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大人,经清点共计黄金八百万两、纹银四百万两、奇珍异宝共计万件,价值难以估量!”
赵构命人搜查府苑,地毯式搜索,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密室。这处密室就在后院的假山处,四周又有山石阻挡难以发现,要不是心细之人,无从发现任何端倪。
恰好,那人拨弄山石无意间碰到一块石头,露出密室,他便好奇之下与旁人一同下去查看,当他看见密室中堆积着几口木箱,打开一看居然是白花花的银两,不禁大吃一惊。
于是,他留下几人在此看守,又独自禀报赵构。
赵构来到此处,也是一惊,立即点起火把下去巡视一遍,看见四口木箱后,心知定然还有其它赃物。接着,赵构让人下去搜查,果然发现还有八口樟木箱,掀开帆布看见金灿灿的黄金,又发现还有几处密室存在着古玩字画,还有奇珍异宝等物品。
按照当时的市价,总计超过数百万两,算上黄金、白银总计接近一千五百万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纵然童贯把持朝政十几年,仅凭俸禄或是皇上赏赐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银两,还有此处宅邸设计无不彰显奢华,这让他冷笑连连,心里恨不得将童贯千刀万剐。
但是,赵构怎么寻找也没有发现有关于幕后之人的讯息,这让他非常的疑惑,仿佛仅仅坐实了童贯贪赃枉法的证据,幕后黑手却隐藏在迷雾中,这件事仿佛还未完结。
赵构直接将所有赃物悉数抬进皇宫,然后御书房求见宋徽宗。赵佶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手中的奏章早已抛下,盛怒至极,他从未想过童贯居然敢如此大胆,贪赃枉法达千万之巨,气得他铁青着脸,沉默不语。
“儿臣叩见父皇!”赵构恭敬地俯身喊道。
“免礼!”赵佶迫不及待地沉声道,“在何处?”
赵构道:“就在殿外!”
“带朕前去,朕想看看这些肱骨大臣是如何对待朕的!”赵佶阴冷的笑道。
接着,赵构便带着自己的父皇来到了赃物处,看着装得慢慢的大箱子,赵佶使了一个眼神,赵构便命人将所有的箱子打开,看见数百万两黄金、白银,还有古玩奇珍,整个人气得颤抖起来。
“不愧是朕的股肱大臣,是朕的心腹,非常好!”赵佶咬牙切齿道,恨不得立即斩了童贯。
赵构道:“父皇息怒,此事不简单!”
“哦!”赵佶仍然冷着脸,不发一语,眼睛却看着赵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赃物只能坐实童贯的确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赵构冷静地分析道,“只不过,儿臣查封童府,上下都搜遍了也没有任何一样有力的证据指明幕后之人,儿臣断定此事定然有幕后指使之人,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而童贯也不过是被人蒙蔽,贪得无厌罢了!”
赵佶冷静下来,道:“你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
“当年之事,涉及之人太广,有些事情被人刻意隐瞒,证据被毁,难以定论朝中到底是何人在操纵一切。”赵构说道,“但是,儿臣以为这才是最大的破绽,一切都按照预先设想的那样走下去,没有任何的阻碍,就算是童贯参与之中,也不可能将这么多银两留在府中,想必还有其它事情,这笔银两有些并非官印,只能证明他贪污受贿,结党营私!”
“看似一切合情合理,却留下不小的破绽。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些表象都是那人留给我们去查的,也可以说是我们中了他人的圈套。童贯的确参与其中,真正幕后之人也不清楚,只不过是沦为他人替罪羔羊!”
“儿臣的建议,引蛇出洞,将计就计!”
赵佶沉吟片刻,拍手称赞道:“好一个‘引蛇出洞,将计就计!’”
赵构心里明白,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生擒童贯,搜查赃款都太顺利了,以童贯的耳目理应不会迟钝。现在回想起来,赵构那日登门时,看见童贯脸上错愕、惊慌的神情,让他猜到有人故意为之。
目的是让童贯等人暴露在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而那个人童贯自己也不清楚。当初,童贯参与贪污时,料想心虚一时乱了方寸,殊不知成为他人帮凶,还一步步的深陷其中,难辞其咎。
既然那人是想让童贯做替罪羔羊,那么赵构也便将计就计,顺理成章地让他成为替罪羊,以此麻痹那人的神经,然后再暗中调查此事,就算再谨慎的人势必会露出马脚,这样才有机会查出真相,查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于是,赵佶也没有说什么,任由赵构去行动,直接放权。另外,赵佶也下旨到刑部,立即派人查封童府,也派人前往御史台,将童贯押赴天牢,派人严密防守,以防他人与之接触,实则是担心那些人灭口。
童贯看见刑部前来,直接将他从御史台押走,他心中有数了,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跟随他们走了,也不再耀武扬威,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
次日,早朝!
宋徽宗气愤不已,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童贯,怒火滔天的吼道:“你真是朕的心腹之臣,若不是念及你忠心耿耿。当年之事,便可贬官为民,却不思悔改,胆大包天,敢贪污千万银两,朕失望之极!”
“真的以为朕什么不知道吗?本以为贪污不过百万两,朕既往不咎,你我仍是君臣。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传朕旨意:明日午时三刻,将童贯拉出午门凌迟处死,你可以话要说?”
“臣自知愧对皇上,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有任何要求!”童贯垂头丧气的回道,苦涩的笑容显得无奈,又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走出那一步开始,便没有回头路,也知道自己终于有一天也会死,却不想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御林军将童贯押走,童贯早已不是曾经的他。当初,意气风发风头无人能及;现在,萎靡不振,早已丧失斗志,自知难逃一死也不愿多做辩解,只得听之任之,俯首认罪了。
之前没有证据,童贯敢辩解;眼下铁证如山,容不得他多言。赵构自始至终不发一言,观察着朝中大臣的言行举止、神态,最后落在童贯身上,皱了皱眉头,想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话了,而赵佶确实被童贯等人的行径气得不行,早朝那一刻身上露出的怒气,杀气腾腾,恨不得立即将他碎尸万段,足见这次真的将他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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