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见众人跃跃欲试,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曾孝蕴打断,道:“大人,下官愿意前往!”
“曾大人,你前去?”赵构惊讶的看着曾孝蕴,满脸的疑惑。
曾孝蕴坚定道:“不错,正是下官前去。下官乃是文官,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又是知州,官级足够了,他们是大宋的后起之秀,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有负皇恩,还请大人准予下官前往。”
赵构低头沉思,总觉得曾孝蕴话中有话。片刻后,赵构会心一笑。他知道曾孝蕴担心的是什么事情。毕竟,岳飞、刘琦等人年纪尚幼,又是初出茅庐,大世面没有见过,岂能担当如此重任。如果送信时,宋江等人故意刁难,以他们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必然会加剧彼此之间的误会。
“曾大人切莫担心!”赵构微微一笑,道:“他们都是父皇派遣而来的得力干将,全部都能上阵杀敌。除了千人御林军外,其他人都是通过武状元考试的人,大宋未来的栋梁之才。只因你一直抵御梁山叛军,不知朝中大事,他们全部都有功名在身。况且,他们三人乃是前三甲,你可放心否?”
曾孝蕴尴尬地笑了笑,又转身看向了刘琦、岳飞、杨沂中,讪然一笑。他的心思被赵构道破,心里有些惊讶,又想起他们三人居然会是状元、榜眼、探花。那么他们三人的武艺必然不差,只不过曾孝蕴还是不知他们三人的名讳,不禁躬身问道:“你们当真有把握?”
刘琦、岳飞、杨沂中等人也不是傻子,赵构的话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曾孝蕴小觑他们几人。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的生气。毕竟,曾孝蕴一人率领大军与梁山叛军周旋,还能坚持数月之久,让他们有些钦佩。
众人高声回道:“我等必定完成任务!”
曾孝蕴点点头,自觉有些小题大做了。只不过是送信罢了,又能发生什么事情,渐渐地曾孝蕴也不再纠结了,任由赵构处置。如今,赵构才是最高长官,不论官职、身份等,都是独一无人的第一人,一切调度都由赵构一人掌控大局。
赵构想起后世中提及杨志乃是杨家将后代,不禁询问起杨沂中,道:“你是杨令公后裔,父亲又是杨震,那你可知杨志此人?”
“杨志?”杨沂中大吃一惊,回道:“依照族谱来说,他是我的叔父!”
“什么?你的叔父?”赵构瞠目结舌,喃喃道:“这么说来,杨志的确是杨家将后代了!”
杨沂中又说道:“祖父、父亲以及其他的亲戚都不在京城,留在东京的也不过是寥寥数人罢了。其他人全部都南征北战去了,杨志乃是曾祖父之八弟之孙,也是杨家血脉。据祖父说过,叔父他自小就流落在外,只知其名不见其人。”
“当初,叔父曾经参加过武举,也曾在东京任职。一直以来,他从不说自己是杨家人,只是姓杨,却非杨家人。祖父、父亲让我来京城参与武举考试,也是为了与叔父相见,想让他认祖归宗。毕竟,杨家人流落在外甚多,不像之前那么强大,有些已经断了香火,真正杨家男儿也不过十几人。”
曾孝蕴听闻杨沂中是杨家后人,乃是将门之后,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赵构点点头,一路行来,赵构也询问了关于杨家的事迹。并非演义小说中那样,金沙滩一役死的只有杨家老大,其余几人全部都活下来,杨家最出名的也不过是杨延昭,也就是杨六郎,其他几人没有杨延昭有名,最后家族渐渐的大了,以致于分隔两地,渐渐地杨家香火也断绝了,有些流落街头,有些则早逝,有些则战死沙场,真正杨家后人非常的稀少,有些则是更名换姓,借着杨家名声罢了。
