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啊?”
柔和的光芒透过眼皮刺激着少年的视觉神经,令他的眉头微微蹙动。
像是一个睡久了却不情愿起床的孩子一样,少年不满地嘟哝着。
很久没有这么安逸地睡过了。
“什么啊,现在几点了?”
易晨半阖着双眼,伸手去想把那个光源给灭掉,结果一阵撕裂的痛楚一下子从胸口席卷了他的感觉神经。
“唔,咳……咳……”
虽然极力压抑着,但是咳嗽的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传了出来。
“哦,你这个家伙总算是醒过来了啊?”
有人隔着一个床铺愉快地与他打着招呼。
“克瑞斯那个家伙今天下午还和我打赌说你还要再睡上要一会呢。”
“什么?”
少年努力地把头偏过去,看到一张充满活力的面孔正对着自己微笑。
神智略微清醒之后,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原来如此……”易晨对着那人眨了眨眼睛,以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幸运的家伙。”
看易晨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那人轻轻地拍了拍大腿,继续说了下去。
“我呢,不太走运,在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被击坠了,小腿骨折喽……那边的那个,唔,我刚才提到过的那个克瑞斯,他还要惨一点,扭到了脖子,不过总算没有断掉,(从另一张病床上有人举起了半只胳膊示意)还有人倒霉到屁股着地……哦相信我你一辈子都不会想尝试一下那个感觉……但是好像没有人比你更惨了诶,我听人说你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插着半根旗杆……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位先生需要安静地休息。”
从门外走进来的修女面色温和,但是她的话语却透着严厉。
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盛放着带血绷带的木盆。
“如果我是你,孩子,我就什么也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一面不容质疑地这么说着,她一面端起床头的烛台。
“晚安,各位先生们。”
在最后一点光亮从门缝里消失之前,易晨只来得及对那人露出一个苦笑。
“我叫米歇尔。”大概是确定修女的脚步声已经远离,那人压低了声音偷偷地说道: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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