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放心!”恒隽保证,后背差点儿湿透了。
张老丈看看囡囡,看看恒隽,又看看那边只冲着这边露着后脑勺的余浩,最后总算是点头了,“那,囡囡,去玩儿吧,别靠的太近!”
“哎!”
囡囡兴奋的应了。
小短腿儿“噗噗”的跑着,几下就到了余浩身后。“呼——”的一声,像是带着风儿的蹲了下来。
余浩的耳朵抖了抖,像是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的回过头。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看这个囡囡面额方圆,耳垂微厚,应该是有大福气的!尤其是两只眼睛晶亮晶亮的,就是天上的星辰也不过如此。
“我叫囡囡,你叫什么啊?”囡囡奶声奶气的问。
余浩,“……”
“我叫你小灰吧!”
“……”余浩的耳朵抖了抖。
囡囡看到了,小脸儿兴奋的光芒四射,“你点头了,那就是同意了!”
……哪只眼睛看到他点头了?
“你喜欢我吗?”囡囡又问,晶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竟像是真的在等着他回答。
……余浩看着她,微微绷起来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松开。
对着这样一个小女孩儿,狠心的话又怎么说得出来。
这时候,饭菜的香气缓缓的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余浩别过视线,深深的嗅了口……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贴窝窝,汤水里加了几块儿菜还有肉块儿的面汤。
小囡囡看了个满眼儿,回头冲着张老丈喊,“爷爷,小灰饿了!”
余浩,“……”
恒隽差点儿没呛到。
小灰?
恒隽看向师尊,看到师尊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怒色,赶忙的笑了笑,“老丈,在吃食上,我们一直是一样的!”
为了免得张老丈糊涂,恒隽指指自己又指指那边的余浩。
张老丈点了点头,冲着恒隽竖起大拇指,“仁义啊!”
余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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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很快端了上来。
和余浩预料的一样,就是贴窝窝,还有加了肉块儿菜叶的面汤。
张老丈很是殷勤,“这肉还是上次你带来的,我那老伴儿按照你说的法子腌的,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好吃!”
恒隽连连点头。
“那就好!”张老丈老怀欣慰。
只是桌上那两人吃的开心,这边余浩却是为难了。
虽然跟前也摆着一盆子的面汤,从量上来说比恒隽的多多了,就算是当着这几个人的面儿,他也不介意低下头“呼啦呼啦”的吃的毫无形象。毕竟事急从权嘛!可那个小囡囡就在他跟前蹲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那目光,那眼神,真是让他没办法把“形象”这两个字完全的抛之脑后!
余浩几次张嘴,犹豫到最后,也只能先把摆在自己跟前的几块儿贴窝窝吃了。
只是还没完全咽下去,就听着小囡囡又冲着自己的爷爷喊了,“爷爷,小灰不吃!”
张老丈看向恒隽,恒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或许,他不舒服?”
张老丈霍得站起来,“么事,村里有兽医,我去叫!”
恒隽忙拉住,“不用了!”
“那怎么行!你恩人!”张老丈不容分说的就要出去。
“……”
恒隽脸都僵了。
兽医也是修行中人,虽然师尊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要是真的碰触到,说不定会查探出什么来。那到时候难道他真的要大开杀戒?
恒隽扭头看向师尊。
只是不看也就算了,一看,恒隽忙再次拉住了张老丈,“老丈,您看!”
就在他们争执的这会儿,小囡囡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勺子,正给余浩喂。
余浩也没拒绝,脑袋微微的扬起来,眼睛微眯,正吃的享受。
恒隽脸色缓下来,默默松了口气。
张老丈愣愣的看着,莫名其妙的一阵不舒服。
****
夜色渐深。
恒隽就暂住在了张老丈的家里。
虽然是偏房,床褥也显得薄旧,可恒隽是修习之人,根本不惧。余浩就更不用说了,身上的狼毛一抖,就是万年冰山也不怕。
和吃晚饭的时候一样,恒隽借口要和恩人同住,余浩也进到了屋子里。
张老丈的家人都已经睡熟了,整个村子也都沉浸在月色下,美丽静好。
余浩也索性放开了身躯,强硕威猛的高大身形盘踞在并不大的屋子里,也就堪堪的给恒隽留下了勉强能躺下的位置。
“师尊,您没事吧?”
缩在自己的位置,就像是个受气包的恒隽问。
余浩“嗯”了声,算是应了。
恒隽也总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当初师尊要下山,他也是没办法才把自己珍藏的所谓“秘籍”拿出来,因为这些秘籍怎么来的,他是最清楚不过。当时留在自己的手里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拿给师尊,也只是想要表示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会陪在师尊身边的决心。只是没想到等天黑了,师尊从山洞里出来,竟完全变了个模样。
体形和原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就是狼群里的老弱都比师尊来的高大威猛。
尤其是师尊说的那句“下山吧!”三个字,对他来说就像是天籁之音!
于是他待师尊就越发的细心,比如先前师尊一开始没吃饭,他都担心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幸好等那个小囡囡走了之后,看到师尊一口气把汤面都喝光了,他才算是松了口气。可就算是这样,最后还是要亲口问了师尊他才能彻底的安心。
只是他什么时候变得和温轩一样唠唠叨叨了?
恒隽辗转反侧,余浩也照样睡不着。
模糊的窗子外面,月光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虽然当中的元气远远的比不上山林来的浓厚,可勉强还算是安宁。
……要不是那些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们,他才不会跑到山下来呢!
因为就算是禽兽,前提还是好好的活着!
先前的那波人,尤其是后来的那个说不清是人还是魂的家伙,实在是让他心生忌惮。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既然在山上弄不清,索性就跳出来!
再说,身为禽兽才多久,上辈子当了三十多年的人呢!
只是这么想是没错,可心头却是莫名的郁结,觉得屋子也别样的小。
没办法,《易筋术》这门功法的确是有些缺陷,就算他以为自己结合目前所识得的《道德经》足够让这门功法变得尽善尽美,可还是有副作用……刚才小囡囡喂他吃饭的时候,他不小心舔了小囡囡的小手一下,心跳竟一下子跳快了好几下。
一定是修习这门功法的后遗症,不然他绝不会这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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