没脑,只是在场的人,除了横叔,都听明白了。
笳娘子看向白小尘。
不管眼前的小灰是不是要找的神狼,这个孩子现在才是这只神狼名义上的主人。
白小尘站出来,“只是见一面吗?”白小尘问。
囡囡吸了下鼻子,点头,“嗯!”
“那好!”
白小尘鲜少的好说话。
白老大夫妇奇怪,囡囡愣住,余浩也有些讶然。
白小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走吧!”
*
领着囡囡过来的人,笳娘子认得,毕竟都是出身苍家。
白老大夫妇也认得,是先前去他们摊子上买肉汤的人。
只是即便如此,笳娘子还是提点了句,“这是张家的孩子,叫囡囡,和苍家曾祖有旧,暂居在此!”
白老大夫妇恍然的连连点头,余浩却是不信,要只是这么简单的,张家的外面就不会有那种类似“擅入者死”的诡异符阵。
只是不管怎么样,这边囡囡,白小尘和余浩一起,那边白老大夫妇也准备去集市上摆摊子,而他们这两拨人刚走出院门,就听着不远处有人讶然低呼,“囡囡?”
随着那一声低呼,旁边也有声音冒出来,“您怎么认识——”
第一个字吐的快,白老大他们没听到,余浩却是听的清楚。
余浩转头,而囡囡却已经先扑了过去,“叔叔——”
来人穿着一袭的青衣薄衫,在黎明的光亮下并不显得什么,可周身的气派和俊朗的眉眼却是让一旁的苍家家主都没了风采。
那人赫然正是恒隽!
他总算是来了!
余浩的狼眼微微的波动起来,而恒隽早已经熟悉了自己师尊的每个细小的变化,立刻认出来那只似乎比师尊要小一点儿的巨犬,就是师尊。
原本他是连自己的母亲都放弃的儿子,即便他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血脉,可资质如斯,他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隐姓埋名下去,没想到一朝拜师,他的命运竟是翻天覆地。
他修到了筑体阶,那便是只有一步就可到先天的成仙之路,即便后来他翻看了宫中的书册,才知道原来即便是先天阶也有天壤之别,可在历代人间的皇室血脉之中,他的修为已经是最高的。尤其他登基成了皇帝。
他想过要登上那个位置,毕竟血脉在那里,只要有一丝的可能,目光就不会从那个位置上轻易的离开。只是太久不曾回京,即便他早就有些安排,可那些安排对那个位置来说还是太过渺小太过遥远,于是他以为总也要有些波折,没想到入京的第一天他便如神助!不错,是神助!
先是神狼现踪,然后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仙人出现,虽只是转瞬离开,可那霎时而来的影像还是让全城的百姓深信不疑。尤其是当时跟在他身边的苍,井,空也就是他后来才知道的苍家之主,还有流崧派派来的苍墨两人更是被惊住,而也正因为如此,后来他接下自己父皇留下的烂摊子还算是顺利。
只是师尊却是在那之后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师尊的踪迹。
师尊去哪儿了?
恒隽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感觉到的胸口隐痛,下意识的觉得师尊或有不测,而等了几天,五宗门还有无涯宗都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他便颁布旨意寻找师尊。
五宗门无涯宗自称超脱世俗,可门中弟子众多,绝不可能是真的不管不顾人间帝王的命令——这是师尊曾告诉过他的。
师尊还告诉过他“制衡”,他试着用了,借口说把青金石矿交给流崧派研究,让刘金术去山上寻找师尊,顺带的让和三皇子一向亲近的元戈山知道现在新帝对流崧派的器重……效果佷好,因为没多久他就听说了元戈山传来的消息,说是无涯宗不止是在寻找他所说的神狼,连小的狗都在找寻,只要有一点儿看着不寻常的便要收归己用。
无涯宗这样行事是为了什么?
他不敢深想,吩咐了苍,井,空回苍家探知情况。
苍家在五宗门已经大不如从前,可苍家的势力却并不比五宗门差多少。
只是没想到很快苍家就传来了让他欣喜的消息。
师尊就在五井城。
他放下了国事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不仅见到了师尊,还看到了囡囡。
“囡囡,你爷爷呢?”
恒隽,齐恒隽没有在余浩的身上过多的停留视线,问怀里的囡囡。
囡囡似哭似笑,泪水流了下来。
“爷爷,爷爷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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