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紧张地犹豫了一下,女孩终于再次开口。
“我妈得了重病,肾衰竭晚期,透析已经没效果,需要换肾,昨天我爸打来电话说,医生告诉说找到了匹配的****,只是……这些年,为了替我妈治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很多债,拿不出这么多钱。我爸到处去借,也才借到一万块钱。”说到这里,女孩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曹越从车子前面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了女孩。
“谢谢,”女孩轻轻地说了声后,接过纸巾擦起了眼泪。
“那你没有申请救助?现在民政部门应该有这方面的政策。”
女孩点点头,“有过。已经申请了好几次,现在民政局的人不理我们了,他们要我们送东西才愿意帮忙申报,可我们哪有钱给他们送东西。我本来想辍学去打工,但我妈以死相威胁。”
曹越不语,但脸上隐现怒色。
“江浙省经济实力不错,城镇居民应该都有医保吧?”
“是有农村医保,不然肾移植需要的钱更多,至少要三四十万。移植成功,也要一直吃药。”
曹越想了想,也认可了女孩所说,但并没再开口说什么。
女孩已经不是那么紧张了,她似乎感觉到了曹越心里的善意,继续说道:“前几天听同寝室的人说,她的一个同乡被一个有钱老板包养,每年给她二十万。我想,如果我有这笔钱,那我妈就有救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怎么……”
“怎么找人包养?”曹越替她说出了后面难以启齿的话。
女孩的脸,又一下子红了。
曹越已经大概听明白,这个大一新生,因为心忧妈妈的身体,想筹钱为重病的妈妈换肾,所以就想到了找有钱人包养,用自己的身体换笔钱。但她不知道怎么找有钱人包养,或者急着要钱,所以就故意撞车,然后再找机会和开豪车的这个人说明意思。
一想明白这些,曹越真是啼笑皆非
这事情太戏剧性了,要是亲自遭遇到,他根本不会相信。
“你是哪个系的?”曹越问道。
“我是经济学院金融学系大一的新生,我叫金晓雷,这是我的学生证。”
曹越顺手接过了对方所递的学生证,打开就看到了一张清纯好看的脸蛋。大概看了一下学生证的情况,曹越已经确信这个叫金晓雷的女生身份不假,应该是金融系的大一新生。
“大哥,老板,我真的急需要钱,要不,你就……”因为曹越的注视,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
不过在看到曹越不说话,把学生证还给她后,她还是大着胆说道:“我没谈过恋爱,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我真的是处*女,我就是……我真的急需一笔钱,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给我这笔钱,救了我妈的命,我这辈子都愿意当你的情人,求你了。”
看这个叫金晓雷的女孩那可怜巴巴的神色,曹越的心软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后,道:“告诉我你的电话。”
一听曹越这样说,金晓雷顿时大喜,马上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曹越。
曹越拿出自己的手机,拔打了金晓雷所说的号码。
马上金晓雷小包里响起了手机的铃声,她当着曹越的面,把自己那个很破旧的手机拿了出来。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说的情况都是真的,我会帮你。不过我现在有事去,这样吧,明天晚上,我来找你,你把你妈的病历资料给我看一下,我要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金晓雷一听大喜,抹了把眼睛赶紧答应。
“你刚才真的没受伤?”
“没有,”金晓雷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解释道:“我刚才是故意碰过来的,只是想认识个开好车的人,并不是碰瓷,我真的只是想寻求帮助,我……”
“你怎么不去碰其他车?”曹越有点奇怪,难道是认出了他?
“刚才看到就你车上没有其他人。”
“哦!”曹越也明白了,不再问这方面的事情。“你是回学校,还是去其他地方?”
“我……今天晚上我可以跟你去。”金晓雷一张脸又红了。
还是个很嫩,脸皮很薄地女孩---曹越微微地叹了口气。
幸运遇上了他,不然这个女孩的命运,说不定走到哪条死胡同里去了,人生出现悲剧也有可能。
“说了我今天晚上有事,明天晚上我再找你。”
“可是……”金晓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怕我不再找你?”曹越一下子看出了她的心思。
被曹越道破了心思,金晓雷挺不好意思,但想了想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头。
“你不信我,那就随你。”曹越没打算解释。
金晓雷认真地看了两眼曹越后,轻轻地说道:“我信你。那我回学校了,等你电话。”
说着,也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幸好你遇到了我,”在金晓雷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曹越笑着说了一句。
金晓雷愣了一下,手扶着车门,轻轻说了一句:“非常感谢你。”
曹越开车离开的时候,从后视镜中看到,金晓雷还一步一回头地看着他车子离开。
聂青在延安路买东西,曹越过去接。
在曹越还在半路的时候,聂青的电话就来了。
“臭小子,怎么还没过来,老娘都等了半天了,已经赶跑了五个搭讪的臭男人。”
“小姨,路上很堵啊,你给我买的又不是飞机。”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再过十分钟还没到的话,看我一会怎么教训你。”
还好,曹越在挂断电话后的第九分钟出现在了站在街边等候的聂青。
聂青打开车门,将一堆袋子扔到后座后,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位上,再对曹越吼了一句:“臭小子,一定是路上故意磨蹭,对不对?”
“怎么可能?”曹越打死都不会承认故意磨蹭,刚才因为遇到金晓雷耽误了二十分钟的事也不会说,“曹越是晚高峰,你不知道那边过来有多堵。”
聂青对着后视镜搔首弄姿,补口红和眼影,一边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好了,饶过你这一次。”
“小姨,晚饭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想去河坊街吃大排档。”
“吱”的一声,曹越差点把刹车踩死,赶紧再加起油门后,不确定地再问:“小姨,你确定要去河坊待吃排档?你会去那种地方吃饭?”
“只有你会带我去,今天不去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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