赵构不禁想起后世演义小说中,杨志从未使用过枪法,就算是杨家后人也不懂得任何枪法,只会大刀。听到杨沂中的解释,他才明白。杨志自幼流落在外,战火连天,以致于失散,最后习得刀法,却没有学会杨家枪。并且,杨志从不认为自己是杨家人,只不过是向其他人一样,他也不想借助于杨家声威给自己长脸,他就是他,杨家人与他何干。
于是,赵构确定了送信人选,岳飞、杨沂中两人共同前去,其他人则随时准备救援。至于,吴璘、牛皋两人身上有伤,不宜冲锋陷阵,就安排他们两人在后方迎接。并且,赵构又在他们两人耳边低声细语几声,便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去。
岳飞、杨沂中两人快马加鞭的前往青州,他们来时骑得都是自己的战马。岳飞不是将门出身,却有沥泉枪,还有一匹宝马;杨沂中乃是将门出身,更不用说了,他的战马脚程也不差。
两人马不停蹄,数个时辰后终于抵达青州。此时,青州早已是宋江等人的天下,所有的人都穿着清一色的服饰,没有足够的盔甲,只能穿简单地衣服即可。毕竟,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蓄谋已久,为了生活迫不得已才选择走上这条路。
宋江等人在梁山泊聚众起义的原因,都是朝廷征收沉重的赋税,用以朝廷开支。但是,这一切宋徽宗也心知肚明。那个时候高俅权倾朝野,蔡京等人曾经大兴土木,沉重的赋税是一方面,当地官员也中饱私囊,使得民不聊生,不顾百姓死活。
梁山泊是一处湖泊,当地百姓都是靠打鱼为生,也需要交打鱼税,明目太多了,以致于让他们苦不堪言,朝廷的开支全部依赖于沉重的赋税,使得百姓日子越过越穷,长久的剥削,让他们难以承受,纷纷揭竿而起。
如果国家富强,谁会聚众起义,谁不想与家人安闲度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温暖即可。宋徽宗心里也知道,奈何时间不多,宋江等人早已揭竿而起,身为当今皇帝,宋徽宗也知道大宋的软肋,唯有一步步地处理才行。
岳飞大喝一声:“我是朝廷派遣而来的送信使者,想要面见你们当家的,快开城门!”
杨沂中见岳飞大吼一声,不顾其它事情,不禁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岳飞的性格,不过这样一来,也显得太趾高气扬了。城门守卫见岳飞一身白色铠甲,胯下坐的是白色骏马,又听闻他所言,也没有回答,纷纷拔出弓箭对着岳飞,然后派遣一人前往城中,想要将此地的消息禀报于宋江。
“报!”那人飞速前来,单膝跪地道:“禀报宋江哥哥,城外有朝廷送信使,说有要事见哥哥,不知打还是接?”
宋江冷哼一声:“宋军敢派信使前来,是怕我真的打到东京吗?既然他们派遣信使前来,那么便见上一见也无妨,不知军师以为如何?”
吴用轻轻地挥舞着羽扇,道:“哥哥,小弟也觉得该是见上一见。听说朝廷派来援兵,也不知是何人。如果我猜的没错,送信的人便是此次前来支援的队伍之人。以徽宗的性格,必然是选择和谈,不如我们见上一见,然后再做定夺,也想看看这次来的人到底如何?”
“既然如此,那便见上一见!”宋江点点头,然后命令那人开城门放岳飞、杨沂中前来。
岳飞、杨沂中两人下马,跟随在那人身后,一路上城中百姓都怒目而视,看他们身穿宋军铠甲,怒气冲冲,又强忍心中的怒火,各个目光凶狠无比,恨不得杀死他们似得。半个钟后,他们两人终于抵达了。
“你们两人自己进去吧!”那人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根本就不愿意与他们多说一句话。
岳飞、杨沂中两人也不予理会,将自己的马匹栓在树旁,就连自己的武器也丢下。毕竟,他们是来送信的,并非前来耀武扬威,向他们宣战的。因此,他们也不好带上武器,脸上风轻云淡,怡然不惧,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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